天还没亮，冷得刺骨。
医学圈有名的“打假先锋”博主“较真强哥”，带着两个助手，偷偷摸摸在“棠归”疗养院外的隐蔽山坡上架好高倍摄像机。
他压低声音对着直播镜头说：“家人们，今天来个大的！都说‘棠归’是神迹，我就来扒扒是不是搞肮脏的药物实验！镜头对着那片药圃，三百六十度都能拍，有猫腻肯定跑不了！”
直播间几万人等着，弹幕刷得飞快。
可第一缕阳光照到药圃时，出事了！
镜头里，那些看着普通的引命藤，被阳光一照，全身泛起青金色的光，还在流动。
藤蔓动了，像有生命的肺一样，慢慢收缩又张开，每动一下，周围空气都形成小旋涡，肉眼都能看见。
“卧槽！这是特效？”强哥眼睛都瞪圆了，还以为设备坏了。
更怪的是，随着藤蔓动，每片大叶子上，慢慢出现淡淡的、模糊的人脸。
那些脸在光影里扭来扭去，嘴动着像在说什么，满是痛苦和不甘心。
直播间弹幕一下停了。
静了三秒，然后弹幕像火山爆发一样刷起来！
“我眼花了？藤上有人脸！”
“不是特效！我朋友在现场，说肉眼看更吓人！”
“天啊……它们在动！在呼吸！”
这时，一条血红加粗的弹幕跳出来，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听见我妈喊我……她三年前新药试验失败死的！绝对是她的声音！”
这条弹幕像炸弹，直播间彻底疯了。
接着，好多类似的弹幕冒出来，说自己逝去的亲人，经历都差不多。
“滋啦——”
一声刺耳的电流声，直播画面黑了。
但风暴才刚开始。
同一时间，“棠归”疗养院顶层套房里，沈清棠懒懒地靠在傅司寒肩上，划着手机。
全球热搜第一，是“棠归药田会呼吸”，红得刺眼。
她嘴角弯了弯，似笑非笑：“我用空间里的时间催了这些药灵，它们现在能和现实世界有点感应了。外面人以为是药藤显灵，其实是被无良药企当试验品害死的亡魂，借着引命藤的药气现身了。”
傅司寒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黑眸里闪过惊讶：“你早料到会这样？”
“嗯。”沈清棠点头，眼神清冷，“我布的‘慈引潮’，不光连活人的生机，也连到死者的归途。那些亡魂怨气重，困在生死之间，现在有地方发泄，肯定要向人间讨公道。”
她声音轻，却透着看透一切、掌控一切的淡然。
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全球媒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全涌到“棠归”疗养院，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
摄像机、红外仪、无人机……所有好设备都对着那片药田。
可奇怪的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拍不到清楚稳定的画面。
有时镜头里就是普通药圃；有时药田上有层雾，隐约能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在走，像仙人；有时又会出现藤蔓上满是人脸的吓人样子。
画面时断时续，信号特别差，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干扰设备。
这超出科学的事，让整个事件更神秘了。
联合国紧急开特别会议，有人说这是用全息投影搞超自然骗局，想搅乱全球医疗秩序。
可会议僵住的时候，一个更震撼的画面全球直播了——七个不同国家的患者家属，一起跪在联合国总部门口。
他们举着破了的泛黄纸张，是各种语言写的药方残页。
一个白发老太太对着镜头哭：“这不是骗局！我儿子得格林-巴利综合症，全身瘫了，昨晚他和几个病友做了同样的梦，梦见白衣神女在药田里给他们看病，醒了居然能抬抬手指了！这是他从梦里带出来的药方！”
这话一出，动静更大了！
所谓的“共梦”“神女赐方”，让舆论彻底炸了。
好多重症患者家属在网上请愿，要求各国政府重视“慈引医盟”。
舆论一夜反转，之前的质疑恐慌，变成了狂热的崇拜和希望。
“慈引医盟”被叫作“天道之手”“神之恩赐”，名气到了顶点。
沈清棠没出面干预，就看着“慈引潮”的影响慢慢扩大。
她坐在窗边，左眼瞳孔里，金色符文慢慢转着。
在她眼里，整个世界被无数明暗的线覆盖，那是所有人的命线。
她清楚地看到，全球几十万重症患者的命线，本来快灭了，因为这场“神迹”，重新亮了点。
原来希望本身，就是最便宜也最有效的续命药。
沈清棠嘴角微扬，时机到了。
她心念一动，进了芥子空间。
摘下几株开得最旺的引命藤花蕊，把花粉和空间里的灵泉雾露混在一起，用灵力催化，做成一批没颜色没味道的“慈引雾剂”。
这些雾剂被悄悄送到全球各大临终关怀机构，当成“安神香薰”免费发。
吸了雾剂的临终病人，当晚都梦见了那片发着青金色光的药田，还有在田里走的白衣女人。
他们醒来后，病没立刻好，但剧痛减轻了很多，更重要的是，眼里重新有了想活下去的劲。
这一夜，好多家庭哭着笑了。
夜深了，没那么吵了。
陈伯恭敬地把一个没署名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傅司寒。
傅司寒拆开，只看一眼，周身气压骤降，空气都像冻住了。
信上是份名单，记着一个地下药厂的罪行——三百一十七个流浪汉和孤儿被秘密注射高危实验药剂，还有他们的死亡日期。
名单最后，幕后黑手是国内医学界一位德高望重的“国之泰斗”——就是前不久在电视上骂沈清棠是“江湖神婆”的权威专家。
“这次，不用等什么命道警示了，”傅司寒声音像结了冰，带着杀气，“我亲自去收拾。”
“不急。”
一只软手按住他握拳的手背。
沈清棠站起来，走到窗边，目光像穿透黑夜，望向沉寂的药田，又望向自己芥子空间里那株含苞待放、黑得像墨的莲花。
那是用世间最恶的业力当养料，才能长出来的“断劫莲”。
她轻声说，声音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们再在‘神坛’上风光几天。等他们的罪自己长出药引……下一个，就轮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了。”
说完，她像感应到什么，眼神一凝，望向京城方向。
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好像随着这封匿名信，悄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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