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华把手里的书放进背包里，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跟小叔说，你怎么了？怎么没跟你爸爸妈妈回家去。”
春锦身子还带着点户外的凉意，眼泪无声的掉在李有华的手背上。
李有华也不再多问，抱起春锦就往家里走。
他吃完饭就去朋友家里借书了，去到那边一起看了会书才回来晚了。
要是自己没看到她，这孩子怕是要在这里一直蹲着。
等来到家门口，李有华掏钥匙的时候，春锦擦了擦眼泪，“我不进去，小姑姑会生气的。”
李有华拍了拍她的背，“不要怕，你小姑不是生你的气，她是跟你爸妈生气。”
李有华进来的时候张兰芬和李天富洗完脚刚关了电视机。
李秀珍也是守着电视看到现在。
看到李有华抱着的春锦她径直走了过来：“五哥，咋回事？春锦怎么被你抱回来了？”
张兰芬和李天富也没进房间，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李有华把人放到沙发上，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就看到她蹲在家属院门口。”
春锦把双手藏在衣服里，她的手太脏了，她还抓着小石子。
李秀珍过来坐了下来：“春锦，咋回事？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
春锦看了眼李秀珍，低着头不说话。
李有华拍了拍她：“别那么大声，怕你呢！刚才吃饭的时候你那么凶。”
李秀珍撅了噘嘴，“我那是凶二嫂和二哥，又不是凶孩子。”
李天富最是喜欢几个孙女，他过来搂着春锦：“是不是你爸妈没要你回去？”
春锦感受着李天富身上的温度点了点头。
李秀珍瞬间就炸了：“这两个人真是服了，那么小个孩子就这样丢在路上，要不是五哥看见了就这样在外面睡了吗？”
张兰芬叹了口气：“老富，你把孩子送回去。”
李天富张了张嘴，“行吧！也还不算太晚，春锦，走，爷爷送你回去。”
春锦固执地坐着，她真的不想回去，回去了弟弟会欺负她，她咬着嘴唇，“妈妈会打我的。”
李天富听到这话，看着孙女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老二媳妇怎么这样区别对待孩子，两个孩子都是她一胎生下来的，唉。这手都是凉的。”
李秀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爸，二嫂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看春锦身上的衣服，就没有合身的。两个人养两个孩子至于穿不上一件合身的新衣裳吗？”
春锦抬眼看了看李天富，又看了看张兰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鼓足勇气说道：“爷爷奶奶，我可以明天再回去吗？”
“我会很听话的，明天我自己回去。”
春锦站的笔直，手还被李天富拉着。
李天富看向张兰芬：“要不就明天再送，今天也晚了。”
春锦知道家里奶奶说了算，她小心地看着奶奶张兰芬。
李秀珍也自告奋勇，“妈，就让她在这里睡吧，就跟我睡，反正我床很大。”
张兰芬摆摆手，“随便你们。明天我还要上班，买菜钱明早我放在桌子上。”
李有华已经用烧水壶烧了热水。
听到自己能留下，春锦才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石子放在地上。
洗干净后李秀珍才带着孩子睡到了床上。
春锦小心的贴墙睡着，心里又高兴又害怕。
她在家都是经常被挤在边上，有时候弟弟不高兴还会把她踢下床。
李秀珍明天开始就放假了，她拿着李秀云给她带回来的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春锦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着。
李秀珍扫眼看了一眼，放下书把她往床中间拖了过来。
“靠着墙冷死了，床那么宽。你是不是怕我啊？”李秀珍指着自己，她很随和的好吧！春美春香都很喜欢跟她玩的。
春锦抿着嘴，不敢说是。
李秀珍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无奈的说道：“我不凶的，你看你春香姐和春美姐多喜欢和我玩。我今天是凶你爸妈，谁让他们老想占我便宜，你那个弟弟也是惹人烦。”
李秀珍说出口在意识到自己这是说人家爸妈坏话，闭了嘴，“反正，我不凶的，你不要害怕，想睡就睡。”
李秀珍继续看书，也不再管她，平时年节回去五里街的时候，这孩子也不爱说话，就跟在春喜那个小子后面跑。
春锦本质还是小孩，撑不到十二点就困得睡着了。
梦里她睡在香香的床上，再也闻不到那股子尿骚味。
弟弟和她用同一床被子，所以弟弟经常尿床，他们的被子里就有一股子尿骚味。
小姑姑的床香香的，软软的，也没人踢她，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早上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李有华早就已经起来了。
脸盆里已经放好了温水，看见春锦出来招呼着：“赶紧过来洗脸刷牙，洗完脸我们出门。”
春锦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待会就要被送回家了。
走到卫生间听话的把脸洗了，牙刷了，还自己用手抓了抓睡乱的头发扎了起来。
李秀珍也已经在客厅照了八百遍镜子。
他们今天准备去大哥家包子店里蹭早点吃。
他们店铺就开在彩旗巷前面七百米处，现在还多了油条豆浆和肉酱拌面，反正他们今天要去蹭一顿。
张兰芬今早起来，还是有些不忍心，这孩子是她的孙女但是上辈子没有这个人。
她给了今天的菜钱，又留了二十块钱，让李秀珍和李有华带着春锦出去买套简单合身的衣服。
春锦洗完脸跟着两人出门后，心情一直很低落。
直到两人带着她走到张秋菊两口子包子店门口，她才说道：“小叔，走错方向了。我家要走那边，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李有华拉着她的手，笑眯眯说道：“我们先去找你春美姐他们玩一会，吃了东西再回去。”
店铺里人不算很多，张秋菊在打包，李有明在后面看着灶火。
春美和春香忙进忙出收拾着外面桌子上的碗筷。
等人走了，张秋菊这才看见几人：“老五老六你们吃早点了没？”
李秀珍跳着跑过去：“大嫂，没呢，我和五哥今天就是过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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