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德的儿子也叫嚷着：“奶奶太臭了，脏死了。”
张秋成捏着鼻子：“大嫂，你赶紧去打扫了，这样怎么过日子，家里一股屎味。”
张秋德媳妇冷着脸：“你怎么不叫你媳妇去。我还不是嫌恶心。”
张秋成没好气的，“她不是回去娘家了嘛！你赶紧去，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去帮她弄。”
张秋德：“妈，你想拉屎你要叫人啊！你这不是折磨人吗？”
庄小娥难受的不敢乱动，“老大，不是妈不想叫，它自己就拉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也都不在家。”
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大小便失禁这谁受得了啊！
张秋成催促着：“大嫂你弄干净了把妈抬出来柴棚，我去铺点稻草，这样在房间里谁受得了。”
张秋德推了推媳妇：“赶紧去弄干净，这是最后一次了，妈怕是站不起来了，我一会儿就把妈送到张秋菊那里去。”
张秋德媳妇一听也打消失了回娘家躲躲的念头，真要让她伺候屎尿一辈子她才不要。
张秋成松了口气：“二姐愿意照顾妈？”
张秋德：“愿不愿意都得管，她是妈的女儿，这老人就得有一个给她管。”
庄小娥听到两个儿子的声音在床上叫嚷着：“老大，你不能送我进城啊！我去了你妹妹怎么做人，我这样子过去不是给她添麻烦嘛。我不能去，不能去。”
张秋德冷冷的说道：“你不去你就在家折磨我们吗？我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看看你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臭烘烘的，家里本来就小，你这么一整我们怎么住。”
张秋成也是进来说道：“我媳妇都被你气回娘家了，你就直接去二姐那里，她家条件好，也有时间照顾你。”
庄小娥脸上有了未知的恐惧感，把她送去城里女婿家里，她成什么人了。
“我不去，我死也要死在张家村，我不去城里。”
张秋德才不搭理她，“你站不起来了，你在家就是给我们添麻烦，你就乖乖去城里，对大家都好。”
庄小娥挣扎着：“我去外面柴棚睡，我不在里面影响你们，老大，妈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去城里。”
庄小娥心里想着，她要是去城里，亲家那强势的性子肯定会让女婿跟秋菊离婚的，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能毁在她手里。
她女儿要是被离婚回来张家，那不得跟她一样操劳一辈子。
庄小娥的话并没有打动儿子儿媳妇。
张秋德媳妇接着说道：“睡柴房你还不是要吃喝拉撒，老三媳妇那个见人早跑了，还不是落到我头上，我可没空天天伺候你吃喝拉撒，恶心死了。”
“妈过几天就好了，不会一直拉在裤裆里的，我想上厕所我跟你们说，不会再弄在裤裆里了。”庄小娥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卑微的求着自己养大的儿子。
要她进城，她还不如死了算了，进城去丢脸还要连累秋菊。
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给他们添麻烦。
“你们还不如找点药给我吃了，我自己死了算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当白养你们了。人老了没用了，被嫌弃了。”
张秋德很是嫌弃，“妈，你不要说这种话，以后你归秋菊养，我和老三在村里养爸这很公平的。”
“哪里公平，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彩礼都让你们用了，我哪有脸让她养我，这些年我种地的粮食都是给了你们，她一点都没捞到，你们两个儿子才该养老。”
张秋德也不再管庄小娥，吩咐着，“老三，去把爸弄回来，今天就去城里把爸和妈的离婚证办了。”
“孩他妈，你去给老太太收拾干净，记得别给她吃东西喝水了，省的白打扫，不吃不喝一天也死不了。”
庄小娥听着儿子的打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们是真是不打算要他了，居然要拉她去办离婚证，办了她还能去哪里。
死了都没地方埋了。
庄小娥用手挣扎着想起来，被张秋德媳妇一掌推了回去。
“不要给我们添乱了，你配合点。没用了还不听话，这是送你去过好日子。张秋菊她婆婆给他们两口子开了个店铺，少不了你吃的。真是又老又糊涂了。”
接下来就是张秋德媳妇一边给庄小娥脱衣服一边咒骂的声音。
张秋成在村口找到了张根宝，二话不说，张秋成就扯着他回了家里。
“爸，妈怕是瘫痪了，站不起来了，我和大哥要把她送给二姐伺候着，以后我们就不管她了。”
张根宝皱了皱眉，拔高了嗓音：“赶紧弄走，瘫痪了还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我伺候她。真是没用的老婆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就会折磨人。”
说着两人进了院子，张小娥已经被脱光了，张秋德媳妇在帮她擦身子。
一边擦一边骂：“吃那么多，你看拉的一裤裆都是稀的，恶心死了。呕。”
父子三个看见那黄灿灿的污秽，转身往门边站了站。
张根宝：“真是脏死了，老大，弄好就把她送走，人怎么会有你那么不中用的，摔个跤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咋不直接死了。”
庄小娥躺在里屋的旧木板床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被子，门外儿子和老伴的对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
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得发白。
身下凉飕飕的破布一下一下擦着她的身子。
“张根宝，我跟了你三十多年。生儿育女起早贪黑的养着一家子，我现在就是想死在这个家里你都不愿意。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们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庄小娥哑着嗓子控诉着。
张根宝一脚踹在板凳上：“当除你生了三个，就属老二最没用，养她十多年就换了百来块彩礼，她婆家条件那么好，也不见她帮衬兄弟一下，现在正好让她尽孝。赶紧的，今天就得把人弄走，别等晚上占着我的床。当初要不是我娶你，你早被你爸妈换粮食了。还控诉我，别死在我家里，死了还要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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