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刚敖打了个手势,阿华、爆珠几人立刻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般散开,迅速而安静地检查起客厅、厨房、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
陆离则走向那两位躺了半天才缓解过来,终于爬起来的尴尬的警员
“辛苦两位阿sir了,今天真的很抱歉,”陆离的声音平和,带着温柔的歉意。
她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阿积,阿积立刻上前,将两个早已备好的、颇有些分量的白色信封递了过去。
“一点心意,给两位饮茶。宋先生非常感激警方的协助。”
梁胖子的目光在信封上飞快地扫过,脸上职业性的严肃立刻被圆滑的笑容取代。
他一边说着“陆小姐太客气了,职责所在,职责所在”,一边手法娴熟地将信封滑入制服内侧口袋,指尖传来的厚度让他眼角细纹都舒展了几分。
旁边年轻些的阿强显得局促些,看了一眼梁胖子,才低声说了句“多谢陆小姐”,将信封收下。
陆离微微颔首,目光沉静。
她很清楚眼前两位在警队中的位置——梁胖子靠资历熬了个高级警员,另一位更只是个小警员。
警队派他们来,与其说是重视宋家,不如说是走个最低限度的流程。
毕竟宋家亲近大陆的背景,在当下的港岛警队高层眼里,并不算特别“讨好”。
也正因如此,这两位无甚背景的普通警员,既不敢得罪宋家代表和眼前这位气势不俗的陆小姐,对这份超规格的“车马费”更是难以抗拒。
她转身走向始终如标枪般立在门厅中央的许正阳。
许正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但并未多言。
“许同志,”陆离站定,语气正式了许多,“我这边能固定抽调过来、加入日常安保的,目前是三位兄弟。”
她侧身示意了一下已完成初步勘察、正低声交流的邱刚敖几人。
“他们的能力和背景,稍后邱先生会同你详细沟通。另外,我也和杨小姐说过,如果她确实需要短暂外出透气,当然是在极端必要且安全可控的前提下,我可以负责规划绝对路线并提供外围策应。”
许正阳的目光扫过邱刚敖几人,他们的姿态、眼神和彼此间无声的默契,让他心中有了初步判断。
他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冷硬:“安保细节,我会和邱先生确认。但我仍坚持,在庭审前最后这段时间,最大限度限制杨小姐的外出,是最稳妥的方案。风险并未解除。”
陆离轻轻摇头,向前走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显清晰:“许同志,港岛的情况有些不同,等待的时刻反而会带来更大的变数。”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花园,意有所指。
“对方如果发现暗杀困难,很可能会转而利用规则——比如,想办法让庭审延期。一旦时间拉长,变数和漏洞就会成倍增加。把杨小姐完全困在这栋别墅里,时间久了,她的情绪和配合度也可能成为新的风险点。”
她顿了顿,看到许正阳微微蹙起的眉头,补充道:“这只是基于本地经验的一点建议。最终如何安排,我们随时可以商量,目标是一致的。”
许正阳沉默了片刻,视线在神色平静的陆离和另一边沉默精干的邱刚敖团队之间移动,最后,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我同意保持必要的沟通和预案。但任何外出计划,必须经过我的安全评估和最终同意。”
“当然。”陆离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极淡的、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合作的基础,就是互信和明确的规则。许同志,以后请多指教。”
这一次,许正阳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她伸出的手上短暂停留,便克制地移开,没有再去握。
陆离见状,也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自然地收回手。
她刚才挠许正阳手心,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想看看这块“石头”会不会露出点别的表情。
现在嘛,意料之中,这人连拒绝都这么直接,不带半点人情世故。
她转身出门,那辆作为道具的小货车依旧停在路边。
上了车,阿积马上发动起来,引擎发出沉闷的低吼。
陆离看了看窗外的别墅,忽然开口:“阿积,最近这段日子,你多往这边跑跑,看着点。”
正握着方向盘的阿积一愣,立刻转过头来看她,眼神里满是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极了突然被主人告知要留在原地的大型犬,透着茫然和委屈。
“我……”他声音都低了下去,“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陆离侧过身,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力道不轻不重。
“别瞎想。你很好。”她的语气温和,“把你留在这里,是让你做一步暗棋,关键时候能出其不意,也更安全。我身边有阿布和王九暂时跟着,足够了。”
她总不能直说:我担心你那两个偷渡来港的大哥,可能会被人雇来这里杀人吧!
如果历史的轨迹顽固,王建军兄弟俩最终依然被金钱驱策,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么,只要阿积这个同村弟弟还在这里,事情或许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情份有时候比子弹更管用,也更能避免无可挽回的结局。
阿积听了她的解释,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神,确认里面没有疏远或不满,只是纯粹的考量与安排。
他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虽然脸上还有点不甘愿,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知道了。”他闷声应道,转回头,重新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某处荒凉海岸,一场血腥屠杀,正随着暮色的沉降,步入最后也是最残酷的高潮。
“给我干掉这两个王八蛋!”
嘶吼声从一片狼藉的中心迸发出来,带着破风箱般的粗嘎和刻骨的怨毒。
喊话的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和血水混合着从额角淌下,右脸颊上一道疤痕宛如一条毛毛虫在爬行。
在他前方,约莫二十来个混混,举着手里的砍刀、钢管、甚至粗陋的铁链和船锚,嚎叫着,拥挤着,扑向被围在风暴中心的那两个男人。
两人手上空空如也,面对四面八方劈砍而来的利刃,动作却精准、简洁、迅猛得非人。
侧身,扭腕,出拳,踢膝……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对手喷溅的鲜血。
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嘴角似乎勾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弧度,冰冷而嗜血,仿佛眼前不是生死搏杀,而是一场略显粗暴的游戏。
“砰!”
一个混混被踹飞出去,脊背重重砸在生锈的废弃船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呃啊——!”
另一个抱着以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臂滚倒在地,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求饶声,咒骂声,兵刃交击的脆响,肉体被击打的闷响……混杂着海浪单调的呜咽,交织成一首绝望的送葬曲。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那两个人形杀神的脚步,他们如同两台精密而高效的杀戮机器,稳步地、无情地碾过所有阻碍。
矮壮男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膀胱一阵紧缩,转身就想往岸边逃窜。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其中那个高个男人眼神一厉,右手袖子微妙地一抖——一柄泛着冷光的三棱军刺便悄无声息地滑入掌中。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他甚至没怎么瞄准,只是手腕随意一甩。
军刺破开潮湿的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精准无比地洞穿了矮壮男人的后脑,从前额透出寸许尖锋。
矮壮男人身体骤然僵直,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像一截朽木般“扑通”倒地,鲜血混着灰白色的脑浆,在坑洼的水泥地上迅速洇开。
“敢黑我们兄弟俩的钱,”掷出军刺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军靴踩过血泊,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俯身,握住军刺柄,脚踩住尸体的肩膀,用力一拔。
“你死得不冤。” 他在死人那件廉价的化纤外套上随意擦拭着刃上的血污,动作熟练得像在打理日常工具,然后手指一翻,军刺便如毒蛇归洞,再次隐入袖中。
另一个略矮的同伙这才踱步过来“哥,都补过刀了,没有活口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目光落在死者因倒地而掀起的后衣襟下,那里纹着一条蛇头,嗤笑一声,带着北地口音:“这港岛的烂仔,还挺爱捯饬。纹的什么玩意儿?一条小泥鳅?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威猛。”
“少废话,”高个男人压低嗓音,声音沙哑而警惕“走吧,别让港岛的警察闻到味儿。”
两人不再耽搁,迅速隐入更深的阴影,脚步声被远处传来海水退潮声吞没。
他们并未察觉,就在几米外,相对安静的路边,静静地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丰田皇冠。
赵国民靠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雪茄。
他刚刚将那场短暂、冷酷、高效至极的杀戮尽收眼底,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在袅袅青烟后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感兴趣的精光。
他弹了弹雪茄灰,语气转为明确的指令:“跟上去,摸清他们的落脚点,客气点,就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有笔大生意,想和他们谈谈。价钱,好说。”
“是,老板!”身边的人利落地推开车门,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矫健的身影如同一滴融入墨汁的水,瞬间便没入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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