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忽然，男子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前京都卫千户沈虎拜见大人！”
青年并未出声而是静静地俯视跪在地上的男子。
良久，他问道：“你是何时发现我的身份？”
“您来的第二日。小的看您气度不凡，就一直留意着。隔天就听到了您和暗卫的对话。”
“看来那天有只偷听的猫就是你啊，呵！”青年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小的甘愿领罚，随您处置。只求饶过小女一命！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让她知道任何事。”
青年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人：“说吧，你为何要隐匿于此？在此地多久了？”
“回大人，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涉及机密。如若说了，恐怕大人也难以全身而退。更何况姜家大小姐？”沈虎声音嗡嗡的，低垂着脑袋回道。
“威胁我？！”
“不，小的只求女儿保住性命。”
“唉……”青年深深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你以后就跟着十一，不过平日里你不能露面，还有你的面容要改一改，可能你为此会受些皮肉之苦……”
“小的愿意！谢大人不杀之恩！”沈虎深深地给青年磕了三个头。
“你自己去跟你女儿交代几句，明日启程，这里的痕迹我的人会全部抹去。
以后你就是十七，燕十七，签死契。”青年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几个人忙碌着收拾东西。
“离京城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有我的一个庄子，你暂时先待在那里。你的女儿会随慕大小姐回府，以后你们父女俩何时再见面，得看时机。
没有我的许可，你和小霞不可以见面，明白吗？”青年看似询问，实则不容拒绝。
沈虎深知这一点，他再次磕头：“燕十七拜见主子！”
青年点了点头：“去吧！叫姜小姐进来。”
“是。”沈虎起身，后退出门。
不一会儿，姜慕凡进了屋子。
“你找我？”
“那天我救你时，你一直紧紧抓着个包袱。”
“包袱？包袱呢？”姜慕凡猛然想起她还有个包袱，她还以为丢在马车上了呢。
“包袱等会儿十一会给你。而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会带块砖？那砖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青年自顾自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偏头问她。
“这……这块砖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我娘过世的早，我那时候还小，娘亲的贴身侍女梦儿一直帮我保管着这块砖。
后来新进门的夫人容不下我，把我发配到离家很远的庄子上，我当时太小太害怕，一路都在哭……”
姜慕凡陷入了回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愿意把不堪的过往说给眼前的这个人听。
青年摸了摸护腕，没吭声。
“梦儿本来是想跟着我到庄子上的，可不知怎的，她被污蔑说偷了新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首饰，被打了半死扔去了乱葬岗。
忽然有一天夜里，她来庄子上的院子里找我，我认出了她，她佩戴了娘亲亲手绣的香囊。
她特地嘱咐我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这块砖，说是我娘亲临终嘱咐她的。我当时觉得放一块砖头在屋子里太突兀，就直接埋在地里。”
“那侍女后来去哪里了？”青年问。
“不知道，她说完这些就走了。临走时摸了摸我的头，说待我找到可以真心托付的人才可敲开此砖，且对方若是普通人，就一辈子不要敲开，留着做个念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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