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问心那“试试看嘛，就拍一张！你姐姐穿着可好看啦！”的连番怂恿下。
莲华最终也被推进了一旁的会客室，等她出来时，身上已然换上了一套和姐姐款式相似，但尺寸更小的白色旗袍，高开叉下露出包裹在纯白丝袜里的纤细双腿，领口和袖口绣着淡粉色的樱花纹样，衬得她在病愈后略显苍白的脸颊都多了几分血色。
“哎呀！真不错！”柳问心眼睛放光，掏出手机，相机快门按得飞快，“姐妹花！真是绝景！这才是文化交流的意义所在啊！”
莲音看着妹妹有些害羞却努力挺直腰板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走过去自然地牵起莲华的手：“很适合你。”
“真、真的吗？”莲华小声问，耳根泛红。
“嗯。”
接下来，莲音没有回房间去换衣服，就这么牵着身穿同款旗袍的妹妹，继续跟着大部队参观。
柳问心则心满意足地跟在一旁，脸上挂着“血赚”的笑容。
队伍里的其他人，尤其是男生们，在见到这三位风格迥异、却又同样美得令人窒息的旗袍少女，内心都在不住地赞叹——
“镜夜前辈平时看起来那么冷，没想到穿旗袍居然这么好看……”
“她妹妹也好可爱……”
“还有零大人也是，真想看看她面具下到底长什么样。”
“柳大人，您简直是功德无量啊！”
……
连一向清冷的桔梗都忍不住走上前，好奇地小声问：“莲音，你……怎么和零大人都换上了旗袍？”
莲音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地解释：“刚才去找柳大人帮了点小忙，这是给她的‘报酬’。”
桔梗闻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看了看身后柳问心那副心满意足的笑容，又看了看莲音那身将她衬托得更加曼妙的旗袍，最终，只是微红着脸，轻声夸赞道：“不过，你穿这身……确实很好看。”
“是吗？”莲音打趣地问道，“那桔梗前辈，你要不要也穿穿看？”
“不……不用了！”桔梗连连摆手，那张向来冷静的脸上，此刻也染上了一抹娇羞，“我……我驾驭不了这种衣服。”
……
最终在参观完【玄武司】后，众人又来到了下一站——天行者总部的【白虎堂】。
这里的气氛与玄武阁的沉静截然不同。
偌大的厅堂内人来人往，穿着各式作战服或传统服饰的驱魔师行色匆匆。
墙上悬挂着巨大的任务板，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标记着不同等级的符纸或电子屏显示的任务简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感。
柳问心一边领着众人参观，一边简单介绍天行者的内部体系。
这里的驱魔师等级分为“甲、乙、丙、丁”四等，每等又细分“上、中、下”三级。
像她的大弟子林清雪，年纪轻轻已是乙级下位，而二弟子赵灵淼则是丙级上位。
至于柳问心本人，她的驱魔师等级是最高的甲级上位，更是“七星”中的【开阳星】，实战经验极为丰富，如今算是半退居幕后，负责外交等事务。
任务等级同样按“甲乙丙丁”划分，大致对应祓魔寮的S到c级。
“怎么样？”柳问心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来访的众人，“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在我们这儿接任务、除魔卫道的感觉？当然，是相对安全的那种。”
此话一出，年轻的驱魔师们自然是自告奋勇。
年轻人总是容易被新奇和挑战吸引。
早川优第一个举手，眼中斗志昂扬：“我想试试！”
高千穗丽奈也轻轻点头，表示愿意参与。
莲华见姐姐似乎有意，也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我、我也想去……”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感兴趣。
如月·艾莉丝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兴致缺缺地说道：“我没兴趣。我现在只想回房间休息，顺便再吃两个甜点。”
零也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想继续留在这……”
因为她还想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主人可能留下的其他线索。
莲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就当是积累不同环境下的战斗经验。”
见姐姐答应，莲华立刻贴紧了她。
最终，初步确定由莲音、莲华等几位岛国年轻的代表，在次日跟随天行者的年轻驱魔师队伍，前往一处最近刚发现的古代遗迹进行探索任务。
柳问心和桔梗会作为领队和保险随行——有这位实力强大的七星之一在，任务的安全系数无疑极高。
……
夜晚，莲音在房间里，换下旗袍，穿着睡衣，独自一人望着窗外发呆。
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而此时，银发红瞳的娇小怜月，悄无声息地从她脚下的影子里浮现，走到她的身后，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怎么了，另一个我，在想什么？”怜月轻声问道。
“我在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莲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怜月将脸埋在莲音的颈窝，轻笑一声：“当然知道。”
“你是在想……那个人（太岁）说的话，对吗？”
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个梦境，但她同步了莲音的记忆，自然也了解了一切。
“嗯。”莲音轻轻应了一声。
“就那么在意？”怜月环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觉得……我们走的路，不对？还是觉得，她比你强，让你动摇了？”
莲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不是比我强的问题。就算是我们俩……不，就算把我们现在拥有的所有力量、所有分魂加起来，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对手。那完全是……另一种层次。”
怜月沉默了一下，没有反驳。毕竟那种源自生命层次的战栗感，通过记忆共享十分清晰的传到了她这儿。
“所以呢？”怜月松开抱住她的手，声音更轻了些，“你对自己……对我们正在做的事，产生迷茫了？”
莲音抬起头，再次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沉默了片刻。
“有一点吧。”她难得坦率地承认，“我在想，如今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我所走的‘路’，到底通向哪里？”
怜月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知道，另一个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慰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莲音的身体转过来，面对面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柔。
“别想太多了，另一个我。”怜月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莲音的脸颊，“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我们，早晚也会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道’。现在，做你觉得该做的事就好。”
莲音看着她，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蛋，看着那鲜红眼眸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那里面有关切，有理解，有毫无保留的认同，也有深藏于底，与她相同的欲望。
纷乱的思绪并没有因此理清，但某种更原始，更直接的情绪，却在此刻压倒了疑惑。
她忽然向前一步，主动吻上了怜月的唇。
与其在无解的困惑里辗转，不如先抓住此刻能确定的，属于她们彼此的温暖和真实。
唇齿交缠间，莲音空着的手向后一挥，一道隔音与屏蔽窥探的简易结界悄然布下，笼罩了整个房间。
然后，她用不算特别大的力道，将怜月娇小的身体，推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夜色正浓，而困惑，或许可以留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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