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白淑兰站在产房门口，看着产房亮起的灯，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白淑兰看着许大茂一脸焦急的样子，出声宽慰道：
“大茂，你也别着急！时间还早呢！”
许大茂点了点头，两只手忍不住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白淑兰看着儿子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无奈的说：
“大茂，你出去到门口抽根烟缓缓。”
许大茂缓缓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许富贵也回来了，看见娘俩站在产房门口，急忙走过来问道：
“大茂，晓娥进产房里了吗？”
许大茂点了点头。
白淑兰埋怨道：
“你个死老头子，关键时刻你跑哪里去了？”
许富贵讪笑道：
“我出去办了点事！”
几个人正说着话，产房里又传来娄晓娥痛哭的叫喊声。
许大茂的心一揪一揪的，站在原地直转圈。
许富贵则面无表情的双手抱胸，看着对面的墙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淑兰的心更忐忑不安。
她这一辈子生过两个孩子，知道女人生孩子的艰难，那真的是在鬼门关上打转转，一不小心就被阎王爷收走了。
虽然现在医疗条件好了，可以在医院里生孩子，风险能降低许多，但每年生孩子出事的妇女还真不少。
儿子结婚也好长时间了，现在终于到了生孩子的时候，着急抱孙子的白淑兰心里默默念着：
菩萨保佑！佛祖保佑！诸天神佛都保佑！
她希望娄晓娥给自己生两个大孙子，也希望娄晓娥母子平平安安。
娄晓娥叫喊了一阵，忽然就没有动静了。
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也都知道离孩子出生还早，可是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白淑兰摆了摆手：
“大茂，你和你爸到门口抽根烟，散散心，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许大茂刚想开口拒绝，许富贵已经明白了老婆子的心思，走过来拉着许大茂往外走。
儿子待在产房门口，时间太长，会留下心理阴影。
两个人刚走了没几步，正好迎面看见娄振华，谭雅丽领着刘妈急匆匆走了过来。
管家何叔也跟在身后，何叔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许富贵赶紧迎上前去，低声道：
“先生，夫人，你们过来了！”
谭雅丽急切的问：
“晓娥，进产房了吗？进去多长时间了？”
许大茂赶紧说：
“妈，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
娄振华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谭雅丽一步也没有停，直接走到产房门口。
谭雅丽站在产房门口，侧耳听着产房里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产房里已经没有了娄晓娥的叫喊声，站在走廊里，只感觉产房里静悄悄的。
谭雅丽皱着眉头，听着里面的声音，脸上有一丝疑惑。
站在旁边的白淑兰，连忙开口解释道：
“夫人，这一会儿刚过去。”
谭雅丽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产房的大门。
很快，屋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开门，一张脸露了出来，问道：
“什么事？”
谭雅丽自我介绍道：
“我是产妇的妈妈，我在家里熬了点参汤，麻烦你给我女儿喝下去。”
说着，谭雅丽转身，从何叔手里提过保温桶，递给小护士。
小护士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保温桶。
小护士在东城区医院干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也知道，许多有钱的人家都会在这个时候给产妇送参汤。
东城区是整个四九城富人的聚集地，有钱人很多，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两家人都在娄晓娥的叫喊声中，煎熬度过。
傍晚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刚推门走了出来，就被谭雅丽拦住了：
“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小护士摇摇头：
“还早着呢！你女儿是头胎，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你们赶紧准备晚饭吧！我看产妇没力气了。”
说着，小护士就急匆匆的走了。
谭雅丽急忙转过身，对何叔说：
“何叔，你现在就回家拿饭，告诉刘妈多做点，把医生和护士的饭都做出来。”
何叔急忙点点头：
“夫人，你和先生怎么办？你们还没吃饭呢？”
谭雅丽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的说：
“你快去吧！你看我和先生还有心思吃饭吗？”
何叔答应一声，刚想转身走，谭雅丽急忙喊住他：
“何叔，告诉刘妈，把鲫鱼汤和猪蹄汤都炖上，等晓娥生了，你就回家拿！”
“好的，夫人！”
何叔答应一声，转身疾步往医院外走去。
时间就在煎熬中，慢慢的过去了，夜幕逐渐降临。
突然，产房的门从里边儿推开，女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娄、许两家的人，马上围了过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
“大夫，我媳妇怎么样？”
女大夫看着两家人急切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
“产妇的情况不是很好，身体上的力量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婴儿的身体太大，生出来特别困难。
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你们看看要保大还是保小？”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谭雅丽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叫道：
“当然保大！无论如何要保住我女儿的性命！”
许大茂也急吼吼的喊道：
“保大！大夫，你一定要保住我媳妇。”
许富贵和白淑兰却没有说话，一脸的复杂犹豫，他们更想要大孙子，可是，面对强势的娄家，两口子也不敢开口说话。
看到许富贵两口子的样子，谭雅丽重重的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两口子是怎么想的？
但是无论如何，女儿比外孙更重要！
医生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尽量争取母子平安。”
医生回产房后，几个人又重新坐下。
许富贵，许大茂，娄振华，谭雅丽几个人都已经累坏了，毫无形象的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许大茂等的心焦，嘴唇上已经起满了潦泡。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外边站着都累个半死，自己的媳妇在里边更累，也不知道娥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谭雅丽已经没有了贵妇的形象，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斜靠在长椅上。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娄晓娥怀孕期间，给她吃的太好了，婴儿的身体太大了，加上女儿又是头胎，生产特别困难。
谭雅丽心里暗暗祈祷，菩萨保佑，保佑我女儿能闯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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