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旧事，王枢奕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眉眼间浮起的轻愁恰好被抬头朝他看来的商葵给瞧见了。
“师父，发生什么了吗？”
虽然这幻觉丹目前看来无效，但商葵还是好好装到瓶子里，打算待会再换个配比炼一次。
或许，幻草剂量加倍试试？
“没什么，为师只是苦寻一样东西多年，却始终寻额嗯！！！”
王枢奕一脸震惊至极的神色盯着商葵，双手紧紧捂住自己不受控的嘴。
他明明没想透露半句的事情，却在方才，小徒弟问起时，毫无戒心地说了出来。
幸好他警醒，意识到不对，连忙封住了口。
想到方才那颗什么功效都没能试出来的丸子，他好像隐隐知道了什么。
“师父？您怎么这样看我？”商葵看着王枢奕的目光含了几分担忧之意。
“是你那颗丹药额嗯！”
王枢奕此刻很庆幸他的修为不低，尚能靠自控力去抵制这枚丹药的功效。
他立即原地打坐，运行灵力在全身筋脉处游走，将那枚幻觉丹残留在体内的药效全逼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打坐了？
“我的丹药到底怎么了啊，都怪师父，说话只说半句。”
商葵很是不解，又不敢轻易打断王枢奕的打坐。
戒灵曾提过，修炼者一个不慎，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片刻后，结束打坐的王枢奕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向蹲在一旁，无聊得又开始捣鼓灵植的商葵：“徒弟啊，为师觉得你那枚幻觉丹得改个名字。”
“以后，就叫真言丹吧。”
真言丹，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说真话的丹。
商葵结合王枢奕方才的反应，想明白一切后，圆溜溜的水眸忽地亮晶晶地望着王枢奕，“徒弟明白了，谢谢师父赐名！”
虽然想弄的幻觉丹没捣鼓出来，但意外做出了真言丹，也是个意外收获了。
就连王枢奕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都有些受到影响，换做实力更低的譬如练气期的弟子，怕是效果会更加明显。
用来盘问或者逼供，想来效果奇佳。
商葵若有所思地将真言丹收好。
却不想，王枢奕此时朝她伸来一只手，脸上笑眯眯的。
“徒弟，为师觉得你这个真言丹兴许还有其他功效没试出来，不如匀为师几颗，待我找更多的人试试，看有没有其他遗漏的。”
以他这师父的恶趣味，说什么试功效，怕是想整蛊谁吧。
商葵无语地掏出一个空瓶，在里面装了六粒真言丹递给他。
不过商葵自己也有类似想法，就谁也不说谁了。
五日后。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修为突破了的商葵有些懵。
“正常，压制境界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永无止境让你压着不升。”
王枢奕见多不怪地解释道。
虽然一般也没人需要考虑压制修为的事就是了。
到底是小徒弟太妖孽，才修炼不到一年，就已经是练气六阶修为。
这般下去，她怕是能成为这大陆三大修仙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筑基修士吧。
想到未来最年轻的筑基修士是他的小弟子，王枢奕就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只要境界稳固，并无心魔，徒弟你倒也不必刻意压制修为，顺其自然就好。”
“是，师父。”
既无大碍，商葵就放心地去食堂用早食了。
许是因为凌云门内外门五年一比的弟子大比即将举行，所以这几日大食堂都热闹得紧。
“听说弟子大比分三关，第一关是在宗门内比试场比，决出内外门弟子各二十名；第二关则是前往宗门内的小秘境，在此关中胜出的前十名才有资格参与第三关。”
“这第三关真的是与其他宗门一起比吗？”有方才来宗门不久的弟子询问。
“自然是，历年来的大比皆是如此，在门内胜出的优秀内外门弟子才能参与第三关，前几届这第三关，我们凌云门一直是第一名，想来今年也如此。”
提起宗门实力，经历过一届或几届弟子大比的历届弟子与有荣焉。
“可惜，我们看不到内门师兄们的比试。”
“是啊，听说杜师兄是单系冰属性上品灵根，天赋绝佳，想来实力也很强，真的很想看一看杜师兄的打斗现场。”
“子灼，这些人怎么说单系灵根天赋很好？”商葵纳闷地在识海问。
“这里是下修仙界，多的是一个灵根还练不好之人，自然觉得杂灵根修炼起来速度慢，资质就不好。不用理会这些，等你修炼到结丹期，自然就明白了五行灵根的重要性。”
“嗯。”商葵相信戒灵所言才是真的，没再纠结这点。
“任务堂一位师兄说了，今年弟子大比，各宗门给出的奖赏都特别丰厚。”
“不单只有大量灵石，还有许多珍稀灵植，甚至各宗门会送出三把中级灵器供胜出弟子挑选，前十名，还能得到一颗筑基丹呢。”
“天啊，那可是筑基丹啊，肯定是炼丹宗门提供的吧，也太大手笔了。”
商葵原本对这弟子大比是不感兴趣的，可听到能有这么多奖励，也难免有些心动。
她虽然前有师父给的灵石，后有长老补偿的一千下品灵石，可除却这两入项外，其余皆是支出。
在集市花的，给她与商灵屯的吃食，购买灵植等等加起来，其实消耗并不小。
是时候挣点生活费了。
加上这奖励里还有筑基丹，她如今正是对炼丹之事甚是好奇的时候。
可惜戒灵记得的不多，师父不专此项，她依旧只能自己摸索。
但有了筑基丹就不同了，这可是三阶丹药，远比冰心丹、复灵丹有研究价值多了。
“徒弟，你说你要去参与外门弟子大比？”王枢奕诧异地盯着一向不怎么参与凌云门事宜的小徒弟，好奇她怎么忽然对大比这么积极。
“虽然为师觉得你天赋还行，但是吧，你厉害是厉害在咒术与术法，哦，现在再加上一个炼丹，可这凌云门里大部分是剑修，同等级之人，鲜少有能战胜剑修的，你很可能进不去前十，甚至还会受伤，也确定要去？”
“是的，师父。”这是商葵经过深思熟虑下的决定。
她决定去做的事情，就鲜少有更改的。
哪怕可能失败，可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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