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密室窥秘,异能再验
林玄躺在床榻上,双眼睁开,盯着屋顶的横梁。屋外没有声音,连风都停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子时三刻已到。
他坐起身,动作轻缓,将布条缠在靴底,又拉了拉衣襟,确认不会发出响动。门被推开一条缝,他侧身而出,贴着墙根前行。藏书阁后方那扇小门,是他白天观察过的位置。巡逻弟子刚走过,两人背对而行,间隔五步,正是换岗空档。
他站在门前,手按在门把上,闭眼。
时间凝滞。
四周瞬间安静。檐角的铜铃不再晃动,一片落叶悬在半空,离地还有三寸。他推门进去,脚步未停。
密室不大,只有一张木案,几只竹箱。案上叠着三卷竹简,用红绳捆着,最上面那卷贴着朱砂纸条,写着“机要”二字。他解开绳结,翻开第一卷。
字迹工整,记录的是衡山派近三年与各派往来。嵩山派曾两次遣使暗访,皆由莫大先生亲自接见,内容不录。第三次来访提到了“泰山密约”,日期在半月前,地点是南岳庙外,随行弟子被支开,谈话未留旁人。
他翻到下一页,看到一笔支出:纹银三百两,用途为“抚恤南岭阵亡弟子家属”。但名单里没有此人姓名,只写了个代号“戌七”。
第二卷是门内执事轮值表,附有暗哨分布图。后山禁地有三处暗道入口,其中一处通向地下石室,标记为“旧库”。他记得白天听弟子提过,那里早年存放兵器,后来封了。
第三卷最薄,却是手写,字迹潦草。开头一句写着:“若掌门决意隐忍,则我辈唯有自谋。”后面提到一人欲联恒山、华山共抗嵩山,但未署名。最后几行说,左冷禅已在各派安插耳目,衡山内部亦有回应者,代号“白鸦”。
林玄看完,合上竹简,放回原位。红绳重新系好,位置分毫不差。他退到墙边,靠站片刻,计算时间。
十五秒还剩四秒。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弟子走到门口,抬手欲推门。
林玄屏息,贴墙不动。
那人站在门外,手扶门环,身体静止。林玄从他身侧绕出,反手将门轻轻带上。退出五步后,心中默念:恢复。
时间重启。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那弟子左右看了看,皱眉,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
林玄站在阴影里,呼吸平稳。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有些湿,但不抖。刚才的一切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留下痕迹。
他沿着原路返回,避开主道,走偏廊。途中遇到另一队巡逻,他提前停下,在屋檐下等他们过去。这一次他没发动异能,只是静等。
回到偏院,他解下布条,塞进床底。坐下,闭眼。
脑海里还在回放那几行字。“白鸦”是谁?为何莫大先生要隐瞒嵩山来使?那笔抚恤金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暂时无解。但他知道一点:衡山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莫大先生放他在内院自由行走,或许是试探,也可能是有意为之。老狐狸未必完全信任他,但也清楚,有些事不能只靠武功解决。
他睁开眼,望向窗外。
天还未亮,星子稀疏。远处钟楼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到了铜铃。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明天要去演武场。那里每天清晨六点开始练剑,执事会巡视场地。他需要记住每个人的路线和停留时间。如果下次再进密室,他得确保更长的时间窗口。
异能每日增加五秒,今晚用了十五秒,明天零点后会变成二十秒。足够他做更多事。
他脱衣上床,盖上薄被,闭眼。
但没睡。
脑子里在整理刚才看到的信息。尤其是“泰山密约”四个字。左冷禅想吞并五岳,绝不会只靠武力。他一定在拉拢某些门派,分化对手。衡山若保持中立,迟早会被当成软目标。
他必须掌握更多线索。
只有掌握别人不知道的事,才能走在所有人前面。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鸡鸣。第一声,短促,接着是第二声。
他睁开眼,坐起来。
天快亮了。
他穿鞋下地,开门走出院子。空气微凉,带着露水的气息。路上没人,只有扫帚划过青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沿着小径往演武场方向走。路上经过一处茶棚,里面坐着个老头,正低头煮水。火苗跳了一下,映在铜壶底部。
林玄停下脚步。
那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继续往前走。
演武场空旷,地面铺着细沙,边缘插着几排木桩。角落里堆着石锁和铁棍。他站在场边,看着四周的建筑布局。东侧是执事房,西侧是兵器库,北面高台是平日讲武的地方。
他记下每一扇窗户的位置,每一道门的开合方向。
十分钟后,第一批弟子来了。穿着统一灰袍,背着长剑。他们列队站好,开始热身。
一名执事走出来,四十岁上下,身材瘦高,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他一边走一边翻页,时不时抬头点名。
林玄站在外围,假装活动肩颈。
那执事查完名,走到场中央,大声说:“今日重点练‘回风拂柳’十三式,每人三遍,不得偷懒。”
弟子们应声拔剑。
林玄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太阳刚出山头,光线斜照在墙上。
他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石凳上。
今天没有异常。没人注意他。也没人盘问他为何早起。
他把手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了两下。
晚上再去一趟藏书阁。
这次不只是看。
他要确认一件事——那间密室是否还有别的出口。如果有,是谁在使用。
另外,“白鸦”的身份必须查清。这人既然敢写下反对掌门的言论,说明手中有一定势力。也许可以利用。
他闭上眼,养神。
中午时分,有弟子送来饭菜。一碗米饭,一碟青菜,半个鸡蛋。
他吃完,把碗放在门口。
下午他去了趟药堂,借口说自己夜里容易惊醒,问有没有安神的方子。药童给了他一小包酸枣仁,说是新熬的,每日睡前冲水喝即可。
他道谢接过,回来后放在桌上,没动。
傍晚,他照常在院中散步。看到两名执事在亭子里说话,其中一个提到“南岭那边还没回信”。
他装作路过,放慢脚步。
另一人说:“别急,等金盆洗手大会之后,自然会有动静。”
他走远了,没再听下去。
夜幕降临。
他早早熄灯,躺在床上。
等待零点。
时间一到,他感觉体内像是多了点什么。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掌控一切的底气。
二十秒。
比昨天多五秒。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多翻一页竹简,或多查看一个角落。
他起身,再次裹上布条。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
先去密室,再找“旧库”。
只要能找到地下通道的入口,就能掌握衡山派的一条暗线。
他走出院子,身影没入夜色。
月光照在屋脊上,瓦片泛着淡灰的光。
他贴着墙根前行,步伐稳定。
藏书阁越来越近。
巡逻弟子刚刚转过拐角,背影消失在另一条路上。
就是现在。
他靠近小门,伸手握住门把。
停顿一秒。
然后发动异能。
时间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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