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的警告犹在耳边——“燃血丹”仅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从子时算起,如今已过近半。宇文渊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澎湃的药力正在缓缓消退,而左臂蛊痕深处,被强行压制的阴寒与刺痛正重新探头,如同冰层下的暗流,蠢蠢欲动。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汐。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专注,正借助墨尘特制的“夜明珠”微光,仔细辨认着甬道石壁上一处极其隐蔽的刻痕。火光在她清瘦的侧脸上跳跃,长睫投下浅浅的阴影。为了炼制那丹药,她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这个念头像根细刺,时不时扎一下宇文渊的心。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将翻涌的情绪与身体的不适一同压下。
“是这里。”慕容汐轻声开口,指尖拂过那处与父亲手札中某个简图隐约对应的扭曲符号,“按手札残页记载,此符号指向‘生门’之径,但需以特定顺序触动周围五个凹点。”
柳文清上前,就着光芒仔细查看,又对照自己沿途绘制的草图,沉吟道:“此符号与之前在‘逆生泉’旁石碑上所见的第三组符文有七分相似,但更显古拙。五个凹点位置暗合五行方位……金位在西北,色泽暗沉,似有金属残留;水位在北,触手阴凉湿润;木位在东,有细微苔藓;火位在南,石质略红;土位在西南,质地最为坚实。”
火凤凰凑过来,鼻子抽动两下:“金位有股子铁锈和……淡淡的血腥味,年头不短了。水位除了湿气,还有一丝……嗯,说不出的甜腻,和外面泉眼的气味有点像但更淡。其他地方没什么特别。”
蓝漪站在稍远处,手中冰晶短笛泛着幽蓝微光,映着她沉静的面容。她一直很安静,只在前方出现明显蛊虫或机关时,才简短提醒或出手。此刻闻言,她淡淡道:“五行机关,在蓬莱阁一些古老禁地中也偶有使用。通常需以相生或相克之理依次触发。但此地乃慕容氏所设,或许另有玄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汐身上。她对慕容氏先祖的手札和机关研究最深。
慕容汐凝神思索,脑中飞快回忆着父亲手札中语焉不详的段落、沿路所见的壁画碎片、以及方才在外殿验证血脉时那微妙的感应。“手札中提过一句,‘逆生之道,悖天而行,然存一线之机,藏于反克’。反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若以反克之序触发,即先触火位(克金),再触水位(克火),接着土位(克水),然后木位(克土),最后金位(克木)?”
她不太确定,但眼下没有更多线索。时间紧迫,甬道前方未知,后方退路被机关封死,必须做出抉择。
“就依你所言。”宇文渊毫不犹豫地支持。他对机关之术涉猎不深,但他相信她的判断。
火凤凰嘀咕:“反着来?慕容妹妹,你确定你爹不是写错了或者故意坑后人?”
慕容汐无奈一笑:“只能一试了。”她看向宇文渊和凌峰,“王爷,凌侍卫,我内力不济,触发机关需用力按压,恐怕……”
“本王来。”宇文渊上前,按照慕容汐指示的顺序,运起尚存的内力,依次用力按压那五个方位凹点。每按一处,凹点便微微下陷,发出“咔”的轻响,石壁内部传来细微的机括转动声。
当最后一个金位凹点被按下——
“嘎吱……轰隆!”
沉闷的巨响从前方传来,众人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只见前方约十丈处,原本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竟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更显幽深、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一股更加阴冷、带着陈旧腐朽和奇异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隐约还夹杂着某种类似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开了!”凌峰低呼,握紧了手中刀。
火凤凰皱眉:“这味儿……比刚才那‘噬心丝’的老巢还冲。”她摸出几颗药丸分给众人,“含在舌下,能提神醒脑,防着点瘴气迷惑。”
慕容汐接过服下,清凉之意直冲头顶,精神为之一振。她看向宇文渊,见他脸色在夜明珠幽光下似乎更白了些,额角有细汗渗出,心头一紧:“王爷,你……”
“无碍。”宇文渊打断她,目光锐利地扫向新开的通道,“走。”
依旧是宇文渊打头,慕容汐紧随,蓝漪、火凤凰、柳文清居中,凌峰断后。通道极窄,石壁湿滑冰凉,长满滑腻的青苔,空气流通不畅,那股甜香腐朽的气味愈发浓重,几乎让人窒息。
走了约莫二三十步,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比之前外殿稍小、但更加诡异的圆形石室!
石室中央,赫然是一个直径约丈许的圆形水池!池水并非寻常之色,而是如同凝固的血液般暗红粘稠,水面平静无波,却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正是那奇异气味的主要来源。池边散落着更多白骨,姿态各异,有些甚至半浸泡在池水中,骨骼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而在水池正上方,石室的穹顶处,垂落着无数根细如发丝、半透明的暗红色丝线,密密麻麻,如同倒悬的血色森林!丝线末端,几乎要触及池水表面,微微飘荡着。
“这是……血池?还有这些丝线……”柳文清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慕容汐的目光却被石室对面墙壁吸引。那里,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与“逆生”石碑上核心符文一模一样的图案!而在图案中心,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凹陷。
“那是内殿的门!”蓝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窃命蛊’本体,就在那后面。但这些丝线……”她抬头看向穹顶,“是‘千丝引魂阵’,一旦触动,这些丝线会瞬间活过来,缠绕吞噬活物生机,将其转化为血池养料。池水不能沾,丝线不能碰。”
“怎么过去?”凌峰看着几乎布满整个石室上空、仅在水池正上方稍微稀疏些的暗红丝线,头皮发麻。
宇文渊凝目观察。丝线分布看似杂乱,实则隐隐有规律,越是靠近边缘越密集,中心水池上方相对宽松,但想要不触碰任何丝线直接走到对面石门,几乎不可能。
“用轻功,从水池上方最稀疏处借力穿过。”火凤凰提议,“我身法还行,可以试试。”
“不可。”蓝漪摇头,“水池煞气最重,上空看似安全,实则是整个阵法的核心气眼,一旦有活物靠近,极易引发所有丝线暴动。而且,”她指了指池边那些暗红色的骨骼,“这些人,恐怕不乏轻功高手。”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些丝线自己让路吧?”火凤凰没好气。
慕容汐没有参与讨论,她正全神贯注地观察那些垂落的丝线,以及水池中暗红粘稠的液体。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父亲手札中一段极其晦涩、关于“以血引血,以煞破煞”的记载,再结合之前自己血脉对蛊毒、对石碑红气的特殊感应……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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