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风云起
秋水城的危机刚刚解除,满城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毒王碧玲却找到柳清雪,面色凝重地告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公主殿下,老臣本不该在此时打扰,但此事关乎国运,不得不报。”
碧玲难得地收起了往日的随意,神情严肃,“陛下……中毒了。”
柳清雪原本因连番战斗而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你说什么?父皇他……”
“半日前,陛下在整理朝政时晕倒了,御医诊断为中毒。”碧玲沉声道,“太医束手无策,暗卫统领秦将军暗中传信于我,让我速回皇城。”
林凡站在一旁,心中震动。
柳清雪身形微晃,林凡连忙上前扶住。
他能感觉到师尊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使她脸上依然保持着惯有的清冷。
“是何毒?连太医院都解不了?”柳清雪的声音有些沙哑。
“据信中所说,应是蚀魂散。”碧玲压低声音,“此毒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极难察觉。中毒初期症状轻微,三日后开始侵蚀神魂,七日后若不得解,便会魂飞魄散。”
“蚀魂散……”柳清雪喃喃重复,眼中闪过复杂神色道。
“秦将军信中暗示,陛下中毒前一日,曾与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几位重臣在议事。下毒者极有可能就在其中。”
柳清雪深吸一口气,转向碧玲:“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动身回皇城。”
柳清雪缓缓开口道:“虽然,我恨他曾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否定我选择的道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依然是我的父亲。血脉相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更何况,如今皇室动荡,若真有人谋害父皇,其目的必然不止于皇位那么简单。一旦朝政落入奸人之手,天下苍生必将受苦。”
“那我陪师尊同去。”
“不可。”柳清雪摇头。
她看向林凡,眼中流露出难得的温柔:“皇城如今形势不明,危险重重。我已决意涉险,不能再将你也拖入这漩涡之中。”
“正因危险,我才更要陪在你身边!”林凡急道。
“公主殿下,或许让林小友同行未必是坏事。老夫观他气运非凡,且行事稳重。皇城局势复杂,多一个可靠之人相助,或许能多一分胜算。”
柳清雪蹙眉沉思。
她何尝不想让林凡陪伴左右?只是皇城凶险,她实在不忍林凡涉险。
“雪儿,让我去吧。”林凡神色恳切道。
良久,她终于点头:“好吧。但此行凶险,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可贸然行事。”
“那么,我们即刻出发。”
柳清雪转向碧玲,“毒王前辈,还请您领路。”
“老臣领命。”碧玲躬身道。
三人简单收拾行装,柳清雪将秋水城的防守事宜托付给李玄通和几位长老,又特意叮嘱赵雪晴要协助维护护城大阵。
临行前,赵雪晴拉着林凡的手,眼中含泪:“林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林凡轻抚她的秀发,温声道:“放心,我会照顾好雪儿,也会照顾好自己。你乖乖回青山宗。”
告别众人后,三人悄然离开秋水城,乘着柳清雪的凝霜剑向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皇城位于大燕王朝中心,距离秋水城有万里之遥。
途中,碧玲向二人详细说明了皇城当前的局势。
“陛下中毒后,朝政暂由宰相杜文渊和太师杨承宗共同执掌。”
“二皇子柳云霆和三皇子柳云轩各拥一派势力,明争暗斗。”
“禁军统领秦将军是陛下心腹,手握三万禁军,目前仍掌控皇城防务,但也因此成为各方拉拢或忌惮的对象。”
“二皇兄和三皇兄……”柳清雪轻声重复,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我离宫时,他们还只是少年。没想到如今……”
“公主离宫已有百载。”碧玲叹道,“百年间,朝堂早已物是人非。”
“老臣这些年云游四方,炼制丹药,对朝中局势了解不多。”
“但据秦将军信中所言,二皇子与宰相走得近,三皇子则得太师支持。双方势均力敌,陛下这一倒,平衡瞬间打破。”
林凡问道:“那大皇子呢?”
柳清雪和碧玲同时沉默。
片刻后,柳清雪才缓缓道:“皇长兄柳云天,在我离宫前一年……暴病而亡。”
“当时宫中传言纷纷,有人说他是练功走火入魔,也有人说是被人暗害。父皇下令彻查,最终不了了之。”
碧玲补充道:“大皇子天资聪颖,仁厚爱民,本是众望所归的储君。”
“他的离世,对陛下打击极大。自那以后,陛下性情大变,对两位皇子也日渐疏远。”
林凡心中凛然。
皇室之争,果然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飞行一日后,三人在一处山林中歇息调息。
柳清雪接过丹药,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凡儿,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踏入皇城,便再无退路。皇室之争,远比妖族战场更加残酷。”
第二日黄昏时分,巍峨的皇城终于出现在天际。
夕阳余晖中,高达三十丈的城墙泛着暗金色的光泽,城楼上旗帜飘扬,禁军士兵甲胄鲜明,一派威严气象。
与秋水城的朴素不同,皇城处处彰显着王朝的气派。
城墙上的防御阵法复杂精妙,隐隐有龙形符文流转,显然出自阵法大师之手。
“我们不宜从正门进入。”碧玲低声道,“秦将军在信中约定,让我们从西侧的听雨门入城,那里有他的人接应。”
三人绕到城西,果然见一道偏门虚掩着。
门前站着两名身着便服的汉子,看似普通百姓,但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修为不弱的武者。
其中一人见到碧玲,上前一步低声道:“可是毒王前辈?”
“正是老朽。”碧玲亮出一枚黑色令牌。
那人验过令牌,连忙躬身:“秦将军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三位请随我来。”
三人跟随那汉子进入城中,穿过几条僻静小巷,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
宅院外松内紧,看似普通民宅,实则暗处布置了多名暗哨。
带路的汉子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门应声而开。
院中,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正是禁军统领秦岳。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秦岳见到柳清雪,单膝跪地行礼,声音有些激动,“百年不见,公主殿下风采更胜往昔。”
“秦将军请起。”柳清雪虚扶一把,眼中也有感慨,“当年我离宫时,将军还只是禁军副统领。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秦岳起身,又向碧玲行礼:“多谢毒王前辈不远万里赶来。”.
最后看向林凡,“这位是?”
“我的弟子,林凡。”柳清雪介绍道。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林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化神修为,真是英雄出少年。三位一路辛苦,请到厅中说话。”
众人进入正厅,秦岳屏退左右,启动了隔音阵法,这才神色凝重地开口:“公主殿下,陛下的情况……很不好。”
“详细说说。”柳清雪沉声道。
“陛下在整理朝政,陛下突感不适,起初以为是劳累,便回寝宫休息,如今仅仅是第二日,便已昏迷。”
碧玲皱眉问道:“刘太医现在何处?”
“已被我暗中保护起来。”秦岳道,“如今宫中局势微妙。”
柳清雪问:“父皇现在由谁照料?”
“名义上由太医院轮值照料,但实际上寝宫已被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层层把守。
末将虽为禁军统领,却也只能在外围警戒,无法近身。”
秦岳苦笑,“两位皇子都说是为了保护陛下安全,实则互相制衡,也防止对方单独接触陛下。”
林凡插话道:“也就是说,现在谁也无法接触陛下?”
“正是如此。”秦岳点头,“末将曾想暗中请民间名医入宫,但宫禁森严,两位皇子又盯得紧,实在无法成行。”
柳清雪沉思片刻:“秦将军,以你之见,下毒者最可能是谁?”
秦岳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末将不敢妄言。但从得益来看,陛下若有不测,二皇子和三皇子是最有可能继位的。”
“宰相支持二皇子,太师支持三皇子,双方势力相当。无论哪一方得手,都将打破平衡。”
“此外。”他补充道,“还有一事值得注意。陛下中毒前日,西域妖族,献上了一批奇珍异宝。”
柳清雪站起身,看向碧玲:“前辈,您有无办法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为父皇解毒。”
“有。”碧玲道,“不过计划,只能在明日执行。”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雪儿,您还没休息?”
柳清雪走进房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声道:“想起许多往事。我离宫那年,也是这样的月夜。”
林凡为她倒了杯茶:“雪儿若想说,我愿意听。”
柳清雪接过茶杯,指尖微凉:“我母妃在我七岁时便病逝了。”
“父皇忙于朝政,我自幼由嬷嬷带大。十四岁那年,我被测出冰系天灵根,本该按皇室惯例拜入国师门下修行。但我拒绝了。”
她抿了口茶,继续道:“我不想做笼中鸟,不想按部就班地走安排好的路。”
“我要自己去闯,去见识真正的修仙界。父皇大怒,说我任性妄为,有失公主体统。”
“我们大吵一架,最后他拂袖而去,说既然我执意如此,便别再回来。”
“那后来呢?”林凡轻声问。
“后来我真的走了。”柳清雪唇角泛起一丝苦涩,“遇到过各种危险,也受过伤,但从未后悔。”
她看向林凡,眼中情绪复杂:“凡儿,你说我该恨他吗?他对我那么狠心,百年不闻不问。可听到他中毒的消息,我的心还是会痛。”
林凡握住她的手:“雪儿,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您会痛,正是因为在您心中,他不仅仅是帝王,更是父亲。”
“这与他对您如何无关,与您是否原谅他也无关。这只是……人之常情。”
柳清雪反握他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谢谢你,凡儿。这一路有你相伴,我很庆幸。”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柳清雪忽然道:“明日入宫,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跟紧我。皇城不比别处,这里的危险往往藏在笑脸之下。”
“弟子明白。”林凡郑重应道。
次日清晨,秦岳带来消息,已安排妥当。
同时,他还带来了一件用锦囊包裹的衣物:“这是陛下昏迷前一日换下的中衣,末将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浣衣局弄到。”
碧玲接过,取出特制药液和银针测试。银针插入药液,再轻轻触碰衣物领口内侧。
片刻后,银针尖端渐渐变黑。
“果然是蚀魂散。”碧玲沉声道,“看这黑色程度,中毒已深。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柳清雪面色一寒:“备车,入宫。”
一辆华贵的马车早已候在宅院外,由秦岳亲自驾驭。
马车两侧各有四名禁军护卫,一行人朝着皇宫方向行去。
马车内,柳清雪换上了一袭淡紫色宫装,发髻高挽,插着一支白玉凤簪。
她本就容颜绝世,此刻稍作打扮,更显雍容华贵,与平日清冷的修士装扮判若两人。
林凡仍是青衫佩剑,静静坐在她身侧。
马车驶过皇城主街,行人纷纷侧目。有眼尖者认出驾车的秦岳,又见马车规制不凡,不禁窃窃私语。
皇宫正门,守卫见是秦岳驾车,不敢阻拦,但眼神中满是惊疑。
马车一路驶入宫内,在第二道宫门前停下。
这里,两队侍卫挡住了去路。
为首一名将领拱手道:“秦统领,车内是何人?”
秦岳冷声道:“长公主殿下回宫探病,速速让开。”
“长公主?”那将领一怔,随即露出为难之色,“秦统领,两位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内宫,打扰陛下静养。”
车帘掀开,柳清雪缓步下车,目光如冰:“本公主回宫探望父皇,何来擅入之说?让开。”
她声音充斥着威压。
那将领脸色微变,却仍硬着头皮道:“殿下恕罪,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稍候,容末将通禀……”
话音未落,柳清雪已径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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