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业再次把设备图纸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研究讨论，易中海也在其中。
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人一眼就看出，李成业改进的设备可行性很高，于是纷纷热烈讨论起来，希望能把它成功制造出来。
要是真能实现，整个635车间可就大大露脸了，后续的奖励自然也少不了。
“各位同志，我也认为这个设计可行性很高，但最终还是要靠实际制作和运行来检验效果。”
李成业对车间里的工人们这样说道。
“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我决定将这个新设备分成若干部分，分别交给几位同事负责。”
“杜工，你负责外部机件；王工，你负责轴承部分。”
“易工，你是我们车间技术水平最高的钳工，因此我分配给你的是这个新设备最关键的部分，希望你能尽早完成。”
说完，李成业将新滚轮机一个核心部件的图纸交到易中海手中。
“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易中海接过图纸，信心十足地答道。
以易中海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李成业分配给他的部分确实是整个设备最核心、最关键的一环。
这让他更加感到不解。
按照李成业这样的分配方式，新设备研制成功后，首功自然是李成业本人，而第二功劳无疑会落在他易中海头上。
虽然这个部件的加工并不简单，但在已有图纸的情况下，以他八级钳工的能力，完成它并不算太难。
这几乎是李成业白送给他的功劳。
他是八级钳工没错，但红星轧钢厂里八级钳工不止他一人。
如果李成业找其他八级钳工合作，他们也必然乐意接手——毕竟这是轻松获取功劳的好机会。
“看来这小子还是太嫩，我在红星干了这么多年，他终究不敢真拿我怎样。”
“这不，现成的功劳还是得送到我手里。”
易中海心中颇为得意。
在他看来，这是李成业在示弱。
原因很简单：这个部件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整个635车间里，确实只有他最有把握完成。
李成业当然也可以请其他车间的人来做，别的八级钳工肯定也能胜任。
但这样一来，车间里的其他人会怎么想？厂里其他领导又会怎么看？
身为635车间的车间主任，有好处不先考虑自己手下的员工，反而去找外车间的帮手，这无异于打整个车间的脸。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李成业对易中海有意见，是在公开给他穿小鞋。
如果他易中海只是个普通工人，或许也就认了。
可他是谁？是红星轧钢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之一——工龄长、技术硬、徒弟带出一批又一批，连杨厂长都和他相熟。
如果李成业公开为难他，所有人都会对李成业印象很差。
为了排除异己，连自己车间工人的利益都不顾。
留下这种形象，李成业今后想升职就难了。
所以李成业只能把这件事交给易中海来做。
毕竟让易中海来做，李成业也能获得最大的功劳，虽然第二大功劳会被易中海分走。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里也不是白待的。
开完会后，易中海离开车间，想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材料，把零件做出来。
“不知道杨厂长知不知道这事，话说为什么杨厂长要把李成业调来635车间当主任，这事儿得问问他。”
易中海琢磨了一会儿，径直走向杨厂长的办公室。
李成业这件事，确实得跟杨厂长通个气。
最关键的是，易中海得搞清楚杨厂长对李成业到底是什么态度。
如果李成业真的被杨厂长拉拢过去，那他也别多想了。
以后好好攒钱，看能不能在退休前混个领导岗位，给退休生活多点保障。
“老易，你来了，坐吧。”
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正在批文件。
见易中海走进来，头也没抬，随手一指说道。
“谢谢厂长！”
易中海小心坐下，没开口，等杨厂长忙完再说。
“唉，听说你和傻柱因为小事被抓了，我也挺担心，还特意去你们派出所打了招呼。”
杨厂长感叹道，听起来像是易中海能这么快放出来，全是他的功劳。
他总不能说自己亲自去捞人却没捞出来，那多没面子。
反正他也不算说谎，确实去派出所打过招呼。
至于所长没当回事，那就是另 ** 事了。
“让厂长费心了。”
易中海苦笑道，心里却稍微放松了些。
原来杨厂长还是去捞过他们的，说明他们在他心里还挺重要。
“这种事，以后要多注意，传出去影响不好。”
杨厂长继续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觉得易中海他们诬陷李成业有什么问题。
只是认为易中海太过大意，不仅没能把李成业送进去，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对了，那小子，这几天在你们车间应该不好过吧？”
说到这里，杨厂长那张一贯严肃威严的脸上，竟也露出一丝期待。
当初他把李成业调到635车间，不就是想让李成业难堪吗？
在杨厂长看来，整个635车间都是易中海的人，也就等于都是他的人。
李成业过去，只能当个空壳主任，谁都使唤不动。
“厂长，我听说，李成业做我们635车间主任，是您提的？”
易中海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看杨厂长的神情，他确定李成业并不是杨厂长这边的人。
这就更让人不解了。
李成业既然不是杨厂长的人，为什么还安排他来635车间做主任？
这不是在帮李成业吗？
“没错！”
杨厂长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你是635车间的老大，车间里工人都跟你关系好。
有你在，李成业只能当个光杆司令，什么事都做不成。”
说到这儿，杨厂长忍不住笑出声。
“李成业有点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投靠李副厂长就能往上爬？”
“红星轧钢厂，我才是厂长。”
易中海一听这话，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厂长要让李成业当635车间主任了。
原来都是因为他。
易中海平时总吹牛，说整个635车间的工人都跟他关系铁，他说话算话，是实际上的车间主任。
哪知道杨厂长竟把这话当真了。
所以杨厂长才安排李成业过来，想借易中海的力架空他。
易中海支支吾吾几声，根本不敢说自己其实是在吹牛。
现在李成业已经是635车间真正说了算的主任。
除了他自己，其他老工人都挺服李成业。
直到走出杨厂长办公室，易中海也没敢提李成业又搞出新设备的事。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对轧钢厂有好处的。”
新设备能提高生产效率，杨厂长作为厂长，肯定也会高兴，这也是他的成绩。
易中海只好这样宽慰自己。
四合院内。
放学归来的棒梗，鬼鬼祟祟溜进了后院。
自昨日瞥见李成业带回的那条大鲤鱼，他便一直念念不忘。
那么大的鱼，能煮出多少鱼肉啊。
回想以往品尝红烧鲤鱼的滋味，棒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前吃的那条不过一斤多重，已经那样鲜美。
这条大了这么多，好吃十倍也不过分吧。
“谁叫你不肯给我，我自己来拿。”
棒梗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不在乎。
昨天他向李成业讨要遭拒，可把他气坏了。
既然李成业不给，他就自己动手。
他知道这个时间李成业肯定还没下班，足够他把鱼偷回家。
等鱼进了家门，宰了煮成菜，李成业又能如何？
一直以来，棒梗都是这么做的。
遇到好吃的，若对方不肯给，他便自己来“取”
。
反正他是个孩子，没人会和他较真。
就算对方真找上门，有奶奶、妈妈和易中海在，也拿他没办法。
撬开厨房门后，棒梗一眼就瞧见了那只大水缸，以及从中传来的水声。
“嘿嘿，鱼肯定在这里面。”
挪开水缸上的挡板，探头一看，果然见到金色大鲤鱼在水中游弋。
见到目标，棒梗不再迟疑。
挽起袖子伸手就向缸中的大鲤鱼抓去。
“大鲤鱼，嘿嘿！”
望着金灿灿的鲤鱼，棒梗忍不住傻笑起来。
他已经盘算好，今晚就让奶奶做红烧鲤鱼。
然而大鲤鱼被捞出水面后，因鱼鳃被攥，似是不适。
猛地一挣，粗壮的鱼尾从缸中甩出，狠狠一抽。
啪嗒！
比耳光响亮数倍的声音响起，棒梗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挨了鱼尾重重一击。
棒梗第一反应不是疼痛，而是完全懵了。
鱼尾本身力道就大，在水中更是如此。
这条十七八斤的大鲤鱼，若在河里这么一甩尾。
恐怕能直接把棒梗抽晕过去。
这条大鲤鱼困在水缸里，力气虽施展不开，可一尾巴甩在棒梗脸上，却像成年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棒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啊——”
他捂着脸嚎啕大哭。
这一下把他彻底打懵了。
从小到大，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向溺爱他，易中海和傻柱也处处包庇，棒梗虽没父亲，在四合院里却活脱脱是个小霸王。
此刻挨了这一下，他眼睛顿时红了，一股狠劲从心底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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