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夜色还浓得化不开，城墙上的风裹着寒意，刮得人脸颊发疼。赵刚原本靠在墙垛上闭目养神，忽然皱了皱眉——远处隐约传来“嗡嗡”的引擎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嘶吼，那声音不是风声，更不是营地的动静。
他猛地直起身，抓过墙垛上的夜视望远镜，镜头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漆黑的视野里，几束刺眼的车灯刺破夜色，正沿着公路往营地这边挪，车斗里似乎有黑影在扭动，嘶吼声越来越清晰——是初级变异体的声音，还带着二级变异体特有的低沉咆哮。
“不好！”赵刚一把推开身边还在发愣的李明，伸手拽过墙上的警报绳，狠狠往下一拉——“嘀——嘀——嘀——”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划破营地的寂静，在夜色里传得老远。
“敌袭！有敌袭！”赵刚的吼声跟着警报响起来，声音里满是急促，“哈夫克的人来了！带了变异体！”
城墙上的士兵瞬间炸了锅，原本靠在墙垛上休息的人立马弹起来，抓过身边的枪，动作麻利地拉上枪栓；负责操控机枪的士兵扑到掩体后，手指扣在扳机旁，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车灯；李明攥着枪的手沁出了汗，跟着赵刚往墙垛前凑，手心的冷汗把枪带都浸湿了。
防线后的联合军也听到了警报，原本坐在沙袋上的人纷纷起身，外骨骼的启动声“嗡嗡”响起，金属关节的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王建国和阿贾克斯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防线中央，王建国举着望远镜看了眼远处的车队，沉声道：“让机枪手准备，等变异体进入射程再开火，别浪费子弹！”阿贾克斯则对着对讲机喊：“后山注意！前门遇袭，可能是佯攻，盯紧你们的方向！”
远处的车队很快停了下来，正好在营地机枪的射程之外——车灯熄灭的瞬间，车斗的挡板“哐当”一声被放下，十几道黑影从车上滚下来，落地时发出“咚咚”的闷响，正是那15只初级变异体。它们落地后没停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在夜色里像一道道黑影，朝着营地的防线冲过来；两只二级变异体则跟在后面，步伐更稳，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发颤，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城墙上的赵刚举起枪，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只初级变异体，手指扣在扳机上，声音沉得像冰：“都瞄准点！打变异体的眼睛和关节！别让它们靠近防线！”李明也跟着举起枪，镜头里的变异体越来越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紧张——他想起赵刚说的杰克逊，想起那些在卡莫纳要塞撑了三个月的老兵，手指慢慢扣紧了扳机。
夜色里，变异体的嘶吼声、警报的尖啸声、士兵们的喝令声混在一起，一场提前预料却依旧凶险的战斗，在凌晨的寒风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重机枪的“突突”声在夜色里震得人耳膜发颤，枪口焰一次次划破黑暗，织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冲在最前面的初级变异体根本没机会靠近，有的刚迈出两步就被数发子弹击中胸口，庞大的身躯“咚”地砸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有的还在往前扑，子弹却穿透了它的关节，让它踉跄着跪倒在地，嘶吼着却再也爬不起来。短短几分钟，5只初级变异体就倒在了防线前的空地上，尸体堆在尘土里，血腥味混着硝烟味飘过来。
可躲在初级变异体身后的两只二级变异体却狡猾得很——它们借着同伴的尸体当掩护，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绕着弧线躲避子弹，灵敏度比初级变异体高了不止一倍。有一发机枪子弹擦着其中一只二级变异体的肩膀飞过，它却像没事一样，猛地加快速度，朝着一防线的侧翼冲去，喉咙里的咆哮声更沉了。
“一防线撤离！快！”一防线的指挥员见二级变异体快冲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喊。队员们毫不恋战，猫着腰快速往后撤，有的还不忘顺手拎起地上的弹药箱，动作干脆利落——之前模拟过无数次的撤退方案，此刻早已刻进了骨子里。没几秒，一防线的士兵就全部撤回营地，刚好退到二防线的掩体后。
“开火！”二防线的指挥员紧接着下令，早已准备好的机枪、步枪同时响起，火力比一防线更密集。更关键的是，一防线后面还藏着陷阱——有的是埋在土里的简易地雷，有的是拴在树干上的绊索。冲在前面的初级变异体没防备，有3只踩中了地雷，“轰隆”几声炸响，变异体的尸体直接被掀飞；还有1只被绊索缠住腿，重重摔在地上，没等它爬起来，数发子弹就射进了它的脑袋。
这一下，又有4只初级变异体倒下，剩下的6只初级变异体和2只二级变异体终于冲到了二防线前，离掩体只有十几米远——二防线的士兵已经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营地，就是防空洞里的平民，没人敢往后退一步。士兵们咬着牙，有的换了弹匣继续射击，有的甚至启动外骨骼，举起锰钢刀，准备等变异体靠近就近战。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擦着二防线士兵的耳边飞过，打在了掩体的沙袋上。“是哈夫克的人！他们有狙击手！”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更多的枪声从远处传来，步枪声、甚至火箭筒的“咻”声混在一起，哈夫克的车队那边亮起了枪口焰，显然是开始远程支援变异体。
一时间，营地这边的枪炮声、变异体的嘶吼声、哈夫克那边的射击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二防线的士兵既要应付眼前扑过来的变异体，又要防备远处的冷枪，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着冷汗，却没人敢分心——他们知道，一旦防线破了，后面的平民就危险了，这场仗，他们必须撑住。
王建国趴在二防线的掩体后，看着前线士兵既要应对扑来的变异体，又要躲避远处哈夫克的冷枪，眉头拧成了疙瘩——再这么耗下去，士兵们体力撑不住，防线早晚会被撕开。他一把抓过对讲机，拇指按在通话键上，声音透过电流传得又急又稳：“二防线、城墙上的所有人听着！给我顶死在阵地上！用火力耗住变异体，等它们没力气冲了，立刻前压战线！谁都不许退！”
喊完，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边卫士团老兵的肩膀：“老张、老李，你们跟我走！再挑十个身手好的，带外骨骼和近战刀，跟我绕后！”十几名穿着磨损外骨骼的老兵立马站了出来，有的抓起地上的霰弹枪，有的把锰钢刀别在腰间，动作干脆得没有一丝犹豫——他们跟王建国打了十几年仗，早就习惯了他的战术风格。
“走！”王建国一挥手，带着小队钻进掩体后的矮树丛。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他们绕开公路，踩着松软的泥土往哈夫克车队的后方摸去。沿途能听到远处变异体的嘶吼和枪炮声，王建国时不时抬手示意大家压低身子，避开地上的碎石子，避免发出声响。有两名老兵还特意绕到侧面，用匕首割断了哈夫克车队外围的警戒绳——那是对方用来防偷袭的，此刻却成了小队潜入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前线的战斗还在白热化。二防线的李明攥着步枪，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刚换完弹匣，就见一只初级变异体冲破火力网，扑到了掩体前。他来不及多想，启动外骨骼的臂甲，抬手用枪托狠狠砸在变异体的脑袋上，变异体嘶吼着后退，旁边的赵刚立马补了两枪，将它放倒在地。“别走神！顶不住就喊！”赵刚喊着，又抬手击毙了一只往侧面绕的变异体，肩膀上的伤口渗出血，却没工夫去擦。
城墙上的机枪手更是不敢停，枪管打得发烫，只能隔几分钟换个枪管继续射击。负责操控重机枪的士兵盯着远处的哈夫克车队，咬牙道：“要是王哥能成，看我不把他们的车打烂！”
终于，王建国的小队摸到了哈夫克车队的后方。他蹲在一棵枯树后，用手势示意队员分成两组：一组绕到车队左侧，负责打掉敌方的重机枪；另一组跟着他，直接冲上去搅乱对方的射击节奏。“听我信号，动手！”王建国抽出腰间的锰钢刀，眼神冷得像冰。
随着他手臂一挥，两名老兵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霰弹枪“嘭”地响了一声，直接击中了哈夫克车队旁的重机枪手。对方瞬间乱了阵脚，有人转头往后射击，有人想启动汽车撤退，原本对准营地的火力顿时弱了大半。“冲！别让他们调整过来！”王建国带着剩下的人扑上去，锰钢刀划过夜色，与对方的士兵缠斗在一起。
前线的士兵很快察觉到变化——远处的冷枪少了！“王哥得手了！”有人喊了一声，士气瞬间高涨。二防线的指挥员抓住机会，大喊：“前压！耗死这些变异体！”士兵们纷纷从掩体后冲出来，对着剩下的变异体猛射，原本僵持的战线，终于开始往前推进。
后方的哈夫克士兵被王建国小队打了个正着，起初还乱作一团，有人慌慌张张摸枪，有人甚至想往汽车里躲，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调转枪口对着小队开火。霰弹枪的铅弹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王建国躲在汽车底盘后，抓起地上的手雷，拉掉保险栓往敌群里扔——“轰隆”一声，两名哈夫克士兵被炸得倒在地上，剩下的人立马分散开来，想从两侧包抄小队。
“别让他们围过来！”王建国嘶吼着抽出锰钢刀，启动外骨骼的臂甲，硬生生挡住一发子弹，刀光一闪就劈中了一名冲过来的士兵的胳膊。卫士团的老兵们也不含糊，老张举着霰弹枪近距离喷射，老李则绕到敌后，用刀背敲晕了一名正在换弹匣的敌人。双方缠在一起，哈夫克的远程支援彻底断了，原本对准营地的枪口，现在全用来应付眼前的小队，两条战线彻底分割开来，各自打得火热。
而二防线这边，剩下的4只初级变异体和1只二级变异体已经冲过了火力网，士兵们来不及换弹匣，纷纷抽出锰钢刀，启动外骨骼迎了上去。金属碰撞声、变异体的嘶吼声、士兵的喝喊声混在一起，有人被变异体的爪子抓伤了胳膊，却咬着牙不肯退，反手就用刀捅进变异体的腹部；有人借助外骨骼的力量，跃起劈中变异体的关节，让它瘫倒在地。
突然，一道黑影从夜色里窜起——最后那只二级变异体竟然绕开了正面混战，一跃三米高，直接跳上了城楼，正好落在赵刚和李明身后。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爪子带着寒光，朝着李明的后背抓去。“小心！”赵刚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李明，自己却来不及躲，肚子被变异体的爪子狠狠划开，鲜血瞬间浸透了防护服，疼得他龇牙咧嘴。
没等赵刚缓过来，二级变异体又扑了上来，巨大的身躯压得城楼的木板“嘎吱”作响。李明红着眼，举着锰钢刀冲上去，却被变异体一尾巴扫倒在地，刀也飞了出去。赵刚忍着剧痛，抓起地上的刀，拼尽全力往变异体的脖子砍去——“噗”的一声，刀刃砍进了变异体的脖子，却只砍到一半，卡在了骨头里。变异体吃痛，嘶吼着转身，爪子朝着赵刚的胸口拍去。
“就是现在！”李明突然爬起来，捡起自己的刀，从变异体的另一侧冲过去，对准刚才赵刚砍出的伤口，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劈。两把刀像剪刀一样，一左一右卡在变异体的脖子里，随着李明的发力，“咔嚓”一声脆响，二级变异体的头颅被硬生生砍了下来，滚落在城楼的木板上，眼睛还圆睁着，却再也没了动静。
赵刚踉跄着靠在墙垛上，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却对着李明笑了笑：“好小子……没给咱们老兵丢脸。”李明喘着气，扶着赵刚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颤：“赵哥，你没事吧？”他看着赵哥手里的血不断的往外流出，隐约间甚至能看到他的内脏，此时赵哥吊着一口气说道：“小李……我怕是不行了…咳咳…”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五角星徽章说道：“这是…卫士团勇气徽章…咳咳，我把他给你…希望…你能带着它…走下去。”说完赵刚由于失血过多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李明没有时间哭泣，因为底下的人还在与变异体拼杀着，他拿起自己的锰钢刀，从城墙上直接跳到了城墙下的一名变异体身上，一刀直接从上到下劈了变异体的半边身子，终于，二防付出了老赵的牺牲和几人的受伤换来了所有变异体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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