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云无涯和叶知秋轮流监视着“地老鼠”的动向。云无涯甚至还“慷慨”地赞助了“地老鼠”隔壁摊位一笔钱,让他帮忙留意异常(这笔钱照例记在办案经费账上)。
或许是云无涯之前的大方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幕后之人急于补充“货源”,在蹲守的第四天夜里,目标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穿着南方少数民族服饰、戴着宽大斗笠、身形瘦高的男子,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找到了正在收摊的“地老鼠”。两人在巷子阴影处低声交谈了几句,“南客”从怀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递给“地老鼠”,而“地老鼠”则递过去一个装满银钱的袋子。
交易完成,“南客”转身便走,动作干净利落。
“跟上他!”隐藏在暗处的云无涯低声道。
叶知秋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云无涯则稍微落后一段距离,一方面策应,另一方面……他得照顾一下自己没那么变态的轻功。
那“南客”极为警惕,在复杂的街巷中七拐八绕,时而突然停下观察,时而翻越矮墙,试图甩掉可能的跟踪。但叶知秋的追踪术已臻化境,始终如影随形,未被察觉。
最终,“南客”在南城一处相对偏僻、但守卫森严的大宅院后门停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条缝,他迅速闪身而入。
“这是……安王府的后门?!”随后赶到的云无涯,看着那气派的门楣和隐约可见的护卫,吃了一惊。
安王,当朝圣上的亲弟弟,位高权重,但据说常年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很少参与朝政。他的府邸,怎么会和散播“金石咒”的“南客”扯上关系?
“事情变得复杂了。”叶知秋低声道,眼神凝重。牵扯到亲王,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大祸。
云无涯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安王……体弱多病……‘南客’……带有特殊能量的陨铁……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叶姑娘,我们先回去,此事需从长计议。”云无涯当机立断,没有贸然行动。
回到住处,云无涯立刻让陈院判帮忙查阅安王的病历和太医诊籍。果然,安王患有罕见的“九阴绝脉”,天生体寒,气血双亏,太医断言其难以活过三十岁(安王今年二十有八)。近年来更是全靠各种珍贵药材吊命。
“九阴绝脉……至阴之体……”云无涯喃喃自语,眼中精光闪烁,“我明白了!那‘金石能量’性质至刚至阳,带有强烈的‘凝固’与‘赋予形质’的特性!对于安王这种至阴之体而言,少量、受控的‘金石能量’,或许能起到一种以阳补阴、稳固形骸的续命奇效!但若控制不当,或者用量过大,便会物极必反,反遭其噬,化作金石!”
他猛地站起身,激动地道:“所以,安王府很可能是在秘密收集和研究这种天外陨铁,试图从中提取能量为安王续命!而那些流入黑市的‘带咒物’,要么是研究过程中的失败品,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将稀释或处理过的陨铁能量附在普通物件上,测试其对普通人的影响,或者,是为了筹集研究资金!”
这个推测,将安王府的动机、陨铁的用途以及“金石咒”的根源,串联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安王府就是‘金石咒’的源头之一!至少是知情者和参与者!”叶知秋冷声道,“必须查清,是他们研究失控,还是有意为之。”
“没错!”云无涯点头,“但安王府戒备森严,我们无法硬闯。得想办法,找个合理的借口进去……”
他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安王不是病重吗?我云无涯,可是‘神医’啊!陈老,可否想办法,向安王府推荐一下鄙人?就说……有海外奇方,或可缓解王爷痼疾?”
陈院判有些犹豫:“这……安王性情古怪,不喜外人打扰,尤其忌讳医者。之前不少名医都被他轰了出来……”
“越是如此,越说明他病情危重,或者……隐藏着秘密!”云无涯信心满满,“放心,我有分寸。就算被轰出来,也能顺便探探路不是?”
于是,在陈院判的辗转引荐下,一张以“海外游医云无涯,擅治奇难杂症”为名的拜帖,被递进了安王府。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安王府竟然回了帖,同意云无涯过府诊治!
“鱼儿,好像主动咬钩了?”云无涯拿着回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叶姑娘,准备好,咱们要去这龙潭虎穴里,会一会这位病弱的王爷,和他那‘天外陨铁’的秘密了!”
(第六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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