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嗡鸣声不断在耳边尖啸，直吵得人心烦。
林铭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卡提希娅头上的荆棘。
如果说那段突然钻进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是卡提希娅的曾经，那么为什么她戴着的冠冕会变成荆棘？
还是说，她们原本以为的冠冕，实际上是荆棘的模样？
或许，冠冕和荆棘代表的是两种对立的意象，一者代表秩序的岁主，另一方则是混乱的鸣式？
不过相比于想明白事情的答案，此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卡提希娅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此时的少女正低着头，金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她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中投下一片阴郁。
“林铭你没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卡提希娅的头低得更深了，可爱的小脸上此刻布满了失落，“隐含在石座里的英白拉多的频率……那应该是岁主为‘真正的’圣女准备的……呜呜呜……”
她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林铭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捂住了嘴巴。
他的动作迅速却并不粗暴，温热有力的手掌将少女未说出口的话语尽数截断。
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托起了卡提希娅低垂的脸庞，祖母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眸子，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很清楚卡提希娅接下来会说什么：
——岁主利用自己分离的权能将自己的力量留给“真正的”圣女，然后“真正的”圣女消灭“虚假的”圣女。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门外流水淡淡的哗哗声，伴随着穿过高塔的微风。即将落下的夕阳透过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二人之间。
卡提希娅微微怔住，脸上的失落被惊讶所取代，
“但现在，‘真正的’圣女就站在你的面前！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提尔芬」却能模拟「提尔芬」的频率吗？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英白拉多选中的‘圣女大人’！”
林铭的理直气壮的宣言回荡在高塔之中，卡提希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
圣女……圣子就在自己面前？
但这样一来，他能够进入阿维纽林见到自己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卡提希娅微微皱起秀眉，精致的脸上隐约透露出某种复杂的情绪：
——这个坏家伙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就是想要隐瞒他就是圣女的事情吗？
看着那双蓝宝石一样眸子里蕴含的复杂，林铭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当即松开卡提希娅，面带骄傲地叉起腰，
“没错，我就是拔出「提尔芬」的岁主英白拉多的共鸣者，魔法圣女——林铭！”
“……”
长久的沉默之后，一声轻轻的“噗呲”声突然从卡提希娅的嘴里钻了出来。
下一秒她便察觉到了林铭投来的视线，随即偏过头去，不再和他对视。但她那被夕阳晕红的耳垂却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她的心情。
这种耍宝似的举动虽然治标不治本，没办法从根源上解决卡提希娅的心事，但这些就够了。
至少她可以暂时放下那些沉重的问题，好好睡一觉。至于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去考虑就好了。
注视着少女桃红色的耳垂，林铭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一次，他会保住所有人。
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整片阿维纽林顿时被黑夜所笼罩。
林铭看了看天色，随后不顾卡提希娅脸上的表情，牵起她的手便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天色已晚，我累了，咱们明天再走。”
一边说着，林铭一边在左手的手环上一抹，自顾自地从手环里拿出一大堆食物摆在卡提希娅的面前。
这个空间储物装置还是在今州时相里要给他的。
感受着那强硬却无比温柔的触感，卡提希娅不禁一怔。
多少年了，她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兜兜转转。失落、迷惘、担忧、焦虑……
直到今天，那种久违的，名为幸福的心情再度在在她的心间荡起涟漪。
“我给你说啊，我这里的宝贝多着呢，汐姐的小龙包、丹瑾的龙须酥、秧秧的烘蛋、漂妹的丝……这个不算！”
“丝什么？”
卡提希娅好奇地探过头来，看见林铭拿出了什么东西随后又惊慌失措地塞了回去，不禁有些好奇。
面对好奇宝宝一样的少女，林铭挠了挠脸颊，讪笑着连连摆手，“没什么……对了，还不认识那些女孩，等一切结束了，我带你回今州认识一下她们。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哦。”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立了个flag？
卡提希娅则乐呵呵地看着林铭从手环里掏出一个个食物，直到……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食物！”
卡提希娅冷不丁地跳了起来，顿时吓了林铭一跳。
——我好像没在手环里放什么叮咚咚刺身、咕咕河豚烤肉之类的东西吧……
带着浓浓的疑惑，林铭顺着卡提希娅手指的方向找去，在他的视线里，只看到了一块披萨。
难不成这披萨会咬人？
视线不断在少女和披萨之间游走，犹豫了片刻，林铭对着卡提希娅举起了披萨。
但他还是低估了披萨对卡提希娅的杀伤力……更准确一点，是热海皇梨披萨对卡提希娅的杀伤力。
原本端庄可爱的圣女在面对热海皇梨披萨的时候，瞬间化身成了一个炸了毛的小猫咪，浑身上下都在抗拒着。
“这是异端！真是搞不懂究竟是谁发明了这么……亵渎的食物！这是对披萨的亵渎！”
一段混乱的小插曲过后，林铭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黑潮是什么？”
“天国。”
卡提希娅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很显然，这个天国不是什么美好的褒义词。
“在那里不会有病痛，饥饿，苦恼和无趣；永不疲劳的使节颂唱恒久的赞歌……在黑潮的浸染下，生命会被同化，死物则长出口舌，日夜颂唱赞歌。”
听起来就掉san。
“赞歌永不止歇，精神腐化永不停止。直到每一个信徒都回归‘天国’，被彻底同化的地域将在黑云的牵引下开始它的巡礼，前往下一个地点传播‘福音’。
这便是黑潮的终点——「巡游天国」。”
而这，就是卡提希娅接触黑潮后所看见的未来。
——书末线——
ew一出，麦晓雯的水墨云图真成小丑了。
没错，我就是那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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