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本公当奏请陛下,以北境三州之地,换取汗国十年安宁。另,许诺之三万套精良铁器,已在路上……”
割让国土!资敌铁器!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勾结了,这是赤裸裸的通敌叛国!
王闯看到那封信的瞬间,面如死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国公爷的所有谋划,所有野心,都在这封信被公之于众的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欧阳震岳将那封信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
“镇国公李源,通敌叛国!证据在此!尔等还要为叛贼卖命吗?!”
他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还在负隅顽抗的士兵耳中。
李源的私兵们,瞬间军心大乱。
他们虽然是私兵,但也是大夏的子民。为国公爷争权夺利可以,但跟着他一起当叛国贼,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咣当!”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这个动作,像会传染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片刻之间,除了少数死忠分子,大部分私兵都放弃了抵抗。
苍狼铁骑的处境更加凄惨。
被两面夹击,主将被杀,又失去了私兵的策应,他们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
一个时辰后,峡谷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叛军和蛮族骑兵,近乎全军覆没。
王闯被羽林卫指挥使一刀斩断了兵器,生擒活捉。
苍狼汗国的几名千夫长,也成了俘虏。
欧阳震岳押着这些俘虏,来到了羽林卫的指挥使面前。
“末将欧阳震岳,参见将军!”他收起陌刀,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羽林卫指挥使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他看着欧阳震岳,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欧阳将军不必多礼,陛下有旨,此战由你全权指挥。本将,只是来为你摇旗呐喊的。”他笑着说道。
这番话,既是谦虚,也是在表明皇帝的态度。
此战的首功,是欧阳震岳的,是虎贲营的。
欧阳震岳心中了然,他也不推辞,直接下令:“将这些蛮族俘虏,分开审讯。”
很快,审讯结果就出来了。
在死亡的威胁和确凿的信件面前,那几名苍狼千夫长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将他们如何与李源方面接触,如何约定在“一线天”设伏,以及李源承诺了哪些好处,所有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他们的口供,与那封密信的内容,完美地相互印证。
与此同时,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又从王闯的身上,搜出了李源调动私兵、伪造军令的手令。
人证!
物证!
口供!
所有证据,形成了一条完整而无可辩驳的证据链,铁证如山!
欧阳震岳看着摆在面前的这一沓沓证据,心中感慨万千。
从冷宫废妃,到朝堂棋手。
苏锦意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布下了这样一个惊天大局,将权倾朝野的镇国公,一步步逼入了绝境。
这份算计,这份心智,简直堪称恐怖。
“王闯,你还有何话可说?”欧阳震岳走到被五花大绑的王闯面前,冷冷地问道。
王闯抬起头,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我只恨,没能亲手拧下你的脑袋!”他嘶吼道。
“不知悔改。”欧阳震岳摇了摇头,眼中再无一丝波澜。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
“奉陛下密诏,叛将王闯,伙同镇国公李源,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斩!”
剑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染红了北境的黄沙。
欧阳震岳收剑入鞘,转身看向京城的方向。
大局已定。
这场在北境上演的血腥大戏,落幕了。
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要在京城,在那座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正式拉开序幕。
李源,你的死期,到了。
……
北境的风,带着一股子铁锈与尘土混杂的味道。
欧阳震岳站在峡谷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屠戮的土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上。
他的身后,羽林卫的指挥使,那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清理战场,登记俘虏,收敛己方阵亡将士的遗体。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感觉他们刚刚结束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伏击战,而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演武。
“将军,所有的证据,包括王闯的首级,都已封存妥当。”一名亲兵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铁盒递了过来。
欧阳震岳接过铁盒,没有打开,只是用手摩挲着冰冷的盒盖。这里面装的东西,足以让整个大夏王朝的天,都翻过来。
他转过身,对羽林卫指挥使沉声道:“接下来,就拜托将军了。八百里加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物送达陛下案前。”
羽林卫指挥使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凝重。
“欧阳将军放心,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绝不会让这铁盒有任何闪失。京城,也该变天了。”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接过铁盒,亲自挑选了最精锐的斥候,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京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欧阳震岳目送着那几骑消失在地平线上,这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北境的厮杀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战场,在京城,在那座金碧辉煌、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銮殿上。
他不知道那位身处冷宫的意贵人,是如何算计到这一切的。
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陌刀,为她劈开了一条路。
而接下来的路,就要看京城里的那些人了。
……
京城。
三天后的清晨,天还未亮透,文武百官已经像往常一样,穿过冰冷的宫道,汇集于金銮殿前,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话题无非是哪家的姑娘又要出嫁,哪里的铺子新换了东家,亦或是昨夜在哪座画舫听了新曲。
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闷而祥和。
然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与一个身穿一品国公朝服,须发皆张,面容威严的老者,保持着距离。
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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