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珩去英国公府扑了个空,听了英国公府的下人说才知道孟浔因为江州一案查获的钱财数量多,数额巨大,整个户部的人都被户部尚书李越叫过去加班清点,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东西登记入库。
顾砚珩只能去户部找人了,顾砚珩到户部的时候,刚到门口都能感觉到里面怨气冲天,这数银子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儿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顾砚珩带着好奇踏进了户部的大门,然后成功的被看门的护卫拦了下来。
“我是顾砚珩,我想找一下你们户部郎中孟浔孟大人,劳烦二位替我通禀一声。”
两名护卫听见顾砚珩的名字,连忙收回拦住他的手,语气也客气起来,这位可是江州案的大功臣,方才尚书大人在里面对这位顾大人可是赞不绝口,他们哪里还敢怠慢,一人赶忙小跑进去通禀。
“顾大人见谅,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切莫怪罪。”
“无妨的,我都理解。”
里面的李越听见自己这户部的大财神来了,跟着前来通禀的护卫一起出来,亲自来迎接他,自己之前还在为春闱,春种,还有春日宴的,还有三公主的大婚各种拨款支出苦恼,结果这位财神爷直接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金银玉器,不仅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甚至连国库都变得充盈起来,往后自己拨款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不用别别人说抠抠搜搜了。
“哎哟,我的财——我的顾大人,您怎么来我们户部了,可是有什么事?”
“李尚书,打扰了,是我有些私事想找一下孟浔,不知道方不方便,若是不方便我等下次再找他也行。”
顾砚珩偏头看向李越身后的屋子里忙得飞起的众人,很明显,方才在户部门口感受到的怨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我这就将孟浔叫过来,您和他想聊多久都可以。”
“不用不用,我就和他说几句话就好,不会耽搁太久的。”
李越笑着应好,转身就变了脸色,一脸严肃,不怒自威,顾砚珩虽然看不见李越的脸色,但能感受他转身的时候,周身的气质都变了。
不多时,孟浔就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顾砚珩的时候并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一般。
顾砚珩想要张口打声招呼,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孟浔拉走了。
“那边儿聊。”
顾砚珩最后只能冲李越无奈的笑笑,李越站在原地看着顾砚珩和孟浔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叹。
“唉,这孟世子和顾大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是啊,两人分开这么多年,再次重逢后关系并未有丝毫的疏远,还如以往那般,甚至看起来更加浓厚。”
“嗯——嗯?你在这儿干嘛呢?去守好你的门去,今天是咱们户部的大日子,都给我盯紧了,不能放任何一个贼人进来。”
李越附和的点头,然后就发现了不对,转头一看和自己说话的是方才来通禀的护卫,当即一脚踹过去,将人赶走,自己也转身回了屋子,去盯着下属,防止有些中饱私囊,偷奸耍滑。
“你怎么才来找我啊?”
“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忙,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嗯哼,那日在郡——在安乐公主的笄礼上,我就知道你后面会来找我,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忍,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才来。”
“确实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原本是去英国公府找你的,结果那门童说你被李大人逮过来清点了,我才来的户部。”
“说起来我还得怪你,要不是你搞这么多黄金白银,玉器珠宝,还有那些什么稀有的玩物字画摆件什么的,我现在能在这户部待着吗?”
孟浔想起自己今日下了朝还没踏上自己的马车,就被李越给薅过来了,自己原本还说去找顾砚珩开解开解他,今日顾明远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太扎心了。不过自己没能找过去,砚珩自己找过来也挺好的。
“你没什么事儿吧?若是有什么难过不开心的都可以和兄弟说,你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没事,我回侯府和顾明远吵了一架,吵完之后觉得轻松多了,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我,强求也没用。不说我了,上次你在公主的笄礼上到底发现了什么,让你这么吃惊,甚至是失态。”
孟浔环顾四周确保没什么人,让顾砚珩附耳过来,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那日自己的发现全都说了出来。
顾砚珩听完后整个人都凌乱了,孟浔的话就像一道惊雷,在自己的脑中展开,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顾砚珩怀疑过许多人,但都从未往那位头上想,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是顾明远疯了,还是自己听错了,他希望是后者,可孟浔就站在自己跟前,他的表情和反应根本不允许顾砚珩欺骗自己。
“砚珩,砚珩,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孟浔伸手在顾砚珩涣散的瞳孔前晃了晃,可对方似乎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顾砚珩脑子里想的是若这件事是真的,那爆出来,对于整个威远侯府将是毁灭性的打击,这是顾明远的把柄,但也是他的,他若还想要和沈昭月在一起,还想要世子之位,那他就必须帮顾明远瞒着,可这件事就是悬在威远侯府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
顾砚珩彻底陷入两难的境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真的,自己是否又该告诉沈昭月呢?。
“砚珩,砚珩,砚珩,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别吓我啊。”
孟浔的呼唤和拍打最终叫回了顾砚珩的神志,等冷静下来后,他在脑子里思考良久,最后决定还是要先弄清楚,孟浔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两人到底有没有私情。
“我没事,当务之急我们得先弄清楚事情的真假,此事,怕还得借助三公主帮忙才行,顾明远的,顾安之的我都能搞定,唯独那位的,我实在是办不到。”
“这没事儿,我到时找个借口让静姝帮一下忙。”
“孟浔,多谢你,但此事切记,一定一定要保密。”
“放心,我都知道的,只是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打算告诉安乐公主吗?”
“我也不知道,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先就这样瞒着,希望结果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就好。”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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