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掠过西南火域的连绵火山。
火域深处,两方火属性势力世代盘踞,万年前曾联手烧伤他的魔躯。
黑雾中翻涌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
下方熔岩洞内,裹着赤焰的老者猛地睁眼,指节攥紧石榻,沉声道:“这气息……好熟悉……”
身旁强者连忙上前:“家主,要不要立刻传令族中强者追查,或是通知周边中等势力一同戒备?”
老者摇头阖目,语气凝重:“不必。我等正加固地火脉防线,旧伤亦未痊愈,此刻惊动各方或调动强者,反倒乱了阵脚,节骨眼上绝不能出岔子!”
西北荒漠的黑石堡,由两方沙域势力共管。
黑袍人盘膝修复灵脉,指尖骤然一颤,低喃道:“是……那种阴冷……”
身旁强者躬身:“尊主,是否派出强者追查,再知会附近中等势力设防?”
黑袍人咬牙闭眼:“再等等!族中大多强者都在闭关冲境,边界已有不明势力聚集,此时调动强者或惊扰中等势力,只会给对方可乘之机,关键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又飘过东部云境,两方风系势力在此扎根,当年曾用风刃伤过他。
黑雾边缘泛起涟漪,旋即平复。
云境玉殿内,白袍人指尖云气紊乱,咳血染红衣襟。
侍立强者慌忙递药:“宗主,要不要派强者探查,再通知中等势力留意?”
白袍人摆手喘息:“不可。风氏老祖宗闭死关,护山大阵刚换阵眼,调动强者或惊扰中等势力只会惹人笑话,节骨眼上容不得半点异动!”
东南泽国水府,两方水系势力共同镇守。
绿衣女子从水玉床惊坐,指尖水波骤然凝固:“这感觉……”
身旁强者轻声问:“门主,是否遣强者追查,再告知中等势力戒备?”
绿衣女子躺回玉床:“不必。水灵珠尚在温养,水族少主刚化形,此刻调动强者或惊动中等势力毫无意义,疗伤要紧,节骨眼上不能分心!”
这些曾参战的各方势力,都欠着他的血债。
但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夺取先天道胎才是首要之事。
黑雾掠过中部灵域、北部冰原等各方势力范围,未被任何警戒阵法察觉。
中部灵域,两方药植势力世代守护灵田。
谷主检查灵草时灵液滴落,喃喃道:“灵气怎么乱了……”
身旁强者递过丹炉:“谷主,要不要派强者探查,再通知中等势力留意灵气异动?”
谷主摇头:“不必。药庐老爷子传讯天地灵气不稳,我等先炼完凝神丹稳住阵脚,节骨眼上不能因小失大!”
北部冰原,两方冰系势力共掌冰脉。
寒晶宫内,白发妇人抚心口轻叹:“心神不宁……”
身旁强者道:“殿主,是否调派强者巡查,再知会中等势力防范?”
白发妇人点头:“不可。冰莲即将绽放,长老们借莲气突破,还需应对切磋帖,此时调动强者或惊扰中等势力,只会功亏一篑,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乱子!”
东北雪域,两方雪域势力镇守边陲。
冰塔上,银甲将军用寒冰淬炼断臂,冰屑飞溅。
身旁副将低声:“将军,要不要派斥候强者追查,再通知中等势力协防?”
银甲将军坐回冰坛:“不必。雪族祭典在即,结界不能离人,此刻调动强者或惊扰中等势力,只会误了比赛,节骨眼上必须稳住!”
几个呼吸间,黑雾跨越千里,径直飘向灵韵宫。
而此刻,玄黄界各处闭关的顶尖强者与家族元老,虽都因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气息心头一震,却终究被伤势、家族事务与各方势力的压力困住,无人能及时追探这缕诡秘的黑雾。
界域夹缝中的“无妄殿”内,烛火如鬼火般跳动,映照着殿中数十道身影。
这些人来自玄黄界隐世家族、苍莽界血影堂、断魂渊蚀骨门,甚至有几个气息阴邪者,分明是早已被正道列为禁忌的邪修余脉。
此刻他们围坐一堂,目光齐刷刷投向首座紫衣女子,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轻响。
西侧阴影里,裹着黑布的枯瘦老者忽然前倾身子,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苏主使召我等前来,总不是看烛火跳舞吧?”他指尖在扶手上划出深痕,黑布下的眼睛闪着凶光,“断魂渊埋在各域的眼线,已经三年没传回有用的消息了。”
紫衣女子(苏烬)指尖捏着半枚残破的玉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玉符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传说中打开上古遗迹的钥匙残片。
这是她数百年谋划的核心,却始终凑不齐完整的碎片。
“啪!”玉符被她按在桌面,裂痕顺着指尖蔓延开,“我等了三百年。”
她抬眸时,眼尾朱砂痣因怒火亮得惊人,“从玄黄界挖到苍莽界,从正道宗门搜到邪修巢穴,你们给我的只有‘找不到’三个字?”
左下首的红脸老者猛地起身,鳞片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苏主使息怒!我族子弟连禁地深渊都闯了,那钥匙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消失?”
苏烬厉声打断,卷宗被她扫落在地,露出底下压着的密报,“墟界的信使昨夜传来消息,给我的时间只剩百日。百日之内找不到完整钥匙,别说你们要的灵脉地盘,连我这条命,都得赔给墟界的执法者!”
“墟界”二字让殿内瞬间死寂。
众人皆知这位主使背后的存在有多可怖,更清楚任务失败的下场。
不是死,是比死更难堪的湮灭。
东侧戴银面具的女子忽然轻笑,指尖冰雾冻结了身前的茶杯:“苏主使是慌了?当年你说钥匙藏在玄黄界碎星渊的地基下,我们折了十位长老才挖开,结果只有块废铁;后来你说在苍莽界的龙窟里,我族圣女献祭了本命精血,捞出的还是块仿品。”
“仿品?”
苏烬猛地拍向桌案,半枚玉符骤然爆发出强光,映出殿顶的壁画。
这是上古遗迹的轮廓,“这残片不会说谎!钥匙一定存在,是你们的眼线不够得力!”
她看向北侧披甲武士,目光锐利如刀:“黑风骑的密探不是号称能潜入任何禁地吗?三个月前你说在断魂渊的蚀骨池底有线索,现在呢?”
披甲武士猛地单膝跪地,甲片碰撞声震得地面发颤:“属下罪该万死!蚀骨池底只有具枯骨,骨头里嵌着的……还是残片,而且与主使手中的重复了。”
“重复?”
苏烬抓起那枚残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裂纹,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却让众人脊背发凉,“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们了。”
她抬手甩出数十枚令牌,令牌落地时化作各域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点:“这些是我亲自培养的暗线,分布在你们没能查到的死角。”
她眼中闪过狠厉,“三日内,让他们把所有可疑之地再搜一遍。
找不到钥匙,就提着你们的人头来见我。
反正都是死,不如让我先拿你们祭旗!”
枯瘦老者扯下黑布,露出流脓的脸颊,笑得狰狞:“断魂渊的人现在就动身!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破钥匙翻出来,总好过被墟界的人挫骨扬灰!”
红脸老者攥紧拳头,鳞片泛着嗜血的红:“苍莽界的眼线今夜全部出动!就算是掘了历代祖坟,也得找到线索!”
苏烬看着众人四散离去的背影,指尖捏碎了那半枚玉符。
符灰飘向殿外,化作一道暗紫色流光。
这是给墟界的最后通牒,也是给自己的催命符。
烛火摇曳中,她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眼尾的朱砂痣渐渐黯淡。
三百年谋划,百日时限,找不到钥匙,她和这些棋子,都将成为墟界祭坛上的祭品。
一场横跨多界、赌上所有人性命的搜寻,在无妄殿的阴影里,骤然拉开了最后的序幕。
灵韵宫内,凌婉兮坐在莲台边擦拭一枚玉簪。
玉簪通体莹白,簪头雕着朵小灵韵花,是早年凌御神送她的护身法器,能预警邪祟。
此刻玉簪表面蒙着一层淡灰翳,像被阴邪之气沾染,用灵帕擦了数次都无法拭去。
她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青色灵韵,小心翼翼地拂向灰翳。
指尖刚触碰到玉簪,整个人忽然一僵。
眉心的灵韵花印记微微发烫,像被火针轻刺。
殿外传来一股压迫感。
很淡,却熟悉。
这气息,比见过的强悍强者更阴冷。
这气息,比遇过的凛冽强者更刺骨。
像无数冰针在扎,顺着灵韵宫护罩的缝隙往里钻。
两个纪元前被这股气息笼罩的恐惧,瞬间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与此同时,诸天万界的中等势力强者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剑拔弩张的气息漫过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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