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小鬼子要跟咱们干仗了！”
“真的假的？哪来的消息？”
“还能是哪来的？师部的作战命令都下来了！”
“全师一级战备！让咱们把屁股都擦干净了，准备跟小鬼子拼命呢！”
“我的乖乖，这次动静不小啊！”
“听说，小鬼子来了十万大军，还有飞机坦克呢！”
“十万？怕个球！咱们现在也有四万多人了！”
“装备比他们还好！真干起来，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就是！跟着师座，有肉吃，有新枪用！”
“还怕他个鸟的小鬼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战将至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地传遍了虎贲师的每一个角落。
但出乎李明渊和所有军官意料的是，士兵们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乱。
反而，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对战争的渴望。
特别是那些刚从晋绥军过来的新兵，他们的反应，尤为激烈。
“排长！咱们什么时候跟小鬼子干啊？我都等不及了！”
刚刚加入虎贲师没多久的王排长，被他手下的一个新兵，缠得不耐烦。
“你小子急什么？”
王排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仗有你打的！到时候，可别尿了裤子！”
“嘿嘿，排长，您就放心吧！”
那新兵拍着胸脯，一脸自豪地说道，“我现在身上穿着美国人的军服，手里拿着美国人的枪，肚子里还揣着美国人的牛肉罐头！
“我感觉我现在很好，浑身都是劲儿！”
“别说一个小鬼子了，就是一头牛，我都能给他干翻了！”
“就是！排长！咱们在晋绥军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窝囊气！”
“现在好不容易，能在师座手底下，当个堂堂正正的兵了！”
“这一仗，说什么也得给师座长长脸！”
“让那帮瞧不起咱们的晋绥军的官老爷们看看，咱们也不是孬种！”
“对！干死那帮狗日的小鬼子！”
看着自己手下这群，在短短一个月里，就脱胎换骨，精气神完全不一样的兵。
王排长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年轻的师长带给他们的。
他给了他们尊严，给了他们希望。
也给了他们敢于向强敌亮剑的勇气。
“行了，都别嚷嚷了！”
王排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都给老子听好了！”
“师部有令！从现在开始，加强阵地巡逻和警戒！”
“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第一时间上报！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与此同时，中条山外围的日军阵地上，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第37师团，先头部队，第一联队指挥部。
联队长，渡边一郎大佐。
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那片被浓雾笼罩的中条山脉，眉头紧锁。
“大佐阁下，您在担心什么？”他身边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觉得，对面……太安静了吗？”渡边一郎放下了望远镜，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安静？”
副官有些不解，“这不正好说明，支那军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战略意图吗？”
“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进攻，不是很有利吗？”
“不，你不懂。”渡边一郎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我跟这个李明渊，在龙牙山交过手。”
“这个人，用支那人的话来说。”
“他就像是一只狡猾到了极点的狐狸。”
“他绝不会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我们去打他。”
“这山里的安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总感觉，在这片浓雾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巨大的危险。”
“大佐阁下，您是不是太多虑了？”
副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们这次，可是集结了三个师团，十万大军！”
“还有战车和飞机！就算那个李明渊是孙悟空，也翻不出我们师团长阁下的手掌心！”
“但愿如此吧。”渡边一郎叹了口气，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
他再次举起了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远处那片连绵起伏的山脉。
在他的视野里。
那片山脉，就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沉默的巨兽。
它一动不动，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
他们要面对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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