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渡边这个废物！蠢货！”
第37师团设在后方数十公里外，一个隐蔽山谷里的前进指挥部里。
师团长竹内良雄中将，听着无线电里传来的关于前线炮兵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战报。
气得他一把将手中的武士刀、狠狠地插进了面前的地图里，刀柄兀自嗡嗡作响！
“一个满编的加强联队！配属了战车和重炮！”
“竟然在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被支那一个师的阵地给打残了！”
他指着地图上，那代表着渡边联队已经消亡的图标。
对着指挥部里所有噤若寒蝉的参谋军官们，破口大骂！
“战车全完了！炮兵也全完了！现在他竟然还想撤退？！”
“帝国的脸面！大日本皇军的尊严！都被他这个无能的蠢货给丢尽了！”
“来人！”
竹内良雄赤红着双眼咆哮道，“给我接通渡边的指挥部！”
我要亲自问问他！他这个联队长是怎么当的！”
“哈伊！”通讯参谋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转接线路。
然而几分钟后他却一脸惊恐地回过头来报告道：“报告师团长阁下！渡边联队的指挥部……联系不上了！”
“他们的无线电没有任何回应！”
“纳尼？！”竹内良雄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而就在这时一名情报参谋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标着特急字样的电报，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报告师团长阁下！是……是方面军司令部转发过来的支那重庆方面的公开电报！”
“念！”竹内良雄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哈伊！”那名情报参谋咽了口唾沫，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语调念道：
“‘华北战区捷报：我虎贲神师于中条山小商塬地区与来犯之日寇第37师团一部展开激战！
此役我英勇之虎贲将士在师长李明渊将军的英明指挥下，依托坚固工事浴血奋战！
“成功粉碎了日寇，海陆空协同进攻的狂妄企图！”
“战斗从今日凌晨五时打响历时三小时！”
“我军共计击毁日寇九七式中型战车十二辆！摧毁其各式火炮七十余门！”
“并……并成功定位并摧毁了日寇第一联队的前进指挥部！”
“其联队长渡边一郎大佐，及其指挥部全体幕僚。”
“均……、均被我军精准炮火当场炸毙！’”
“噗——！！！”
听到最后一句竹内良雄只觉得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师团长阁下！”
“快！快叫军医！”
指挥部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良久竹内良雄才在军医的抢救下悠悠地转醒过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变得异常的恐怖。
那是一种混合了无尽的愤怒、羞辱和疯狂的眼神！
“李明渊……”
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个让他蒙受了毕生奇耻大辱的名字！
他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因为恐惧而退缩。
恰恰相反！
这场惨败反而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那如同赌徒一般的疯狂兽性！
“我承认我小看他了。”
竹内良雄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而又狰狞。
“他不是狐狸，他是一头比我更狡猾更凶狠的恶狼！”
“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的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疯狂火焰！
“他以为打赢了一场前哨战，他就能赢得整场战争吗？”
“他以为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大日本皇军的威严吗？”
“天真！愚蠢！”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绝望！”
他猛地转身冲到那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
他那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拿起红色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更加巨大更加疯狂的包围圈！
“传我的命令！”
他回过头，对着指挥部里所有被他的疯狂吓得不敢动弹的军官们，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命令！第36师团！第41师团！不必再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试探性穿插了！”
“我命令他们立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
“从两翼向中条山腹地全速突进！”
“给我像一把烧红的钳子一样，死死地把整个虎贲师的防区都给我钳住！”
“我要把他们所有的人，都给我死死地包围在中条山里！”
“我要让他们变成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绝望的老鼠！”
“师团长阁下！三思啊！”
大岛茂上前一步惊慌地劝阻道，“这样一来我们的战线会拉得太长！”
“补给会非常困难！而且一旦陷入山地作战，我们重装备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闭嘴！”竹内良雄一把推开他状若疯魔！
“我不要优势！我不要计划！我只要胜利！”
“我只要李明渊的脑袋！”
他再次抓起电话，这一次是直接接通了方面军航空兵第三飞行团的指挥部！
“我是竹内良雄！”
他对着话筒咆哮道，“我命令你们！”
“从现在开始不计伤亡！不计代价！”
“将你们所有的飞机都给我派出去！”
“轰炸！无休止地轰炸！”
“我要你们把整个中条山都给我炸平！炸成一片连草都长不出来的焦土！”
“我要让那片山里所有的活物，都为渡边联队的玉碎而陪葬！”
挂断电话！
竹内良雄看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着虎贲师的小小的蓝色标记。
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而又扭曲的笑容。
李明渊你不是想跟我玩吗？
那好我，就陪你玩一把大的！
我要用十万大军的铁蹄，和上百架飞机的铁翼。
将你和你的那支所谓的王牌，彻底地碾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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