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被太子妃说的心里一惊。
“娘娘是说……”
太子妃慢慢坐回座位:“陆沉他在查东南小道。如果扣住他,昭贵人就查不动了。”
侍女问:“要怎么扣?”
太子妃冷声道:“东缉司不是他一个人做主。他现在查案没有请条,我们只要让东缉司的人盯住他,说他“越权”,他就得回衙门。昭贵人敢硬闯太医院,可她不敢硬闯东缉司。”
侍女恍然:“那这样她就少一个帮手。”
太子妃淡淡道:“不止少一个帮手,是把她最能动的人按住。”
侍女问道:“那她明天要去望川渡……要不要拦?”
太子妃摇头:“不急,先让她去。”
侍女惊讶地问道:“娘娘?那不就是让她越查越深?”
太子妃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让她查,查得越深她越难回头,等她查到真正的地方……”
她缓缓抬眼,语气淡淡:“她就会自己停下来。”
侍女听得背后一凉:“娘娘的意思是……那地方她去了也回不来?”
太子妃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真正的重点:“告诉东缉司,从今天起,陆沉查案必须报备。他若敢不报备,就以“违令”扣他!”
“是!”
侍女立刻去办。
太子妃转头望向窗外,轻声自语:“昭贵人……你要走的路太长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她眼神深,不是神秘,是确定。
“你查得越深,你越危险。”
她合上手炉,淡淡道:“可惜你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宁昭按计划准备去望川渡。
院门刚打开,陆沉就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沈莲第一个发现:“大人,你怎么这么早?”
陆沉没答,走到宁昭跟前:“我要告诉你们一件麻烦事。”
宁昭看出不对:“什么事?”
陆沉把手里的文条放在桌上:“东缉司昨晚下的命令,从今天起,我所有查案都必须“提前报备”,如果没有报备就算违令。”
青禾听得皱眉:“这不是专门针对您吗?”
陆沉点头:“就是针对我,我已经查到东南小道那边的人,这时候突然来这道命令,不管是谁下的,都是为了让我别继续查。”
沈莲紧张地问:“那……你今天还能和我们一起去望川渡吗?”
陆沉直接说:“按命令我不能去,但……”
他把袖子里的另一张小纸条摊开,是地图。
“我已经把渡口附近的大路、小路全部画出来了。你们自己去,我能在暗处跟着,只要我不露面就行。”
宁昭沉思了一下:“太子妃的手到了东缉司?”
陆沉点头:“多半是她,她不想我们继续查。尤其你昨天拿了序号册,她肯定心里慌了。”
沈莲握紧绣布:“那怎么办?我们还去吗?”
宁昭一句话:“当然去。”
沈莲松了口气。
宁昭继续说:“太子妃今天下手,是因为我们查到了“半个月那批人”。她想拖住我们,但她没想到,我们三个人现在谁停都没用。”
陆沉轻声提醒:“但你们得小心,太子妃不拦渡口也不拦庄子,却来拦我……说明她知道,危险不是在宫里,是在外头。”
宁昭很冷静:“那条东南小道,一定有人在等。”
沈莲小声:“那我们会不会出不来?”
宁昭拍拍她的手:“你娘当年还能走得出去,我们三个更不怕。”
陆沉看着她两人,说得很清楚:“我不能和你们走在一起。太子妃盯我盯得紧。我走暗路,你们走正道。尽量降低动静。”
宁昭点头:“好。我们按原计划走。”
青禾把斗篷披到她肩上:“娘娘,天风大,别受凉。”
沈莲拿着绣布:“我准备好了。”
陆沉走到门口,停了一下:“我最后说一句:如果你们到渡口看见不对劲的地方,不要逞强,马上回头。”
宁昭看着他:“你放心,我们是去找路。”
陆沉点头:“那我先走,咱们渡口见。”
他说完,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不多时,宁昭与沈莲、青禾三人走上正道,往东南方向而去。
风不大,天灰灰的,像要下雨,却又迟迟没落下。
走到小路口时,沈莲忽然停住:“娘娘,您闻到了吗?”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与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宁昭皱眉:“有血腥味。”
青禾紧张的打颤:“不会是昨天才留下的吧?娘娘,这地方我感觉有点阴森。”
宁昭看四周:“不像新鲜血味,但也不旧。应该是最近几天发生的。”
沈莲深吸一口气:“娘娘,是不是说明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宁昭说得很直接:“这里有人打过架,也有人受伤。”
她抬眼看前方那条窄小的土路。
路面被踩得很乱,像有人拖过什么重东西。
沈莲心头一紧:“娘娘,我娘当年……也可能是从这里走?”
宁昭点头:“八成是。”
青禾压低声音:“那这些痕迹,会不会和替工有关?”
宁昭说:“有可能,替工抬人走不一定是安稳的。我们别靠太近,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东西留下。”
沈莲走到路旁,弯腰捡起一小片灰色布料:“娘娘,这是……衣袖?”
宁昭接过来看,是粗布,颜色灰白,质地很硬:“这是制服。”
沈莲急忙问道:“太医院的吗?”
宁昭摇了下头:“不是,太医院的衣料比这个细。这个布料粗,是外面劳工穿的。”
沈莲惊讶道:“替工的?”
“很像。”
“那他们昨天来过?”
“不一定是昨天,但一定是近期有人从这里走过,而且可能出事了。”
沈莲看着那片布,声音发抖:“娘娘,这会不会是当年带走林秋的那批人?”
宁昭把布收好:“我们去渡口。只要过了这一段,就能看到他们当年走的路。”
沈莲深吸气:“我不怕,娘娘我准备好了!”
宁昭点头:“走吧。”
三人继续往前走,临到渡口前几步时,宁昭突然停下。
她在前方看到一辆破旧的牛车,横在渡口入口处。
牛车没有牛,没有人,车厢里却散着米粒和布片。
更要命的是,车边立着一个男人的影子。
沈莲贴在宁昭身旁低声问道:“娘娘,那人……在等我们?”
宁昭没有说话,只握紧了袖子里的小刀。
青禾紧张地小声问:“娘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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