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怒了，眉间皱褶能夹死一只蚊子，“我去找她去，问问她跟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武菱一把将他拉坐回来，“你别急啊，一样一样来，我枕头风还没吹呢。”
楚牧的怒容又化作呆滞，眼珠子不知道搁哪儿才好，真、真吹啊？咋吹啊？
结果武菱凑过来，就贴着他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温温软软的气从他耳朵上拂过，楚牧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上涌过去。
“你耳朵好红……”
武菱看着新奇，红的速度过于快，怪有趣的。
她用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热热的，都要半透明了。
楚牧将她作怪的手捉住拉下来，喉咙动了动，问：“这个什么风晚上再说，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都没怎么说上话，都是在听她说，她让我转达我也转达了，剩下的你就自己决定吧。”
“不行。”
楚牧拉着她的手不松开，“这不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没法儿决定，攻关小组的成绩对我和我们十分重要，因此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他仰着头看着武菱，“你是怎么想的？”
武菱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很热，带着微微湿意，他掌心在冒汗。
“我的意见很重要？萧晚晴特意来找我开的口，你还要考虑？”
唯一欣赏的姑娘提的要求，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与其他人无关，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我说了？”
楚牧刚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说了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让我自己决定。”
武菱：“……”
她想了想，很真心地说：“虽然说如果你能获得荣誉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就算想要让出去谁也不能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的努力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就算是男配，也用不着像个蜡烛似的燃烧自己奉献一切吧。
楚牧听懂了她的意思，嘴角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翘起来。
“好，我听你的。”
不过萧晚晴说他俩迟早要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啥玩意啊就要完？
他看他们才是迟早要完！
于是在细致地告诉武菱什么才是真正吹枕头风正确方式后，楚牧去找到了严振江。
他几番欲言又止，能让他这么个直来直往的人如此难以启齿，必然是很重要的事。
严振江实在忍不住：“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你跟我这儿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赶紧说，说完了我还有事儿要找人商量呢。”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算了，你也别找人了，我去问问我的小组里有没有人愿意把位置让给你。”
严振江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也别怪你媳妇，她是关心则乱，武菱被她那些话给吓着，真以为你没法儿独挑大梁，跟我说了半天，我也不想让她总因为这事儿烦心，影响她自己的工作，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楚牧表情无奈，说完就打算走，被严振江一把拉住。
“你等等，怎么就这么着了？你把话说清楚，谁没法儿独挑大梁？萧晚晴去找弟妹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天吧，武菱一直心神不宁，我问了半天她才说。”
楚牧轻轻叹了口气：“还有老严，其实这事儿你可以自己来跟我说，你媳妇也怪不容易的，为了你的事还要豁出去面子，搞得武菱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咱俩的关系，真没必要绕这么一圈儿。”
“这不是我的意思！”
严振江不禁提高了声音，“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是萧晚晴自作主张，她没跟我说过，我也没让她那么做，……不是，她这是想干啥呀？！”
严振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尤其在楚牧面前，就跟被扒了层皮似的，着急忙慌想解释。
“我哪儿能不知道你的好意？你看我人都快凑齐了，我还想那玩意儿做什么？你难道也认为我做不成？”
“我当然不那么觉得，你的专业技术教员也不是没夸过，再跟小组成员集思广益，做出成绩完全没问题，只是你媳妇好像并不那么认为，如果实在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这事儿以后就别再说了，改天我去跟弟妹赔个不是，行了，我先走了。”
严振江黑着脸离开，心里对萧晚晴所为十分不满意，他先耐着性子总算把小组的人凑齐，才匆匆回家去。
萧晚晴正一边收衣服一边跟院里的邻居说话，见到严振江还有些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严振江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家走， 她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地上。
旁边几人见状，窃窃私语，“怎么了这是？我瞧着怎么好像要吵架了？”
“嗨呀过日子谁家不吵架？打架的都不少呢，前两天乔团脸上两道印子听说就是他媳妇抓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过他们小两口不是才结婚没多久？这就要吵了？”
“那跟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要我说，还是小武老师和她男人感情不错，这么久没听他们吵过一回。”
“小武老师长得漂亮人又温柔，跟谁说话都笑眯眯，小楚能有什么不满意？”
“我看小楚也不错，有空就买菜做饭，经常看他收被子拾掇家，上回我还看到他穿着围裙出来扔垃圾，笑死人了，可是他一点儿不在乎。”
“咱院里还有谁能做到小楚这样？”
“别说了，我过去听听……”
萧晚晴被严振江拽回家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严振江冷笑：“你是不是去找武菱了？你是不是让她跟楚牧说，把我弄到他小组里？”
萧晚晴心里咯噔一下，忙赔笑道：“武菱说的？哎呀她可能是误会了，我就是顺嘴提了句你为了这事儿发愁，她大概是多想了。”
“她多想了？是她误会了？”
“是啊，她也真是的，怎么还跟你说这些呢？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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