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也感到一股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也朝孟才看过来，却无意中发现徐慧真看孟才的目光不对劲，太过亲密。
不过没等她多想，耳边传来牛爷的声音：
“不错，都是四九城的爷们，我看谁敢欺负一个弱女子。”
众人都说不会，有几个心里有鬼的，也不敢公然出口。
陈雪茹同为女子，更是连声叫好：
“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女人，我陈雪茹饶不了他。”
等众人小声下来，徐慧真接着开口：
“今天小酒馆开张，大家朝这儿看，”
徐慧真指着挂在柱子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概不赊账”，
“本店概不赊账。”
牛爷听到徐慧真这么说，语气有点不高兴：
“这是冲着我来的呀！”
徐慧真听到牛爷的话，解释道：
“当然，牛爷您一人除外，因为您从来都不差钱。贺叔跟我说过，您从来不会赖账，您要的就是这个面子。”
牛爷听到后大感欣慰：
“大伙听到没有，这就是牛爷这半生混出来的份儿！”
众人纷纷对牛爷竖起大拇指。
“牛！”
徐慧真继续招呼大家：
“该说的都说了，今天小酒馆新开张，一人一两酒，不要钱，算是我的心意！”
众人纷纷感谢，直呼徐慧真大气。
徐慧真拿起酒提子，往粗瓷碗里倒酒。酒液清澈透亮，刚倒出来，一股醇厚的酒香就弥漫开来。
她先给牛爷倒了一杯，牛爷接过，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品了品，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惊喜：
“这是正宗二锅头吧？味儿够正！”
徐慧真笑着点头，又给片儿爷、强子他们一一倒上。
孟才在一旁帮着递酒，还把提前准备好的花生、酱萝卜端上桌：“大伙儿慢喝，今天每人还赠送一碟小菜。”
陈雪茹来到柜台，笑着对徐慧真说：“你这酒馆不错，有酒有菜。等以后，我给你介绍个贵客。”
徐慧真：
“谢谢雪茹姐，喝点什么？”
陈雪茹落落大方：
“当然是白的，你刚来，不知道，我只喝白的。”
“二两？”徐慧真给陈雪茹打了二两酒，递了过去。
“不够，雪茹酒量不小，再给二两。”孟才说着，又递过去二两。
陈雪茹白了孟才一眼，笑着接了过去。将壶口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酒不错啊！再来盘小肚儿。”
徐慧真有点惊讶：
“行啊你。这是酒仙啊！”
中午时分，酒馆里已经坐满了客人。
有的客人是冲着费品酒来的，尝了之后就忍不住买上一斤两斤；
有的是老主顾，看着徐慧真不容易，特意来捧场；
还有些是被鞭炮吸引来的，跟着就进屋点碗酒，凑个热闹。
徐慧真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笑着，给这个倒酒，给那个算账，孟才则帮着端菜、搬酒坛，偶尔还跟客人聊两句轧钢厂的新鲜事，时不时看看情况，见客人都满意，也悄悄松了口气。
夜色已深，客人渐渐散去。
柜台后的酒坛空了大半，桌上的花生壳、酱萝卜碟堆了不少，徐慧真坐在柜台前，手里拿着账本，指尖在算盘上飞快地拨着，嘴角始终带着笑。
孟才帮着收拾桌子，把空酒瓶收起来，见徐慧真还在算账，就去厨房做了饭，还将空间中做好的热菜拿了出来：
“忙了一天，先吃点东西。”
“今天卖了三十五斤二锅头，十斤陈年米酒，还有五斤高粱酒。”
徐慧真放下算盘，眼里闪着光，
“除去成本，净赚了二十三块五，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
孟才凑过去看账本，见她把每笔收入都记得清清楚楚，连牛爷赊的半斤酒都标在了备注里，忍不住笑：
“比我在轧钢厂的账本还规范。”
晚风拂过槐树叶，沙沙作响，新换的木牌在灯笼光里泛着暖光。
看着孟才准备的饭菜，徐慧真有点感动。
徐慧真靠在孟才肩上，声音轻柔：
“孟才，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在为贺叔的后事发愁，更别说开这家酒馆了。”
孟才轻轻搂住她，指尖划过她鬓边的碎发：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这酒馆会越来越好，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他顿了顿，又说：
“等有时间咱们去扯块布，给你做件新旗袍，比陈雪茹的还好看。”
徐慧真抬头望他，眼里映着灯笼的光，亮得像星星。
孟才看到徐慧真动人的俏脸，一把抱起：
“该休息了！”
今晚，又是不眠之夜。
晨光刚漫过红星轧钢厂的青砖院墙，孟才推着永久牌自行车进大门时，就觉出了不对劲。
往常守门的警卫连站姿都透着股严肃，今儿却嘴角带笑，见了他还主动点头：
“孟同志早！”
往里走更热闹，机器轰鸣声里混着阵阵欢呼，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宣传栏前，有人举着报纸挥舞，有人拍着巴掌叫好，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仓库刘主任，都拽着记账员的胳膊大声说着什么。
“小孟！你可来了！”
采购科的赵师傅老远就朝他招手，手里攥着张油墨还新鲜的《人民日报》，头条“抗美援朝胜利”五个黑体字格外醒目，红底的报头衬得这消息愈发振奋。
孟才心里猛地一跳，快步走过去。
赵师傅把报纸递过来，指尖点着标题：
“今天早上广播里说的，停战协定签了！咱们赢了！”
办公室里早就炸开了锅，王师傅正用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账，算着算着就拍了下桌子：
“这仗打得解气！以后咱厂里的钢材，再也不用优先往前线运，职工们的福利也能提一提了！”
张科长推门进来时，脸上带着少见的笑意，手里拿着张红纸：
“刚开了厂务会，周末办胜利庆祝会，各科都有任务。咱们采购科得负责物资，肉、菜、酒都得备足，还要给文艺表演的同志置备点道具布料。”
他扫了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孟才身上：
“小孟，你打猎的本事全厂都知道，这次聚餐的肉食，就靠你多跑跑了。争取让大伙都能吃上口新鲜肉，好好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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