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紫霄宫前广场,此刻已是宾客云集,热闹非凡。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或携贺礼,或带门人,陆续抵达。广场上设了数十张八仙桌,桌上茶点瓜果一应俱全,早到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交谈,气氛热烈而喜庆。
当南宫琰一行人在张无忌的亲自引领下,穿过山门,步入广场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气度不凡的明教教主、当今天子身上。
负责迎宾的武当弟子高声唱喏:“明教南宫教主到——!”
这一声通报,让在场众人心中了然——南宫琰这是以江湖身份前来贺喜,而非以帝王之尊驾临。这份尊重江湖规矩、不忘旧日情谊的姿态,立刻赢得了在场所有武林人士的好感。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问候声:
“南宫教主!”
“恭喜南宫教主光复汉人江山!”
“南宫教主亲至,武当派真是蓬荜生辉啊!”
南宫琰面带微笑,抱拳环顾四方,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客气了!今日是无忌兄弟大喜之日,南宫某以明教教主身份前来道贺,能与诸位江湖旧友新朋相聚,实乃幸事!光复河山非南宫琰一人之功,乃天下豪杰、万千将士同心戮力的结果!”
他的声音清朗平和,却蕴含着浑厚内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这番话语既谦逊得体,又不失气度,顿时引来一片赞叹。
崆峒派掌门人唐文亮第一个上前,拱手道:“南宫教主过谦了!若非教主高瞻远瞩,统御明教义军,联合各路豪杰,又怎能将鞑子赶过淮河?我崆峒派上下,对教主佩服之至!”
华山派掌门鲜于通虽然素来心机深沉,此刻也满脸堆笑上前:“是啊是啊,南宫教主不仅武功盖世,治国用兵更是天纵奇才。如今大明初立,气象一新,实乃天下苍生之福!”
昆仑派、峨眉派、丐帮等各派代表也纷纷上前见礼。南宫琰一一还礼寒暄,态度温和,没有丝毫架子。他记得其中不少人都曾参与过当年围剿光明顶之事,但时过境迁,如今山河易主,那些旧怨在民族大义面前早已不值一提。
小昭静静地站在南宫琰身侧,面含浅笑,偶尔与相识的女侠点头致意。殷离则稍稍落后半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无忌在一旁引见,时不时插话介绍几句。他见南宫琰如此平易近人,与各派人士谈笑风生,心中既感敬佩,又觉温暖——这位义兄虽已贵为天子,却依然保持着江湖儿女的豪情本色。
寒暄了约莫一刻钟,张无忌轻声道:“南宫大哥,各位掌门、帮主,咱们到里面奉茶吧?外头日头渐毒,莫要晒着了。”
众人这才簇拥着南宫琰向紫霄宫内走去。宫内的布置更是喜庆,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正殿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囍”字,两旁是一副新写的对联:“真武座下结良缘,紫霄宫中缔鸳盟”,笔力遒劲,气韵生动,一看便知是武当某位高人的手笔。
分宾主落座后,武当弟子奉上香茗。南宫琰被安排在主宾席,与武当诸侠、各派掌门同席。小昭、殷离则被女眷们请到了偏厅。
茶过三巡,张无忌终于得空,坐到南宫琰身边,低声笑道:“南宫大哥,您能亲自前来,小弟……小弟真是太高兴了。”他的眼中满是真诚的喜悦,还带着几分新婚之人的羞涩。
南宫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无忌兄弟的大喜之日,我岂能不来?只是有些突然,我还未来得及细问——你与赵姑娘,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我记得你们之间……”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张无忌的笑容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南宫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与芷若……那场婚事之后,我心灰意冷,本想从此遁世隐居。是敏敏她……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敏敏她为了我,与父兄决裂,放弃了郡主的身份。汝阳王大怒,要捉她回去问罪,是她师父苦头陀拼死相护,才逃了出来。这些年来,她跟着我东奔西走,行医救人,吃了不少苦。我劝她回去,她总是说……”
张无忌顿了顿,眼中泛起温柔之色:“她总是说,蒙古的郡主她早就不想做了,她只想做张无忌的妻子。”
南宫琰静静地听着,虽然作为穿越者,他早知道这段剧情的走向,但亲耳听张无忌讲述,仍能感受到其中的曲折与深情。他问道:“那赵姑娘的父兄……”
“汝阳王已不再认她这个女儿。”张无忌苦笑道,“王保保将军倒是暗中派人送过信,说是若敏敏愿意回去认错,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敏敏说她既已做出选择,便永不后悔。”
“好一个永不后悔。”南宫琰赞道,“赵姑娘能有这般决断,实属难得。无忌兄弟,你能得此佳偶,当好好珍惜。”
张无忌重重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只是有时想起芷若,心中仍是愧疚。”他抬眼看向南宫琰,“南宫大哥,您说我这算不算是……负心薄幸?”
南宫琰正色道:“感情之事,最忌勉强。你与周姑娘之事,其中是非曲直,外人难以评判。但既然已经过去,便该向前看。你既已选择赵姑娘,便当一心一意待她,莫要辜负了她的深情。至于周姑娘……”他叹了口气,“希望她也能放下过往,寻得自己的幸福。”
张无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展颜笑道:“多谢南宫大哥开导。对了,蛛儿她……”
“蛛儿是与我一道上山的。”南宫琰道,“她心中虽有情愫,却也明白事理。此次前来,是真心祝福你们。”
“蛛儿她……一直是个好姑娘。”张无忌轻叹,“只怪我福薄,无法回应她的心意。只愿她日后能遇到真心待她之人。”
两人又聊了些别后之事,南宫琰问起明教教务,张无忌一一回答。说话间,已是午时,武当弟子开始布设宴席。今日只是预热,明日才是正婚之日,但武当派依旧准备了丰盛的素斋款待各路宾客。
宴席过后,张无忌要忙婚礼筹备之事,南宫琰便道:“无忌兄弟自去忙吧,我想去拜见张真人,不知是否方便?”
张无忌忙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吩咐了,若是南宫大哥来了,随时可以前去后山见他。我这就带您过去。”
“不必了,你忙你的,让宋大侠带路即可。”南宫琰笑道。
恰好宋远桥就在不远处,闻言上前道:“南宫教主,便由在下引路吧。师父近日都在后山竹林精舍静修。”
南宫琰点点头,对韦一笑道:“蝠王,你在此处与诸位江湖朋友叙叙旧,我与宋大侠去去便回。”
“属下明白。”韦一笑躬身应道。
宋远桥引着南宫琰出了紫霄宫,沿着一条清幽石径向后山走去。沿途古木参天,鸟鸣幽幽,与山前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出现一片苍翠竹林,林间隐隐可见几间简朴的竹屋。
“师父就在里面。”宋远桥在竹林外止步,“师父吩咐过,南宫教主来了可直接进去,不必通报。”
南宫琰拱手道:“有劳宋大侠。”
他独自步入竹林,脚下落叶沙沙作响。竹林深处,一间竹屋的门敞开着,屋内蒲团上,一位白发白须、面容红润如婴儿的老道正闭目静坐,正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
南宫琰走到门前,恭敬行礼:“晚辈南宫琰,拜见张真人。”
张三丰缓缓睁开双眼,那一瞬间,南宫琰仿佛看到两道温润却深不可测的光芒。老道微微一笑,声音平和如古井无波:“南宫教主来了,请进。”
南宫琰脱鞋入内,在张三丰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竹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两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幅老子骑牛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一别数年,教主风采更胜往昔。”张三丰打量南宫琰片刻,含笑说道,“老道虽居深山,却也听闻教主率领义军,驱除鞑虏,光复汉室江山。此等功业,千古少有,老道钦佩。”
南宫琰谦逊道:“真人过誉了。此乃天下仁人志士共同努力的结果,晚辈不敢居功。倒是真人仙风道骨,修为愈发精深,令人神往。”
张三丰抚须笑道:“老道不过多活了几岁,有些许感悟罢了。倒是教主,当年光明顶一战,老道便看出你非池中之物。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两人寒暄几句后,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武学上。南宫琰道:“晚辈近年来于武学一道偶有所得,但觉前路茫茫,不知方向。今日得见真人,愿聆听教诲。”
张三丰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教主身兼多家绝学,九阳神功、天山折梅手、降龙十八掌皆是当世顶尖武功。不知教主近来在思索什么?”
南宫琰沉吟道:“晚辈一直在想,武学之道,究竟何为至高?是力大招沉?是快如闪电?还是变幻莫测?晚辈曾与一修习《葵花宝典》的高手交手,其速之快,招式之诡,实乃生平仅见。但晚辈以拙破巧,以慢打快,倒也勉强能与之周旋。”
“《葵花宝典》?”张三丰微微动容,“此功据传源于宫中,专走阴柔诡变一路,确是一门奇功。教主能与之抗衡,足见修为。”
他顿了顿,缓缓道:“武学之道,各有千秋。老道这些年潜心思索,渐渐悟出一个道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此言固然有理。然快慢相生,刚柔并济,方是大道。”
南宫琰心中一动:“愿闻其详。”
张三丰起身,走到屋外竹林空地上,随手摆了个起手式:“教主请看。”他动作极其缓慢,如同老翁推磨,但南宫琰却看出,那缓慢的动作中蕴含着无数种变化后招,看似处处破绽,实则浑然一体,无懈可击。
“此乃老道近来所悟的‘太极’之理。”张三丰一边缓缓演示,一边讲解,“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唯一贯。”
南宫琰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震撼。张三丰的动作看似简单,却暗合天地至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蕴含着无穷奥妙。他忽然想起前世所知的太极拳,原来张三丰此时便已开始钻研此功。
“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南宫琰喃喃自语,“真人所悟,实乃武学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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