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在雁门关废墟上,给苏宁建一座比照紫禁城规格的行宫。
这个消息,像一颗惊雷,把整个北疆炸得外焦里嫩。
赵毅将军看着那群工部的官员和工匠们,拿着尺子在废墟上量来量去,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哪里做主殿,哪里修花园,哪里挖人工湖,只觉得自己这个世界越来越魔幻了。
将士们也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声音里充满了敬畏和荒诞。
“咱们这以后,是不是就是御前侍卫了?”
“乖乖,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站岗,腿都得抖断。以后放个屁都得憋着了。”
“我就是好奇,这行宫建好了,那两根神木柱子,是当大门用,还是当……当殿里的顶梁柱用?”
整个大营,都笼罩在一股“我家要变天了”的诡异氛围里。
唯一淡定的,只有风暴中心的苏宁。
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南海暖玉马车里,一边听着青儿念话本子,一边享受着萧辰剥好的蜜橘,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外面叮叮当当的施工噪音,在她听来,跟催眠曲没什么两样。
直到萧月拿着一本账簿,像一阵风似的,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娘!你还睡得着!”萧月把账簿“啪”地一声拍在小桌上,小脸涨得通红,“皇上的人,把咱们的地都给占了!”
她指着窗外那片热火朝天的工地,痛心疾首:“那可是咱们未来的‘神迹之门’旅游景点啊!我连门票价格和会员套餐都想好了!就等着开业数钱了!现在全完了!他们要在上面盖房子!”
“最可气的是!”萧月越说越气,“他们吃咱们的,喝咱们的,还占咱们的地盘,一个铜板都不给!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简直是强盗!”
苏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果盘里捏了颗葡萄,不紧不慢地说:“别急,让他盖。”
“啊?”萧月愣住了。
苏宁慢悠悠地把葡萄咽下去,才接着说:“房子盖好了,不还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吗?到时候,这行宫,就是咱们的。”
“娘的意思是…”萧月眼睛一亮,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咱们把行宫也当景点,收门票?”
“格局小了。”苏宁摇了摇手指,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她坐起身,拿过萧月的小账本和炭笔,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边条理清晰地分析。
“首先,这块地,是我的。他们在我的地盘上搞建设,这叫商业用地开发,得交‘场地使用费’。”
“其次,他们叮叮当当这么吵,严重影响了我睡觉的质量,破坏了我宁静的修行环境,这是噪音污染和精神侵害,得赔偿‘精神损失费’。”
“还有,他们每天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对我那两根宝贝门柱造成了潜在的磨损风险,这可是神迹,是文物,得交‘文物保养费’。”
“最重要的一点,”苏宁顿了顿,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奸商般的微笑,“他皇上不是要来住吗?可以啊。住店,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萧月看着账本上那一长串闻所未闻的收费项目,以及每个项目后面那一连串吓死人的零,整个人都傻了。
她颤抖着指着账本,结结巴巴地问:“娘…咱们…咱们这是要…打劫皇上?”
“胡说。”苏宁一脸正气地纠正她,“我们这是在进行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商业合作。他出钱,我出地,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说完,她把那份新鲜出炉的,堪称“大周朝第一份敲诈勒索账单”的账簿,递给了萧月。
“去,找那个工部侍郎,让他签字画押。告诉他,先付定金,尾款等皇上来了,我亲自跟皇上谈。”
萧月捧着那本比千斤还重的账簿,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这简直是疯了!可一想到娘亲说的那些“费用”,她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凭什么白用我家的地!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瞬间充满了勇气!
不就是跟朝廷命官谈钱吗?为了娘亲的零食,为了侯府的未来,她拼了!
于是,北疆大营里,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工部侍郎钱正,正对着图纸指点江山,畅想着行宫建成后,自己青史留名的风光场面。
晋安侯府的二小姐萧月,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兵,捧着一本账簿,笑盈盈地走到了他面前。
“钱大人。”萧月的声音,甜得像抹了蜜,“这是我们家夫人,亲手拟定的‘皇家行宫建设项目合作协议’,请您过目。”
钱正接过账簿,起初还一脸不屑。一个后宅妇人,能懂什么国家大事?
可当他看清账簿上的内容时,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地凝固了。
场地使用费:黄金十万两。
精神损失费:东海明珠一百颗。
文物保养费:白玉如意一百对。
…
住宿费:每日白银一万两,包月八折,VIp客户可享受真君亲自陪聊服务,每次一刻钟,盛惠黄金一万两。
钱正的手,开始哆嗦。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账本,而是在看一封勒索信。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十二岁小姑娘,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这是…真君的意思?”他声音干涩地问,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砂纸。
“当然。”萧月挺起小胸膛,一脸骄傲,“我们家夫人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白占咱们家便宜。”
钱正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过去。
他当了一辈子官,审过无数案子,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可跟眼前这份账单比起来,那些人,简直就是慈善家!这哪里是要钱,这分明是要皇上的命!
“荒唐!简直是荒唐!”钱正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翘了起来,“本官要面见真君!本官不信真君会如此…如此…”
他想说“市侩”,但又不敢。
“我们家夫人在补觉,不见客。”萧月微笑着,堵死了他的路,然后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凉意,“钱大人,您要是觉得贵,可以不签。不过我们家夫人也说了,今天日落之前,要是看不到定金,她老人家心情可能会不太好。”
“心情不好,我那两根门柱子,可能就会…自己长腿跑了。”
钱正:“!!!”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是把他当傻子耍!
他想发火,可看着萧月身后那两个眼神不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的亲兵,又把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知道,晋安侯府这群人,都是疯子。他们是真的敢把皇上的施工队,给扔出雁门关的!
就在钱正天人交战,冷汗直流的时候,萧瑟慢悠悠地从主帐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钱正手里那份让他都叹为观止的账单,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他走到萧月身边,拿起炭笔,在账单的末尾,又添上了一笔。
“补充一条。”他声音平淡地说,“夫人情绪波动补偿费:无价。具体支付方式,由夫人亲自决定。比如,御膳房新菜色的独家品尝权,或者,宫中秘藏孤本的优先阅读权。”
他写完,抬头看向已经石化的钱正,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关切:“钱大人,我家夫人,身子弱,持家不易。还望,体谅。”
钱正彻底崩溃了。
这哪里是持家不易?这分明是夫妻俩联手,把他当成肥羊来宰啊!
最终,在神木“可能会跑路”的巨大威胁下,在晋安侯公然“夫唱妇随”的压力下,钱正含泪在账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派人八百里加急,将这份“合作协议”和一封哭诉的信,一同送回了京城,交由皇上定夺。
而就在这封能让整个大周朝廷都为之震动的信,刚刚送出雁门关时。
一名夜枭斥候,神色慌张地,再次冲进了大营。
“侯爷!”他单膝跪地,声音都变了调,“皇…皇上的御驾,已经到关外三十里了!”
“而且…而且…”斥候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不解,“跟在御驾后面的,还有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挂着…挂着靖王府的徽记!”
“靖王?”萧瑟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靖王,萧景琰。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出了名的笑面阎罗,是皇帝手中最锋利,也最无情的一把刀。
皇上他,到底想干什么?带上这么一尊煞神来,究竟是来请罪,还是来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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