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老侍郎姓钱,是工部侍郎钱正的亲叔叔。
侄子刚在前线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叔叔就奉命来收拾烂摊子。钱老侍郎来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定要将护国真君的“荒唐之举”扼杀在摇篮里。
结果,现实给了他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他不仅没能阻止,还眼睁睁看着“咸鱼”升级成了“龙香脯”,侯府的账本,也理直气壮地又厚了一层。
“叔父!叔父您醒醒啊!”钱正抱着晕过去的老叔,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苏宁则在马车里,懒洋洋地指挥着萧月。
“快,给他记上。碰瓷费,黄金一千两。医疗鉴定费,两千两。还有,他耽误我们开工了,误工费另算…”
萧月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边记账一边脆生生点头:“娘亲放心,女儿懂,咱们这是专业流程!”
钱正听着这边的对话,哭声一噎,手一抖,差点把他叔扔地上。
最终,钱老侍郎还是被掐人中给弄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指着苏宁的马车,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简直是强盗!光天化日,敲诈朝廷命官!”
苏宁从车窗里探出头,一脸无辜:“老大人此言差矣。我这叫合理收费,明码标价。您看,咱们这‘龙香脯’,从选材到晾晒,哪一道工序不是顶级的?”
她指向远处,几十名镇北军的精锐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筐筐从东海加急运来的,个顶个肥美的海鱼,抬到溪边。
“看到没?食材,是东海直供的特级‘银鳞鱼’,离水三个时辰内,必须处理完毕。讲究的就是一个新鲜。”
她又指向另一边,靖王萧景琰正生无可恋地,用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刀,给鱼刮鳞去内脏。他的动作,在短短一天内,已经变得无比熟练,甚至带着一种流水线般的麻木美感。
“看到没?处理食材的师傅,是当朝王爷。这叫‘王爷开光’,经他的手,每一条鱼,都蕴含着龙子凤孙的贵气。就这个,收他个手工费,过分吗?”
钱老侍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过分吗?这何止是过分,这简直是把皇家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还有那边,”苏宁又指向正在用丝绸擦拭晾晒架的丫鬟们,“晾晒工具,每日用晨露和百花香薰擦拭三遍,保证一尘不染。这叫品质。”
“最关键的是,”苏宁微微一笑,笑容里透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咱们这‘龙香脯’,是有皇上御笔亲赐的名号。这叫什么?这叫品牌溢价!”
“您说说,这样的顶级奢品,我收那点钱,多吗?”
钱老侍郎被她一套套的歪理邪说,砸得头晕眼花。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从下口。因为苏宁说的,好像…每一个离谱的环节,都透着一股更离谱的“道理”。
他只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瑟见状,适时地递上一杯参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钱大人,夫人要静养。账目的事,你与我家长女对接便可。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钱老侍郎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他只能颤巍巍地站起身,在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世界观崩塌的地方。
临走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下,那片曾经的废墟,如今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高大的晾晒架上,一排排处理干净的银鳞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一个俊美无俦的侯爷,正温柔地给一个慵懒的绝色女子披上披风。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拿着账本,对着一个麻木的王爷指手画脚。
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像一尊神只,守护着这片荒诞的领地。
还有一个小不点,正搬着小板凳,坐在王爷脚边,奶声奶气地监督:“王爷叔叔,这条鱼的肚子没掏干净,罚你今晚没有鸡腿吃。”
钱老侍郎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完了,大周朝,要被一条咸鱼,掀翻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钱老侍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他每天都会派人去打探“龙香脯”的进展,得到的汇报,却一次比一次让他迷惑。
“报!大人,今天靖王爷发明了一种新的剖鱼手法,据说能让鱼肉的口感提升三成!”
“报!大人,二小姐制定了品级标准,分为‘平民版’、‘贵族版’和‘皇家特供版’,价格相差百倍!”
“报!大人,三公子说听真君的话,每日在晾晒场循环播放佛音,叫什么…‘大悲咒’,能净化鱼的灵魂!”
钱老侍郎听得脑子嗡嗡响,他觉得这家人疯了,他再不阻止,自己也要疯了!他必须找到他们妖言惑众的证据!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
钱老侍郎换上一身夜行衣,避开所有守卫,偷偷摸摸地潜入了晾晒场。
整个场地,静悄悄的。
只有一排排“龙香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银辉。他凑近一闻,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香味,钻入鼻腔。那香味,不腥,反而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和淡淡的药味。
他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这鱼,真有什么门道?
他壮着胆子,伸出手,想取下一条,作为他们装神弄鬼的罪证。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鱼身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整排晾晒架上的所有“龙香脯”,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一阵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不是刺眼的强光,而是一种柔和的、流动的、如同琉璃融化般的七彩华光。光芒将整个雁门关的夜空,都照得如梦似幻!
光芒之中,每一条鱼的银色鳞片上,都浮现出玄奥的金色符文,缓缓流转,仿佛有了生命。那股奇特的香味变得无比浓郁,吸入一口,便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
钱老侍郎“嗷”地一声惨叫,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神圣气息一冲,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次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罪证没拿到,人先倒了。
而此时,远处的南海暖玉马车里。
苏宁被这晃眼的“灯光秀”惊醒,她烦躁地揉了揉眼睛,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叮!检测到宿主吃瓜心态良好,无所事事!】
【嫁妆具现化暴击!嫁妆(一箱普通海鱼干)成功具现化为【蕴含微弱灵气的七彩琉璃鱼】!】
苏宁看着那些闪闪发光,跟迪斯科舞厅的灯球似的“龙香脯”,只觉得一阵头大。
她转头,一脑袋埋进萧瑟温暖的怀里,闷闷地抱怨。
“夫君…这鱼太亮了,闪得我眼睛疼。”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萧瑟看着窗外那片连北疆的星空都为之黯淡的神光,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撼。但他随即收回目光,落在了怀里那个只为睡觉而烦恼的人儿身上。
那丝震撼,瞬间化为了无底线的纵容和笑意。
他伸手,将厚重的车帘缓缓拉下,把所有神光都隔绝在外,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场好梦。
“乖。”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落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我让他们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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