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瞬间！
我反手把痒痒挠残柄插进检修口，撬开面板。
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发麻！
但我顾不上了。
后颈那块血玉烫得像焊了个暖宝宝，心跳是“咔哒咔哒”的机械音，跟董事长办公室那颗心脏一个节奏。
我可不想变成人形闹钟！
脚刚踩进通风管……
头顶监控灯就红了。
一明……
一暗……
跟催命似的！
我知道玄霄子不会放过我。
那玩意儿根本不是人！
是天道塞进公司里的U盘，专用来读取“容器状态”。
我爬得不快。
但稳！
黑框眼镜歪了也没扶…
炸毛的头发蹭着管道顶…
每动一下都带出一串灰。
这地方我熟！
三年前装维保系统时亲自画的图纸。
哪段弯道藏摄像头…
哪节铁皮能拆…
门儿清！
爬到b3交叉口，指尖忽然碰到一道刻痕。
不是划痕！
是字……
“死人走道，活人绕路。”
我愣了半秒。
这字体……
像极了小时候李狗剩在厕所墙上画的“狗剩到此一游”，歪歪扭扭，还带个狗头涂鸦。
我下意识摸了摸掌心，霉运技能自动触发。
黑色黏液顺着刻痕渗出来，像墨汁倒流，在管道底部缓缓铺开。
几秒后……
地面浮现出一串红色脚印，从我面前延伸出去，每一步都标注着小字：
“渡魂步·七返魂”。
我盯着那串脚印，脑子嗡了一下。
李狗剩？！
他不是在食堂蹭饭？
就是蹲厕所刷短视频？
什么时候学会刻符了？！
还搞出个“渡魂步”这么中二的名字？
比公司年会抽奖ppt还唬人！
可脚印一直往深处延伸，尽头是条废弃管道。
通往地下实验室旧址——
十年前炸过一次。
后来封了……
连保洁都不让进。
我咬破舌尖……
血腥味冲上来，神志一清。
现在不是纠结发小是不是转职成道士的时候。
血玉还在烫，心跳还在咔哒。
再不找个安全点！
我怕自己真变成董事长第二颗备用心脏。
我顺着脚印爬……
越往里，管道越窄。
周围空气闷得像蒸桑拿！
而墙上的涂鸦也越来越多，全是李狗剩小时候的鬼画符：
一个穿长衫的小孩被钉在旗杆上，下面写着“替我守魂”；
另一面画着十八个纸人，排成一排，手里举着拖把。
我越看越不对劲？！
这些画……
怎么像是在说我？
刚想停下细看，耳边突然响起低语：
“你还欠我十八年。”
而声音像从地底钻出来的。
沙哑……
阴冷……
但又有点耳熟——像李狗剩平时说话。
可又不像他那种憨憨的调调！
我猛地停住，手按在残柄上。
不能慌！
戏精系统虽然还在卡死！
但老子演了上千场戏，靠本能也能撑住人设。
我用残柄在掌心划了个“陆”字。
疼得一激灵！
痛觉还在……
说明我没被幻术吞了！
继续往前爬……
脚印在一道锈铁门前断了。
门是老式合金的，锁孔被焊死。
但门缝底下渗出一股味——尸油混合着铁锈。
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像是烧纸钱。
我认得这味！
李狗剩那葫芦里就装这个……
说是“祖传护体油”。
其实我怀疑是他从殡仪馆顺的！
我一脚踹在门缝。
铁门“哐”地弹开，灰尘炸了一脸。
就见里面不是废弃实验室。
而是一间全白的地下密室。
三十七个透明培养舱整齐排列，像超市里的冷鲜柜。
每个舱里都泡着一个人，穿着保洁服，脸朝上。
闭着眼……
全是李狗剩！
我后退半步，脚跟撞到金属台。
不是幻觉！
不是投影！
这三十七具尸体。
从发型到耳洞……
从指甲缝里的污垢到左脚小趾的茧子。
全都一模一样！
我蹲下来，伸手摸最近一具的脖子。
皮肤温的，有弹性。
但没脉搏！
右手掌心翻过来，刻着一个图腾——
螺旋纹绕成眼睛形状，中间一点血红，像玄霄子机械义眼的简化版。
我猛地抬头……
背后传来拖把划地的声音。
“吱——呀——”
缓慢……
稳定……
就像保洁员在擦地。
我转身……
手中残柄横在胸前。
李狗剩站在门口，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保洁服，手里拎着拖把，脸上还是那副憨样。
嘴角咧着……
就像是刚在食堂吃了红烧肉。
可眼神不对？！
冷得像停尸房的不锈钢台！
他一步步走进来，拖把头在地上划出湿痕。
但那水是黑的，像是用血混了油。
“九渊哥。”
他开口……
而声音还是平时那调调，可尾音拖得特别长。
“好久不见……”
我没吭声，手指扣紧残柄。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啥有三十七个替身？”
他笑了笑，抬起右手。
就见他掌心图腾亮起红光。
“因为从十八岁那年，我就死了。”
我盯着他……
“二十年前，你把我钉在祖坟旗杆上，说‘替我守魂’。”
他声音低下去：“你说，只要我活着，陆家的魂就不会散。”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
没有记忆？
但我信……
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往我骨头缝里敲。
“你重生了，可我没……”
他往前一步，黑水顺着拖把流到地面，开始蔓延。
“你忘了，但我记得。”
“我守了十八年，等你回来。”
“可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挖心。”
我喉咙发紧！
“你不需要心。”
他冷笑：“你只需要容器。”
“而我……就是你的第一具试品。”
我猛地后退，脚踩到一滩黑水。
滑了一下！
残柄差点脱手。
“你说我窝囊，说我蠢，说我只会扫地。”
他声音突然拔高：“可你知道这十八年，我每晚在停尸房跳赶尸舞，是在干什么吗？”
我没回答……
“我在走渡魂步。”
他抬起脚，踩在黑水上，脚印泛起红光。
“一步送一魂，三十七步，送三十七个‘我’归位。”
他猛地抬手，掌心图腾爆亮。
三十七个培养舱同时震动。
舱盖弹开……
液体倾泻而出。
三十七个李狗剩。
齐刷刷睁开眼！！
瞳孔全黑，没有眼白，像被墨汁泡过。
但他们全转过头！
盯着我……
动作整齐得像军训！
我握紧残柄，指节发白。
“现在……”
李狗剩咧嘴一笑，拖把一甩，黑水泼地成阵。
“轮到你走我的渡魂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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