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走到后厨，拿起抹布和水桶。
开始帮忙打扫后厨的卫生。
这是他跟饭堂的管事争取来的“福利”。
只要他每天饭后帮忙打扫后厨，就能免费领一份伙食。
其实按照宗门规定，炼气期的弟子和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伙食本就是近乎免费的。
但陈凡情况特殊，大家都知道他是五行废灵根，想入修行之路非常艰难。
还知道他在跟李老头凑结分买凝气丹的事，心里都多少有些同情他。
所以饭堂管事才特意给了他这个机会，算是有意无意地帮他一把，让他能多省下点积分。
陈凡很快就把后厨打扫干净。
接过管事递来的两个麦饼和一碗菜汤。
快速吃完后，便又急匆匆地朝着藏经阁走去。
他还要去帮赵强顶替李老头的仓房打扫活计。
路上，陈凡想起李老头的那些趣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李老头是个邋遢的老人，头发总是乱糟糟的。
身上的衣服也常年带着一股酒气。
手里总拿着一个酒葫芦，走到哪喝到哪。
他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喝酒，另一个就是看女弟子的屁股。
有一次，宗门里的苏如霜长老来藏经阁找功法。
正好听到李老头在背后嘀咕她的屁股“不够圆润，少了点福气”。
苏如霜长老本就性子刚烈，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当场就提剑朝着李老头杀了过去。
李老头吓得魂飞魄散，连酒葫芦都扔了。
连滚带爬地跑进藏经阁，死死关上大门躲了起来。
最后还是宗主亲自出面，又好言好语劝了苏如霜长老半天，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一路想着一些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陈凡就来到了藏经阁外。
藏经阁是一座六层的木质阁楼，通体呈暗红色。
阁楼外爬满了青藤，只是如今青藤也有些枯萎，显得有些萧索。
远远地，陈凡就看到李老头躺在藏经阁门。
躺的一张做工考究的梨花木躺椅上。
这躺椅一看就价值不菲，跟李老头邋遢的模样格格不入。
李老头右手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
若不是左手还紧紧攥着一个酒葫芦，葫芦口还时不时飘出一缕酒气。
恐怕真会让人以为他是乡下那种温文尔雅、教人识字的先生。
陈凡心里一动，悄悄绕到李老头身后，然后突然提高声音喊道：“苏如霜长老来了啊！”
这话一出，李老头瞬间从躺椅上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右手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人已经蹿到了藏经阁的门口，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门内。
可刚踏进门，他又觉得不对劲，苏如霜长老要是真来了，怎么会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他狐疑地回头，一眼就看到陈凡正站在他身后，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他。
“臭小子，果真是你这混小子在吓我！”
李老头拍着胸口，还在大口喘气，脸上却满是恼怒。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今天非得罚你不可！”
陈凡却一点都不怕，反而笑着说道：“我可没吓你。
只是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李萍师姐的屁股。
一边大一边小，将来会什么什么。
要是这话被李萍师姐知道了，是一个老头说的。
你说李萍师姐会不会像苏长老那样，提剑来找你啊？”
李萍师姐是内门弟子里出了名的泼辣性子。
谁要是敢惹她，准没好果子吃。
李老头一听这话，顿时就蔫了。
连忙摆着手说道：“行了、行了！你这臭小子，就会拿这些事吓唬我！
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就滚蛋，别在这儿烦我！
这可是藏经阁重地。”
“我是来打扫仓房的。”陈凡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
“打扫仓房？”李老头皱了皱眉。
坐回躺椅上，拿起地上的书扇了扇风。
“黄管事不是让赵强那小子来的吗？
他是不是又想偷懒，找你来顶替了？”
“那倒不是。”陈凡见李老头坐定。
便很自然地走到他身后，伸出小手，轻轻帮他敲着后背。
李老头的后背早年受过伤，一到阴雨天就会疼。
陈凡每次来帮忙，都会帮他敲上一会儿。
他一边敲，一边解释道：“是药王峰的王峰师兄今天要炼丹，找不到药童帮忙。
就拉着赵强师兄去了，才让我来顶替他打扫仓房的。”
“左边多敲两下，力道再重一点。”李老头舒服地哼了一声，又问道。
“那小子给你多少结分？是嫌我这儿的结分少了，不想来？”
“那倒不是。”陈凡依言加重了力道。
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王峰师兄为了这次炼丹，准备了好长时间。
他要炼的是玄灵丹，听说可是二品丹中最难炼制的。
听说特别难炼，稍有不慎就会丹毁炉炸。
他又是刚成二品丹师不久。
赵强师兄能去帮忙，也是难得的机会。
赵强师兄说，给我三分结分。”
“三分？”李老头挑了挑眉，嘴角撇了撇。
“这还马马虎虎，我这儿打扫仓房本来也就给二分，他倒没少给你。
加上这儿的二分你能得五分。”
陈凡继续卖力地帮李老头敲着背，心里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曾好奇地问过李老头，当年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为什么会屈就在藏经阁当一个看守。
当时李老头喝了口酒，臭屁地说了一句：“英雄不问出处。”
陈凡想也没想，就接了一句：“下流还不问岁数呢。”
气得李老头差点没拿起酒葫芦砸他。
最后也只是骂了他一句“臭小子没大没小”，不了了之。
其实陈凡也知道，李老头虽说只是个藏经阁看守，但手里的权力可不小。
藏经阁里的每本功法秘典，都要相应的积分和修为才能观看或借阅。
根本不用人时时刻刻盯着。
宗门在每本功法上都下了禁制。
若是有人敢私自拿走或复制，禁制就会触发。
不仅会扣除那人所有的积分，还会惊动宗门的长老。
到时候可就不是逐出宗门那么简单了。
陈凡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龄，平时跟李老头相处得多了。
也从他偶尔的醉话里，了解到一点他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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