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暗雾笼罩，冰原的绝望纪元
冰晶柱崩塌的碎冰还在冒着寒气，却很快被魔王周身的暗紫色雾气裹住，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艾拉趴在雪地上，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掌心那道守护者印记早已失去光泽，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疤痕，像一块冰冷的烙印。
小冰原鹿挣扎着从雾气中爬出来，灰暗的鹿角耷拉着，每走一步都踉跄不已，却还是固执地蹭到艾拉身边，用头轻轻拱她的手臂——可它连发出嘶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都……都别起来。”汤姆咳着血，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被暗雾笼罩的天空，“雾气里有腐蚀力，动一下只会伤得更重。”他的探杆断成两截，散落在身边，曾经用来探路的金属头，此刻竟被雾气啃噬得满是坑洼。
莉莉安紧紧攥着那本被墨色浸染的日记，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看着日记封面上那道小小的鹿头印记，想起之前在泉边临摹地图的日子，想起在冰窟里共享冰晶草的温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可眼泪刚碰到脸颊，就被空气中的寒气冻成了冰珠，砸在雪地上，碎得无声无息。
远处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不是之前的冰裂隙，而是整片冰原的地基在动摇。魔王站在冰晶柱崩塌的废墟上，抬手对着天空一挥，暗紫色雾气如同有生命的藤蔓，顺着山谷蔓延，很快就覆盖了东边的冰裂隙区域，覆盖了极光驿站的方向——那些他们曾经守护过的地方，那些留下过笑声和誓言的地方，此刻都被暗雾吞噬，连一点火光都看不见了。
“冰原的能量，果然能让本王的力量大增。”魔王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意，暗雾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对巨大的翅膀，“接下来，就是让这片冰原彻底变成本王的领地。所有反抗的人，要么臣服，要么……消失。”
有几个商人伙伴试图悄悄爬向驿站的方向，想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可他们刚走出几步，就被暗雾缠上了脚踝——不过瞬息之间，那些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
艾拉闭上眼，不敢再看。她想起父亲生前说的“冰原的秘密要用心看”，可现在她看到的，只有无边的绝望。木牌从她的口袋里滑落，摔在雪地上，已经开裂的鹿头图案，此刻彻底碎成了两半。
“艾拉……”雪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他指了指远处的极光顶方向，“那里……还有一点光。”
艾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极光顶的山尖，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蓝紫色光芒——那是极光最后的痕迹，也是冰晶之源仅存的一点能量。可这点光芒在暗雾的笼罩下，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魔王似乎也注意到了那点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想留着最后一点能量？真是不自量力。”他抬脚就要朝着极光顶走去，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艾拉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是最后一个守护者，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跪下臣服，本王可以让你活着，看着本王如何统治这片冰原。”
艾拉慢慢抬起头，看着魔王那张带着嘲讽的脸，看着身边奄奄一息的伙伴，看着那只还在轻轻蹭她手臂的小冰原鹿。她的手指慢慢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疤痕里——哪怕疼得钻心，她也没有松开。
“我不会……臣服。”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就算冰晶柱碎了，就算暗雾笼罩了冰原，只要还有一个守护者在，就绝不会让你肆意妄为。”
魔王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和这片冰原一起，彻底消失。”
暗雾再次涌动，朝着艾拉和伙伴们的方向袭来。小冰原鹿突然挡在艾拉身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鹿角上重新亮起微弱的蓝光——可这点光芒，在汹涌的暗雾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艾拉看着越来越近的暗雾，看着极光顶那点即将熄灭的光芒，忽然想起在泉边第一次看到传承印记时的悸动，想起在冰晶之源并肩作战的热血，想起在驿站里共享热浆果茶的温暖。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父亲温和的笑容上。
“父亲，我尽力了。”她轻声说，慢慢闭上了眼睛。
暗雾终于将他们彻底笼罩，极光顶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冰原的天空，只剩下无边的暗紫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所有的希望和温暖，都盖得严严实实。魔王的时代，正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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