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把她们领进家里的客厅,让她们随意坐。她礼貌地请她的“管家”去为她们准备好茶。这个管家其实只是他们雇来帮忙打理家务的人,并非真正的管家。
吉利似乎对她的财富展示颇为自豪,但佩罗娜和卡本内丝毫没有被打动。佩罗娜曾与莫利亚的船员相处过,早已习惯了远比一个卑微村长妻子所能提供的更奢华的生活。卡本内则只是个野蛮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浮华的东西。
“那么,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家来了?”吉利问道。
“我们来调查你们村子最近的谋杀案。心怀感激吧。”佩罗娜傲慢地回答。
“明白了。我猜你们来这儿,是因为那个多嘴的母狗到处宣扬我丈夫和那个被捅死的骚货有染,对吧?”吉利推测道。
“你似乎对奥林匹亚没什么好印象,是‘你’杀了她吗?”佩罗娜逼问道。
吉利却毫不动摇。“怎么,难道就因为她被谋杀了,我就该假装不恨她?不,我觉得那样反而更可疑,如果你问我。当然,我没有杀她,另外两个也不是我杀的。”
“你觉得受害者之间可能有什么关联吗?或许有共同的敌人?”佩罗娜询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共同的敌人,但我认为老警长第一个被杀更多是出于必要。他是个称职的执法人员,不像他那个没能继承父亲侦探头脑的无能儿子。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村子一直相对平静,所以这并不重要。”吉利说道。
管家端来一盘茶杯和一些清淡的点心。几秒钟后,点心就被一个饥饿的露娜莉亚消灭了。
“我……再去拿点吧,我想?”管家匆匆离开,对点心消失的速度感到有点害怕。
吉利拿起一个茶杯抿了一口,品味着香气。她环顾了一下门窗,然后凑近身子。
“顺便问一下,你们挺强的,对吧?能帮我个忙吗?”吉利小声问道,好像担心有人会偷听。
“我们不接暗杀。”佩罗娜直率地说,音量对吉利来说有点太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吉利嘶声道,“说实话,我丈夫远不是一个诚实的人。我相当确定他一直在挪用税款供自己使用。如果你们能从他保险箱里取出村里的账本交给我,我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你似乎非常讨厌他。既然你想把他一脚踢开,为什么还这么在乎他那段婚外情?”佩罗娜质问道。
“我当然在乎,因为他也玷污了我的名声。但有了他腐败的证据,我就可以揭发他,从受人爱戴的村长那个满腹怨气的家庭主妇,变成村里的英雄。之后我甚至可能自己当选村长。”吉利说道,看起来对她的计划颇为得意。
“我们会考虑的,当然,得等谋杀案解决之后。”佩罗娜不置可否地说。
她们喝完茶,吃完第二轮点心,然后去找村长本人。
“好了,卡比,我们来玩好警察坏警察。你来当好警察,好吗?”佩罗娜说。
卡本内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所以她就按通常不理解某件事时的做法,点头附和。
“太好了!”佩罗娜说。
她们没有敲门就进入了村长的办公室,这让男人的眉毛难以察觉地因恼怒而抽动了一下,尽管他脸上还挂着假笑。
“看来你们和我妻子谈完了。我真是太失礼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是‘真菌林’的村长布罗克。那么,我能为两位女士做些什么呢?移民表格,或许?”布罗克村长用演练过的口才说道。
“噫,不是。我们知道你是凶手,布罗克。你妻子什么都告诉我们了,乖乖自首吧!”佩罗娜宣称道。
“什-什么?!那个忘恩负义的贱人都说了什么谎话?!”布罗克村长愤怒地喊道。
‘好警察,好警察,好警察该说什么?’卡本内默默地想。
“别担心,布罗克村长。我们会确保村民们对你执行无痛死刑。你只需要坦白。”卡本内神色严肃地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搞定。’卡本内心想。
‘你搞砸了,但你这么可爱,所以我原谅你。’佩罗娜心想。
“啊?”布罗克村长尖声叫道,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生命的脆弱。
“她开玩笑的,别这么当真,人渣!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佩罗娜试图挽回局面。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发誓!要是有问题,也该是我妻子!她恨奥林匹亚!”布罗克村长辩解道。
“你有什么证据支持这个说法吗,布罗克?”佩罗娜逼问。
“不是说法,只是怀疑!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也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布罗克村长辩解道。
“你怎么看,搭档?他看起来像个骗子吗?”佩罗娜问卡本内。
“是的。”卡本内说,布罗克村长的脸变得苍白。“但这次他看起来不像是撒谎,只是说他总体上是个骗子。”布罗克村长松了口气。
“我们会盯着你的,布罗克!别用你那条银舌头耍花招,不然我们就打断你的膝盖!”佩罗娜威胁道。
“不过我们会给你做副拐杖,这样你还能走路。”卡本内用她‘好警察’的精湛演绎补充道。
“哦,顺便说一下,吉利并没有指控你是凶手。那是我们编出来给你压力的。”佩罗娜挥手告别,离开了房子。
布罗克村长短暂地考虑过煽动村民来报复这次羞辱,但想到他不确定村民是否能打得过她们,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们可能还有其他强大的同伴,那对他来说会更危险。
‘那么,我应该叫海军吗?’他考虑着。海军无法安全进入‘真菌林’,但可以在她们离开时逮捕她们。
……
其他猎人并没有提供太多帮助,甚至连关于帕特里克的信息也没有,因为猎人们通常都是单独行动。不过,他们确实提到里奇警长在他父亲退休、他接任警长之前,自己也曾是猎人。显然,里奇和帕特里克过去是相当亲密的朋友,但在里奇成为警长前不久,他们疏远了。
“天不早了,我们该找个地方过夜,明天继续。”罗宾建议道。
“我们可以去玛吉的酒馆。看起来她有些多余的空间,可能是可以租的房间。”樱桃说。
她们与佩罗娜和卡本内会合,一边走向玛吉的酒馆,一边分享各自了解到的情况、怀疑和推测。
“我想我有房间可以租给你们。我通常用它们来敲诈那些喝到不省人事的醉汉,想在我酒馆里免费过夜?没门,先生!不过我确实会把它们打扫干净,别担心。”玛吉说。
她给出了合理的价格,远低于她向那些醉倒在酒馆里的蠢货收取的费用。
……午夜。
杀手独自坐在自己家中,目光空洞地盯着面前桌子上的一样东西。
“是的,我知道你想要更多,但我们不能。村里有陌生人,很强,强到我们无法对付。”杀手对着那东西低语道。
一阵沉默。
“好吧,好吧!很快,我保证!但不是今晚,太危险了,我们会被抓住的……如果他们不快点离开,我们就只能冒险了……是的,我保证。”杀手安抚地说道。
又一阵沉默。
“好了,你可以吃一点点,暂时填填肚子……”杀手将目光转向房间角落里一只安睡的猫。
杀手拿起桌子上他一直在与之对话的东西。那是一把黑色的长匕首。当杀手接近那只熟睡的猫时,刀刃开始散发出一种不祥的、血红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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