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家里,白冰、召婷、金月、章璐在小声曲曲。
“章老师到底是什么人?申晴老师为什么要害章老师?”召婷低声问。
“章老师就是个道士,真道士,有证的。大学时候就捉鬼。我爸当时从h市师范大学把他们招来的,你们忘了我爸那一阵子去东北出差来着。你们说和上次去橄榄坝有没有关系?”召婷、金月、章璐又把橄榄坝之行复盘了一次。
“那天我和章老师看到领导们坐着车离开了营地,会不会是申晴故意支开的?”白冰说着又用薯条沾了一点番茄酱。
“可能是,我第一次看申晴就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为啥,原来她会玩这个!”金月嘬了一口“白雪冰城”。
“要我说咱们得帮章Sir一把,咱不能看着章Sir被那女人欺负,这几次作业章Sir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不然我都没有时间补数学,”章璐直直地盯着三人,“这女人有点阴险了,上初中时候这女人还在早会时说咱们几个搞封建迷信。她自己还搞这些!”
“咱们去看看章老师吧。就他那种人估计都没吃饭。”召婷提议。
“给他带几串羊油大腰子和东北大油边儿吧。”白冰拉着几人起身,把家里钥匙揣进兜里。
月光泼在宿舍铁门上时,章临渊正用罗盘压住泡面盒。指针突然疯转,他抄起板凳刚要砸,铁门一声被踹开。
嘎哈玩意儿!我的一盒泡面啊!我宿舍就剩这一盒泡面了!章临渊东北腔震得窗框抖三抖,白大忽悠你这是要给我表演铁门碎大石啊?
白冰拎着烧烤串晃进来,后头跟着三人:瞅你这损色儿!我寻思你天天拿罗盘当餐盘使,特意从夜市捎来硬菜。她突然掏出银针挨个戳烤腰子,上回见手青炒饭害你见着七彩葫芦娃,这回质检必须到位!
章临渊摸出改装罗盘往烤生蚝上一搁,表盘上的指针立刻开始乱跳:这生蚝,你搁哪儿整的?指针跳的好像帕金森患者。
公园后门夜市呗。白冰把烤串往军用饭盒里一扔,学校门卫老刘说那儿最近闹鬼,正好检验下你新改装的驱鬼罗盘。
召婷腕间银镯突然叮咚作响,月光在孔雀纹路上凝成水珠:星盘乱跳,老师今晚要不妙。她抽出银簪戳进烤韭菜,白冰非要洒涮涮辣,验毒都得多费半柱香。
章璐指尖转着柳叶刀,寒光闪过,刀刃正钉在公园位置,“我早就看那申晴不是人!”
“你们可不能乱说!”章临渊压低声音,打开门看了看宿舍走廊,“骂人是不礼貌的。”
“老章,我们都看见了,她会那种邪法!”白冰把一串大油边吃进嘴里,用手揩了一下嘴角的油。
咳咳...金月裹紧扎染披肩,先生说我这病是文曲星下凡历劫...少女细白手指划过弹孔,若能灭掉申晴这个女魔头,也算是对得起我们老金家的门风,我老爸是老兵,他参加过那次边境反击战。我们怀疑那次橄榄坝野营是申晴故意而为之。不过有了您设下的禁止,我们晚上睡的很好。
“我听其他老师讲那天晚上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白冰夹起一根烤韭菜。
“白冰都和我们说了那天你一人勇斗一鬼一僵的事情了。”章璐眼睛发亮。
“申晴竟然用小鬼害你,什么仇?莫不是那天您坏了她的好事?也没听说之前你惹过她啊?职场霸凌也不至于要你命啊!”召婷抚摸着手中的小蛇。
“我们想和您一起除掉她。你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她整!”几人正襟危坐。
章临渊盘腿坐在嘎吱响的铁架床上,手里盘着俩文玩核桃——仔细看才发现是涂了清漆的松塔。章临渊眼睛有些红了,“没想到这几个小姑娘这么有情有义,我没看错人。”
章临渊眯着眼挨个扫过三个姑娘:那啥,老妹儿们先回吧,这事儿我得跟灶王爷唠唠再定咱不能无端怀疑自己的同志哈!
灶王爷管不着捉鬼的活儿!章璐甩手把飞刀钉在门框上,刀柄红穗穗颤巍巍扫过章临渊鼻尖,老祖宗手札第七卷写着,遇邪不除要倒大霉!
中咧中咧,明早给你准信儿。章临渊抄起扫帚把仨人往外撵,顺手往门缝塞了把糯米,“你们先走,我和白冰交代一些作业的事情。”
白冰吃着,过了一会儿,被他揪着马尾拎起来:白大忽悠,跟那仨姑娘整景儿没?特事办身份漏没漏?
瞅你那熊样!白冰甩开他的手,从筒裙暗袋摸出银针往自己胳膊上戳,看见没?针头没变色,说明姐们儿嘴比边境线的铁丝网还严实!她突然压低声音,就跟她们说你是个跳大神的,专治小儿夜啼母猪难产...
章临渊手里筷子捏碎半拉:我堂堂少校局长,到你嘴里成屯子里的神婆了?
这不显得亲民嘛!白冰从烤韭菜里抽出根铁签,蘸着辣椒面在墙上画地图,她家就在蝶谷长滩别墅群,晚上放学时我装成游客踩点,她家竹楼顶上鸽子笼都镶金边儿...还有金色莲花图案。
金莲教?我在东北和他们打过交道!章临渊突然振晃了床板,不是冤家不聚头!行,你回去吧。
章临渊从班主任那里把召婷、金月、章璐的档案要了过来,用特异局总部的特殊渠道把电子版传给总部,请总部调查此三人,如果可用就秘密征调她们仨进入外勤部。
体育课铃刚响,章临渊正用朱砂笔在作文本上画驱魔符,忽闻一缕伽南香。申晴斜倚门框,月白香云纱长袍缀着暗金莲纹,素净中透着妖异:章老师赏脸来寒舍喝两杯?她指尖掠过窗台文竹,叶片瞬间结出霜花。
白冰缩在角落背《石钟山记》,突然举起手机:“这娘们肯定不是好人,别去!”
申主任的酒自然要喝。章临渊在教案上画了只皮卡丘符咒,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场鸿门宴我去定了!
待申晴走远,白冰把课本摔得啪啪响:她家阁楼锁着百年艳鬼!我亲耳听见...
听见她拼多多团购《养鬼秘籍》?章临渊掏出龙浒山天师符,地贴在白冰脑门,此符可镇八方妖邪!
我看你是想和寡妇喝交杯酒!白冰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她用人血酿酒...
再胡扯就把《陈情表》抄五十遍!章临渊耳尖泛红,符咒无风自燃,在墙上烧出个心形焦痕。
中午,白冰家餐桌。
“这咋整,老章要去吃申晴家的饭!”白冰从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
“咱来个场外援助。”章璐看了一眼墙角的无人机,“看过《让子弹飞》不。”
“没看过。”白冰猛嚼了一口鸡胸肉。
“章老师推荐给我仨看了。”金月夹了一颗香菇仔细咀嚼。
“为啥没有推荐给我看?”
“也许章老师觉得你……”召婷刚要说,被金月掐了一下大腿。
“……”
“哈哈!……哈哈!……哈哈!”四个人全都笑得捂住了肚子。
次日晚,老白的带棚皮卡在翡翠山庄表演排水渠过弯。章临渊浑身法器叮当作响:玉坠暗藏太清神咒,金刚杵缠着宁玛派经幡,连裤兜里都塞着天师符。
找机会把盐撒酒里。老白递过调料罐。
章临渊下车,一架无人机从皮卡的后棚中飞出,不紧不慢地跟在章临渊身后。
申宅庭院内,太湖石假山嵌着钧窑瓷片,锦鲤在田黄石池底悠闲地游着。章临渊见孔雀开屏,脱口吟道:
五柳门前车马绝,四明狂客柳荫歇。
辋川烟雨洗青砚,鹿门松涛枕书页。
石泉漫煮紫笋嫩,竹露轻沾素衣洁。
欲问武陵何处是,此间分明神仙阙。
“老章在者儿还拽上文了!”白冰直撇嘴。
水榭突然奏响《将进酒》,喷泉地滋出黏液。金刚杵震动如电动牙刷,玉坠腾起青烟。申晴广袖轻扬:章老师这诗...她发间木簪寒光一闪——竟是镇魂钉!陶潜的淡泊,王维的空灵,偏被你炼成诛妖剑气。玉指轻点,满地落英瞬间化作森森白骨。
“申晴这女人有点东西啊!”章璐盯着屏幕,把玩着手里的三枚金灿灿的铜钱。
客厅中央,黄花梨博古架摆着鎏金唐刀。章临渊眯眼细看,刀身云纹暗藏符咒,刃口刻着天宝三载·郭家锻,刀柄却镶着Switch游戏手柄按键。仿品罢了。申晴晃着汉代青铜爵斟酒,真品在东京镇着酒吞童子的蛀牙。别光看这些东西,我去给你拿些坚果申晴转身走向冰箱。
章临渊从餐桌上拿起一枝高脚杯到了一点酒瓶里的红酒,走到大落地窗边,背对着申晴从袖口窜出味精罐往高脚杯里倒了一点粉末。
章临渊忽然觉得背后有冷气,默念开眼咒。阴阳眼开阖刹那,泰迪熊突然集体跳起《小苹果》。酒液泼在紫檀桌上,竟腐蚀出骷髅图案。这可是杜康亲手酿的。申晴玉指划过他锁骨,寒气直窜丹田,上次露营你灭我尸鬼双煞时,可真是好手段啊!我在操场上安插的小鬼也被你轻易废了。你这般俊俏模样杀了属实可惜。
小章老师要风骨还是要富贵?姐姐我这里可不只有富贵呢!她按下遥控器,《蒙娜丽莎》画像后升起金砖墙。金刚杵突然射向青铜鼎,却被翡翠白菜喷出的食人藤缠住。章临渊内心哀嚎:两万块的符咒在黏液里泡成了芝麻糊!
其实我是晴姐十年老粉!他秒变舔狗脸,金莲教还缺文化顾问吗?申晴单手拎起他衣领,指尖刺入肩胛骨:道士血滋阴,胜过乌鸡白凤丸...指甲距他喉结0.01公分时——
扫毒!双手抱头!
防爆锤砸开雕花木门,特警举枪对准申晴眉心。老白举着手机直播:食盐检出甲基苯丙胺!院墙外传来白冰的尖叫:家人们谁懂啊!扫黄现场有金莲教妖女...金月、召婷、章璐捂着嘴笑。
章临渊低着头从警局和老白出来,“年轻人看不出来啊,还是个扫毒英雄,明天表扬信就会到你们学校!”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和老白、章临渊招招手。
皮卡在盘山路上漂移,章临渊捏着发黑的玉坠哀嚎:我的太清护身符啊!
盐罐结晶检出致幻剂。老白得意晃着检测单。白冰把手机怼到他面前:我p了她和顶流爱豆的床照,热搜爆了!
你差点害我失身!章临渊从裤兜掏出商代甲骨,要不是顺走这个当护心镜...
白冰抢过龟甲冷笑:章老师改行当摸金校尉了?这甲骨够买学区房了吧?突然瞥见背面血色小字——竟是申晴用尸油写的战书—“未完待续”!
“你俩干啥呢,擦!有活来吧,少妇的黑丝诱惑。”章临渊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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