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中浮动着汗酸发酵的刺鼻气味,混着jing液的腥膻和尿液在铁皮地上蒸发后的氨味。
脚踩下去,鞋底黏腻打滑,仿佛踏在某种巨大生物的胃囊内壁。
铁笼锈迹斑斑,缝隙间卡着碎牙和凝固的血块,底下铺着一层湿黏的混合物。
一场无规则死斗刚结束。
观众席上男人攥着钞票狂笑,唾沫飞溅。
女人仰头尖叫,双腿痉挛,高潮与恐惧在脸上交缠。
赌徒们红着眼睛算输赢,纸币沾着血被反复摩挲,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铁笼四周的探照灯在血雾中晕开一圈昏黄的光,像腐烂的月亮悬在头顶,将人影拉长扭曲,投在墙上如同群魔乱舞。
07被拖上来时已经不成人形,却难掩极致的野性俊朗。
湿透的黑发黏在轮廓锋利的额角,水珠顺着高挺的眉骨滑下,混着血丝淌进眼尾,那双赤红的眼瞳像淬了火的宝石,在凌乱中透着惊人的穿透力。
他鼻梁高挺,唇线凌厉,嘴角撕裂的伤口渗着血珠,反倒添了几分暴戾的美感。
身上新旧伤疤交错如网,有些尚未结痂,渗出淡黄的组织液,在冷风中迅速冷却,紧致的肌肉线条在残破衣物下若隐若现,皮肤绷紧如鼓面。
颈间的金属项圈泛着冷光,边缘嵌进皮肉,早已结痂又撕裂,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传来钝刀割肉般的痛感。
两名壮汉一左一右押着他,脚镣哗啦作响,铁链摩擦地面,刮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仿佛牵一头即将处决的猛兽。
可就在踏上笼台的瞬间,他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挣脱的。
或许只是肩膀猛然一撞,腰身拧转如猎豹扑杀前的蓄力。
下一秒,其中一名押送者已惨叫倒地,手臂被一口咬穿,牙齿切入肌腱的触感清晰可辨,温热血流涌入喉间,带着铁锈味。
动脉喷出的血柱溅上铁网,噼啪作响,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花,在昏光下短暂地燃烧。
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07甩出去砸向观众席护栏,骨裂声混着惊叫炸开全场,连空气都震得嗡鸣。
“疯了!07号彻底疯了!”有人尖叫,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老疤站在后台阴影里冷笑,手里空针管悄然滑入衣兜。
那剂药是他亲自调配的混合兴奋剂,能让人在十分钟内力量翻倍,痛觉归零,代价是就接下来半个钟神志全失,变成只知撕咬的野兽。
赵屠户躲在包厢玻璃后擦汗,手心湿滑,衬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笼中的07,眼底满是贪婪与执拗。
这可是他拳场的活招牌,每次出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他已经收到了风声,谢家太子来感兴趣,准备来要人,可他也绝不可能放手。
电击项圈立刻启动。
嗡——
蓝白色的电流窜过07脊椎,他全身肌肉剧烈抽搐,膝盖重重砸地,膝盖骨撞击铁板的震动顺着骨骼传遍全身,剧痛却如潮水退去,被药物强行压制。
他在落地刹那用双臂撑起,掌心磨破,血混着铁锈渗进指缝,喉咙里滚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声带撕裂般沙哑。
双眼死死盯着出口方向,那里有门,有风,有自由的气息。
微弱的凉意拂过脸颊,夹杂着雨水与海风的清新,是他从小到大每次梦中都想冲破的地方。
第二次电击落下,他的身体像张拉满的弓,牙齿咯咯作响,嘴角溢出血沫,温热地滑过下巴。
第三次……他瘫软在地,指尖仍抠进铁笼缝隙,指腹撕裂也不松手,血丝在金属上拉出细线。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叶摩擦的杂音,但目光始终没有偏移。
出口!出口…
混乱蔓延开来。
赌客推搡逃窜,保安拔枪却不敢靠近,生怕激化这头失控的猛兽。
就在这时,外面雨声骤歇,一道车灯划破巷口黑暗。
白色装甲越野缓缓停下,车门开启,一只白色皮鞋踏进水洼,激起一圈涟漪,倒映着破碎的霓虹。
守门的小弟刚要呵斥,看清车牌上的银色“x”标志,立刻低头退开,喉结滚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片刻后,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去。
一身白色西装的谢无虞走了进来,衣料挺括如雪,不染半分尘埃。
长风衣下摆扫过血污地面,皮鞋踩碎一地玻璃渣,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身形挺拔如松,五官精致得近乎凌厉,眉眼深邃似寒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白皙的皮肤在昏暗中愈发耀眼,与周遭的血腥污秽形成极致反差,却自带一种掌控全局的压迫感。
自从半个月前过来收账,他虽然表面毫无波澜,却一直记着那个金牌打手,号码07。
无他,谢无虞喜欢他眼里的野性,这样子的疯狗,训服了一定很有意思。
赵屠户还不上款,却也不同意直接将人送上他庄园抵债。
他没带保镖,也没让阿九跟上,但他知道,有人正在屋顶架枪,也有人监听全场频率。
他走得极稳,仿佛周遭的尖叫与腥臭都与他无关。
左手插在裤袋里,指尖轻扣一枚微型信号干扰器,金属外壳冰凉贴肤,右手握着一把银色手枪,枪口未沾血,却比任何染血的刀更令人胆寒。
他径直走到笼边,离07不过一步之遥。
飞溅的血点落在他洁白的西装上,像绽开的红梅,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抬手,枪管缓缓抵上07眉心。
冰冷的金属贴住皮肤,压出一道浅痕,触感如蛇信舔过。
“再动一下,”谢无虞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所有喧嚣,“我就崩了你。”
时间仿佛凝固。
07的身体猛地僵住,喉咙里的低吼戛然而止。
他喘息着,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眼前这个人…不是施暴者,不是驯养员,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看客。
而是一个存在本身就能压制他所有本能的存在。
谢无虞没收回枪,反而空出的左手缓缓抬起,指尖抹过07染血的脸颊,动作近乎温柔。
皮肤相触的瞬间,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颤抖,眼神却深不见底,像深渊凝视着挣扎的猎物。
“现在你是我的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那一刻,07眼中的狂乱褪去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困惑,震颤,甚至……一丝溃堤般的动摇。
全场寂静。
包厢里的赵屠户脸色骤变,攥紧的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猛地推开玻璃门,嘶吼道:“太子!07是我的招牌,绝不抵押!你休想带走他!”
谢无虞侧过脸,目光冷冷扫向赵屠户,没有多余的废话。
“砰——”
枪声清脆,打破死寂。
赵屠户额头飙出一团血花,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圆睁,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
谢无虞收回枪,枪口仍泛着硝烟,他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头重新看向笼中的07,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几乎不可察觉。
“乖狗,”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两人听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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