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把江城的老巷裹得暖融融的，王胖子的 “胖子烧烤摊” 支在巷口最显眼的位置 —— 铁皮烤炉里的炭火噼啪跳着，火星子偶尔蹦出来，落在油布上又很快熄灭；串在铁签上的五花肉滋滋冒油，油星子滴进炭火里，腾起阵阵带着焦香的白烟，飘得满巷都是。往常这时候，折叠桌早被食客占满，今儿却只稀稀拉拉摆着两张空桌，桌角落着点没扫净的烤签 —— 隔壁新开的连锁烤串店亮着刺眼的霓虹招牌，“满减”“折扣” 的灯箱晃得人眼晕，把老摊的暖光都压下去了。
林峰刚从医院陪父亲喝完药，拎着半袋刚买的阳光玫瑰过来时，王胖子正蹲在炉边翻烤串。他圆乎乎的脸上沾着点炭灰，额角还挂着细汗，看见林峰就直起腰，手里的铁签子 “当啷” 一声敲在烤炉上：“峰哥！可算来了！刚烤好的筋皮，刷了你最爱的甜辣酱，再不吃就凉透了！”
他把烤串往搪瓷盘里一放，又弯腰从泡沫箱里掏出两瓶冰啤酒，指甲盖 “啪” 地撬开瓶盖，泡沫顺着瓶口溢出来，赶紧递过去：“先喝口凉的解解乏！今儿摊儿上没人，正好咱哥俩好好唠唠，省得以前总被食客催着翻串。”
林峰坐在折叠凳上，咬了口筋皮 —— 咸香里裹着甜辣，外皮还带着点焦脆，跟三年前两人合租地下室时的味道一模一样。那时候日子苦，胖子总在收摊后揣着两串烤串、一瓶散装啤酒回来，蹲在地下室的小窗边说：“峰子，今儿赚了五十，分你二十五买泡面，我多放了半根火腿肠，煮得烂乎乎的，你肯定爱吃。” 那时候连暖气都没有，却没觉得难，反倒盼着明天能多卖几串，攒够钱换个带窗户的房子。
“峰哥，你瞅这摊儿。” 王胖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手指抠着烤炉边缘的锈迹，声音也低了半截。他指着空桌子叹口气：“以前一晚上能卖两千多，现在连五百都难。昨儿房东来催房租，拍着门框说‘再交不上就搬东西’，我只能陪着笑说‘再宽限几天’。” 他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泡沫沾在嘴角没擦，眼神里藏着点委屈：“我妈前几天打电话，问我‘夏天热不热，别太累’，我只能说‘挺好的，天天忙不过来’，其实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琢磨是不是自己太没用，连个摊儿都守不住。”
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装葡萄的袋子推过去，袋子上还带着凉气：“别瞎想，你够拼了。去年冬天雪下得齐膝盖深，你推着三轮车走了三公里才出摊，冻得连签子都捏不住，还跟我说‘冷点好，串儿不容易坏’；夏天烤炉烤得浑身起疹子，也没歇过一天。现在只是暂时难，咱一起想办法，肯定能好起来。”
“就是知道你能带我好起来，我才敢跟你说这些。” 王胖子突然放下啤酒，身子往前凑了凑，眼神变得特认真，连额角的汗都忘了擦：“峰哥，今儿白天我去古玩街转了转，听老张说你帮人鉴定个瓷瓶就赚了两万，还听说你要帮我在街口支个小摊子 —— 我想好了，这烧烤老摊我先守着，早上跟你去学鉴宝，晚上回来烤串；啥时候你觉得我能上手了，我就把老摊盘出去，跟你专心干古玩！”
他说得急，脸都红了，怕林峰不同意，又赶紧补充：“我保证不拖你后腿！你让我背鉴定手册，我每天收摊后背到半夜，背不会就不睡觉；你让我去盯摊子，我连厕所都少去，生怕错过好物件；就算是帮你搬东西、看物件，我也能干得妥妥的，绝不让你操心！”
林峰看着他急得冒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 这就是王胖子，永远这么直来直去，掏心掏肺。他想起自己摔断腿时，胖子背着他跑三站地去医院，把仅有的积蓄全拿出来交医药费，还说 “钱没了再赚，腿不能有事”；想起自己被赵晓雅甩了，胖子拉着他喝了一宿酒，拍着桌子说 “峰子，她不跟你是她瞎，以后哥帮你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带他一起逆袭，本就是该做的事。
“傻样儿，跟我还这么客气。” 林峰把一串烤鸡翅递给他，鸡翅上的油汁儿顺着签子往下滴：“就按你说的来 —— 明天我先给你找本《古玩基础鉴定》，你先认认铜器、瓷器的胎质，分不清的就记在本上，我教你；周末带你去老张的摊子，让他教你看包浆，老张懂行，能教你不少真东西；等你入门了，咱在古玩街街口支个小烤串摊，既卖串又能收点小物件，两不误，还能赚两份钱。”
“真的？！” 王胖子眼睛瞬间亮了，抓起烤鸡翅咬了一大口，油汁儿顺着嘴角往下滴也顾不上擦：“峰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不含糊！”
系统在脑子里笑得直冒泡：“这胖子简直是贴心小棉袄啊！不光跟你混，还管你饭，以后鉴宝累了，转身就能吃口热烤串，这待遇谁有？比那只会耍横的赵天霸强一百倍，赵天霸连烤串都不会烤！”
林峰没理会系统的调侃，跟王胖子碰了碰啤酒瓶，冰凉的酒液滑进喉咙，带着股劲儿。两人边吃边聊，从以前合租地下室的苦日子，说到现在古玩街的新鲜事；从父亲的病情好转，说到以后开古玩店的打算。炭火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暖烘烘的，连巷口的风都好像没那么凉了。
“对了峰哥，” 王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说，“昨儿我看见赵天霸的人在古玩街打听你，还问老张跟你啥关系，说话阴阳怪气的 —— 我听那意思，像是要找老张的麻烦，你可得提醒张叔小心点，别让那小子钻了空子。”
林峰心里一紧 —— 赵天霸不敢直接跟他硬来，居然想找老张的麻烦？他攥紧了啤酒瓶，指节都泛了白：“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跟老张说，让他多注意。赵天霸要是敢动老张一根手指头，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让他知道古玩街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王胖子也跟着点头，抓起手里的铁签子晃了晃，铁签子在路灯下闪着光，带着点烤串的油光：“没错！咱现在不是以前了，他要是敢找茬，咱就跟他干！我这烤串的铁签子也不是吃素的，能烤串也能防身！” 说着还比划了个挥舞的动作，逗得林峰笑了。
夜渐深，巷口的路灯亮得昏黄，烧烤摊的炭火慢慢弱了下去，只剩下点点红光。王胖子收拾摊子时，特意把剩下的烤串都装进干净的塑料袋里，还往里面塞了两包纸巾：“峰哥，这些你带回去给叔当夜宵，都是刚烤的，还热乎着。我明天一早去古玩街找你，记得给我带鉴定书啊，我都盼着学呢！”
“放心吧，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我包里。” 林峰接过袋子，袋子还带着烤串的余温。他看着王胖子把铁皮烤炉搬上三轮车，又把折叠桌捆好，心里满是踏实 —— 有这样的兄弟跟着自己，有老张、王海涛帮衬，就算赵天霸再搞事，他也不怕。
走在回医院的路上，晚风带着点烧烤的焦香，林峰摸了摸口袋里的鉴定书，书角被揣得有点软。他想起父亲熟睡时舒展的眉头、夏晚星温柔的叮嘱，还有王胖子认真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股底气，脚步也比来时轻快了不少。以前他是为了凑医药费拼命，现在他要为了身边的人好好干，让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都抬头看看。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宿主，明天可得好好教胖子基础，等他学会了，你就能专心找大漏了！说不定以后你们还能开个古玩店，胖子当掌柜，负责收物件、看摊子，你当鉴宝师，专门鉴定宝贝，再雇几个人，妥妥的古玩界新星，到时候赵天霸连跟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林峰笑着点点头，脚步轻快地往医院走 —— 他知道，属于他的逆袭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会因为身边这些人的陪伴，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亮。
喜欢签到！从穷鬼到都市神话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签到！从穷鬼到都市神话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