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七章 怀表的另一半
医院的电话挂断时，林定军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苏晓察觉到他的异样，挣扎着坐直身体，肩膀的伤口渗出血迹：“阿姨怎么了？”
“她不见了。”林定军的声音发紧，目光落在车窗外掠过的街景上，那些熟悉的店铺招牌突然变得陌生，像是蒙着层水雾。他摸出怀里的青铜镜碎片，镜面映出自己眉心的蝴蝶印记，此刻正红得像要滴血。
警车在检察院门口停下，调查组的人已经在等着了。为首的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我是最高检督查组的老周，张志强已经招供了。”他接过苏晓递来的账本，手指在“夜枭日志”的封面上摩挲片刻，“你父亲是个英雄。”
林定军注意到老周的袖口处，露出半截银色的怀表链，链扣的形状和父亲留下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跟我来。”老周转身往办公楼走，“有些东西，该让你看看了。”
督查组的临时办公室设在顶楼会议室，墙上挂着张巨大的照片，是2008年走私案告破时的合影。林定军在人群里找到了父亲，穿着警服，笑得格外灿烂，身边站着的年轻警员，正是刚入职的张志强。而照片最边缘，有个抱着文件袋的女人，侧脸和母亲有七分相似。
“那是你母亲。”老周指着照片，“她当年是省厅的档案管理员，为了配合你父亲的卧底任务，假装被绑架，其实一直在暗中传递消息。”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个密封的档案袋，“这是你母亲的卧底记录，她比你父亲更早接触到走私团伙。”
档案袋里除了文件，还有个小小的音乐盒，上弦后弹出的旋律，是林定军小时候听母亲唱过的摇篮曲。音乐盒底座刻着行小字：“给定军，等你看懂蝴蝶的意思，妈妈就回来了。”
林定军突然想起母亲塞给他的纸条——“钥匙在你爸的旧皮鞋里”。他猛地站起来：“我知道怀表在哪了！”
出租屋的衣柜底层，那个被撬开的纸箱还在。林定军蹲下去，指尖在箱底的破洞处摸索，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抽出来一看，是父亲的旧皮鞋，鞋跟被掏空了，里面藏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正是那半块失踪的怀表。
当两块怀表拼在一起的瞬间，表盘突然弹出张微型胶卷。老周取来投影仪，墙上立刻显现出模糊的画面——2008年的仓库里，父亲正把一个黑色的U盘塞进怀表夹层，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怀表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自己口袋，一半递给冲进来的女人。
那女人是母亲。
“原来你母亲拿到的是这半块。”老周叹了口气，“张志强当年偷偷调换了证物，我们一直以为怀表早就被销毁了。”
胶卷的最后，是父亲写在仓库墙壁上的字：“蝴蝶印记的墨水，遇青铜镜的光会显形，遇至亲的血会失效。”
林定军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镜碎片上。镜面的金光突然熄灭，映出的蝴蝶印记也随之消失。
“你母亲不是失踪了。”老周看着他手里的怀表，“她是去完成你父亲没做完的事——找到最后一个核心成员。”他调出份档案，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正是母亲的主治医生。
“他是走私团伙的军师，负责伪造身份，潜伏在医院就是为了监视你母亲。”老周的声音沉下来，“张志强招供，当年你父亲藏起来的，除了账本，还有一批走私的文物，就在……”
话没说完，会议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老周接起后，脸色骤变：“什么？物流园的冷库爆炸了？”
林定军抓起怀表就往外跑，苏晓紧随其后。警车开到物流园时，b区冷库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消防队员正在灭火。林定军在人群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母亲正站在远处的集装箱旁，手里拿着个冒烟的U盘，看见他时，突然笑了。
“定军，快走！”母亲的声音被消防车的鸣笛声淹没，她将U盘往空中一抛，自己转身冲向火场，“告诉老周，文物在……”
话没说完，冷库突然发生二次爆炸，巨大的气浪将林定军掀翻在地。等他爬起来时，母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火光里，只有那枚U盘落在他脚边，外壳还在发烫。
苏晓捡起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段视频——仓库里堆满了青铜器，最中间的展架上，放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刻满了蝴蝶纹样，边缘的铭文翻译过来是：“以血为引，可唤亡魂。”
“这是走私团伙的真正目的。”老周赶过来，脸色凝重，“他们想利用古镜的传说，让死去的头目复活。你母亲刚才是去销毁铜镜的。”
林定军握紧手里的怀表，表盘的指针突然开始疯狂倒转，最后停在2008年8月15日。他仿佛又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蝴蝶不是标记，是守护你的翅膀啊。”
葬礼在一周后举行，母亲被追授“一级英模”称号。林定军站在墓碑前，将两块怀表合在一起，埋进土里。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墓碑的照片上，母亲笑得像年轻时一样好看。
苏晓走过来，递给他份新的卷宗：“李建国的侄子落网了，供出了最后一批涉案人员。”她的肩膀已经拆线，纱布换成了创可贴，“督察组让我留下协助你，处理后续的案子。”
林定军翻开卷宗，第一页的嫌疑人照片上，赫然是那个假护士，后颈的蝴蝶痣清晰可见。而照片下方的备注栏里写着：“2019年，曾用名苏晓，化名接近目标林定军。”
他突然明白音乐盒底座的意思——蝴蝶的意思，从来都不是标记，而是守护。
怀表埋下去的地方，长出了株小小的蝴蝶花。林定军蹲下来，指尖拂过花瓣，仿佛看见父亲和母亲站在花丛里，冲他笑着挥手。
手机在这时收到条短信，发信人是老周：“来档案室一趟，你母亲留下的青铜镜碎片，有新发现。”
林定军抬头看向检察院的方向，阳光正好，办公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光，像无数只展翅的蝴蝶。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总得有人去照亮，就像父亲和母亲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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