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正房三间宽敞明亮，窗户是新糊的纸，透着亮；东西厢房各两间，虽然看着旧了点，但结实得很；院子角落还有个小厕所，用砖墙围起来，挺私密。
最难得的是院里种着棵石榴树，枝繁叶茂的，看着就有生气。
“刘科长，您看这院子咋样？”金先生有点紧张地问。
“挺好。”刘大壮真心实意地夸了句，“收拾得挺干净，房子也结实。”
金先生松了口气，搓着手说：“不瞒您说，这院子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真舍不得卖。”
“理解理解。”刘大壮点点头，直奔主题，“金先生，咱明人不说暗话，这院子多少钱？”
金先生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刘科长，实不相瞒，我这院子，少说也值2500块钱。
但我不要那么多钱，您要是能给我弄点紧俏物资——比如两百斤细粮，五十斤肉，二十尺布，再给点红糖和鸡蛋，再加上2000块钱我就卖给您！而且优先卖给您！”
刘大壮心里盘算了一下——2000块钱，加上那些物资，看似不少，但在这年头，能买到一个七间房的独院，简直是捡漏。
这个小独院放到21世纪少说也值几千万。
细粮、肉、布这些东西，他空间里多的是，根本不算事。
“成！”他没犹豫，直接拍板，“金先生，就按您说的办！物资我三天内给您送来，咱们一手交物资，一手交钱，再去过户，您看咋样？”
金先生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握住他的手：“刘科长，您真是痛快人！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刘爷在旁边笑着说：“我就说大壮是个靠谱的吧？老金，你这院子算找着好主了。”
刘大壮突然想起这年头不让私下买卖房子，忙问：“这交易和过户咋弄？”
刘爷琢磨道：“让老金写张欠条，说欠你钱还不上，用院子抵押。
你跟街道王主任熟，只要没人较真，民不举官不究，这事儿就成。”
金先生连连点头，刘大壮也觉得可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刘大壮看着这院子，心里美滋滋的——这下不光自己有地方住，以后孩子大了，也有地方安置了。
刘大壮从金先生那儿出来，心里跟揣了个暖炉似的，走路都带风。
回到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张科长正趴在桌上打盹，其他同事要么在翻报纸，要么在掰着手指头算工资，确实没啥正经事。
他琢磨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后厨找傻柱唠唠，顺便逗逗他。
往后厨走的路上，老远就听见“叮叮当当”的炒菜声，混着肉香飘过来，勾得人直咽口水。
掀开门帘进去，只见傻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靠墙的躺椅上，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啜着茶，眼皮子耷拉着，跟没睡醒似的。
“哟，这不是咱们轧钢厂的‘厨神’吗？今儿个咋这么清闲？”刘大壮笑着走过去，刚想拍他肩膀，凑近一看，顿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傻柱那俩眼窝陷得跟个小坑似的，眼下挂着俩大黑圈，脸色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嘴唇也没啥血色，整个人透着股子虚浮劲儿，哪还有平时挥着锅铲时的精气神？
“傻柱，你这是咋了？”刘大壮收了笑，故意板着脸，“让人给揍了？还是中邪了？脸咋白成这样？”
傻柱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掉地上，连忙坐起来，扯了扯嘴角想装没事人：“嗨，能咋地？就是……就是昨儿晚上没睡好，有点缺觉。”
“缺觉？”刘大壮挑着眉，故意把“缺”字咬得特别重，“我看你这不是缺觉，是缺‘补’吧？”他往傻柱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我说你小子，也太不知道节制了！三十年的火，哪能一夜之间全泄了？你这身子骨，经得住这么折腾？”
傻柱的脸“腾”地红了，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梗着脖子想反驳：“你胡说啥呢……我就是……就是起夜多了点……”
“起夜？”刘大壮乐了，“起夜能把脸起白了？能把眼窝起陷了？我可告诉你，傻柱，你媳妇是娶回来了，可也得悠着点。”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气正经了点，“你这好不容易成了家，要是因为这事儿把身子熬垮了，哪天你媳妇真得当寡妇，那才叫得不偿失。”
这话戳到了傻柱的痛处，他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今儿炒大锅菜，抡了两下铲子就胳膊发软，最后还是马华替我炒的，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不能这么折腾，可……可这不刚结婚嘛，有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刘大壮瞪了他一眼，“你是后厨的大厨，天天抡锅铲，都是力气活，身子垮了，不光自己受罪，连工资都得受影响。
刘大壮逗他：“傻柱，就你这身子，还能揍得过许大茂？”
傻柱刚想瞪眼吹牛，又猛地蔫了——现在走两步都喘，真被许大茂揍了，院里厂里还咋抬头？
到时候别说养媳妇，你自己都得喝西北风！”
旁边的马华、刘岚还有几个后厨的师傅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呢，这会儿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马华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师父，刘科长说得对！您可得悠着点，不然再过几天，别说炒菜，怕是连端盘子都费劲了。”
刘岚也跟着打趣：“就是啊傻柱，你这要是病倒了，院里的秦小鹃嫂子该多担心？再说了，你还得给她做红烧肉呢，没力气咋做？”
傻柱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也知道大伙是好意，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大腿：“行了行了，你们都别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从今晚开始，我保证早睡，绝不再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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