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空气比想象中更污浊，刚走到牢门口，一股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药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石壁上插着的火把忽明忽暗，将狱卒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石墙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沈禾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指尖的银光下意识地流转，驱散着周围的阴邪之气。
“沈姑娘，苏大人，这边请。”带路的狱卒弓着腰，语气带着讨好。赵嫣然被关在天牢最深处的单间，这里是重犯的牢房，石壁比别处更厚，门上的锁是精铁所制，还刻着简单的防逃阵法。狱卒打开锁时，铁链摩擦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天牢里格外瘆人。
牢房里阴暗潮湿，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早已被污水浸透。赵嫣然蜷缩在稻草上，曾经精致的粉色宫装如今沾满了泥垢和血污，发髻散乱，几缕枯黄的头发贴在脸上，唯有那双眼睛，还透着几分未散尽的娇纵。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沈禾手中的锦盒，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是他的玉佩！”赵嫣然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脚上的铁链牢牢拽住，重重地摔在地上。“玄主大人！您是来救我的吗？”她趴在地上，死死盯着沈禾手中的锦盒，“我按您说的做了，我引沈禾去了大牢，我帮您守住了秘密，您快放我出去！”
沈禾打开锦盒，将分脉佩举到她面前：“你说的玄主，是不是沈渊？”
“沈渊？”赵嫣然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地点头，“对对，他说他叫沈渊！他说他是沈家的正统灵脉者，你是抢了他传承的贼！”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混合着泥垢流下来，“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弟弟刚夭折，我抱着弟弟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他说只要我帮他拿到灵脉之源，他就能用灵脉力量让我弟弟复活，让我们一家团聚。”
沈禾的指尖微微收紧，赵嫣然的话让她想起了西北村里失去亲人的村民，那些人也是被影阁的谎言所骗，才走上歧途。“他具体让你做什么？”她追问，“他的据点在哪里？除了影阁，他还和哪些人有联系？”
“他让我假装投靠苏府，帮他打探灵脉之源的消息。”赵嫣然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苏老大人和赵康是一伙的，让我盯着苏府的动静。他的据点在城外的黑风寺，那里有很多和他一样修炼邪术的人。还有……还有赵康，赵康每个月都会派人去黑风寺送银子，他们是一伙的！”
苏砚皱起眉头：“赵康是户部尚书，怎么会和影阁勾结？”
“因为赵康想当宰相！”赵嫣然尖叫起来，“沈渊说会帮他除掉苏老大人，帮他掌控西北的军粮，等他当上宰相，就帮沈渊夺取灵脉传承！”她爬到沈禾脚边，抓住她的裙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沈禾正要再问，突然看到赵嫣然的眼神猛地涣散，嘴角快速溢出黑色的血沫。“不好！”苏砚快步上前，按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一枚黑色的毒囊藏在她的后槽牙里，已经被咬碎了。“是影阁的‘绝命丸’，毒性发作极快，无解。”苏砚的语气带着惋惜，“有人在她嘴里藏了毒囊，只要她说出关键信息，就会触发机关。”
赵嫣然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最后看了沈禾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然后头一歪，没了呼吸。狱卒连忙上前检查，摇了摇头：“苏大人，沈姑娘，没气了。”
走出天牢时，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沈禾却觉得浑身发冷。赵嫣然的死，像一记警钟，提醒着她沈渊的狠辣——凡是没用的棋子，都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李顺的玉佩，赵嫣然的供词，都指向沈渊是我族人。”她的指尖泛着银光，“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所谓的‘夺回传承’，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苏砚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在苏府后院准备了一间静室，里面布好了聚灵阵，能帮你稳定灵脉之力。”他顿了顿，“只是用灵脉之源触发噬脉匣太过危险，一旦你的意识被黑雾吞噬，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空间作为退路，不会有事的。”沈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现在时间紧迫，三日之约很快就到，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沈渊的破绽。”
回到苏府后，沈禾径直走向后院的静室。静室里弥漫着檀香的气息，地面铺着刻有灵脉纹的青石，四角各放着一盏聚灵灯，灯光呈温暖的金色。噬脉匣被放在房间中央的石台上，黑沉沉的匣子表面，黑雾比之前淡了一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沈禾深吸一口气，将灵脉之源放在噬脉匣旁。就在她准备引导灵脉之力时，噬脉匣突然震动起来，黑雾翻涌，在石台上形成一行字：“静室之外，有影阁的眼睛。”沈禾的心头一紧，猛地看向窗外——一道黑影正快速闪过，消失在院墙之后。沈渊果然一直在监视她，这场用灵脉之力开启的记忆探寻，从一开始就布满了杀机。
为了弄清沈渊的底细，沈禾和苏砚亲自去天牢提审赵嫣然。牢里阴暗潮湿，赵嫣然的粉色宫装早已污秽不堪，看到沈禾手中的分脉佩，她突然尖叫起来：“是他！玄主大人就戴着这样的玉佩！”
“他答应我，只要拿到灵脉之源，就帮我复活夭折的弟弟。”赵嫣然涕泪横流，“可我只是他的棋子，他根本没打算兑现承诺。他还说，沈家的灵脉传承本就该是他的，你是抢了他东西的贼！”
沈禾追问沈渊的具体计划，赵嫣然却突然眼神涣散，嘴角流出黑血。苏砚连忙上前探查，发现她嘴里藏着毒囊：“是影阁的‘绝命丸’，有人不想让她多说。”
走出天牢时，沈禾的指尖泛着银光：“李顺的玉佩，赵嫣然的供词，都指向沈渊是我族人。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看向苏砚，“帮我准备一间静室，我要用灵脉之源触发噬脉匣，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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