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号稽查舰像一头狰狞的钢铁巨兽，悬停在青云宗上空，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半个广场。血红色的三个大字，透着森然杀气。
原本喧闹的灵植博览会，瞬间死寂。
乾修远站在五常仙门的展台前，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林闲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艘战舰的主炮已经锁定了自己，毁灭性的能量正在汇聚。
【警告！被“格式化”武器锁定！】
【生存概率计算中...0.0001%...】
去你妈的生存概率。林闲狠狠啐了一口。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同伴。王卷脸色惨白，但握着剑的手很稳；李小鱼和孙小丫紧紧靠在一起，身体在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苏芮已经悄然退到人群边缘，准备执行切断灵力供应的任务。
而被王卷牢牢控制住的石坚，依然目光空洞，只是在看到稽查舰时，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闲哥...”王卷声音干涩，“怎么办？”
“按原计划。”林闲深吸一口气，“他们想看戏，那就演给他们看！”
他大步走上闲鱼阁的展台，拿起那个土制的扩音喇叭——这是他特意让孙小丫用灵竹和兽皮做的，音质粗糙，但足够响亮。
“各位！看天上！”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天道总公司的老爷们，亲自来看咱们的灵植博览会了！”
乾修远脸色一沉：“林闲，休得胡言！”
“胡言？”林闲笑了，笑声通过喇叭传遍全场，“特使大人，要不您给大家解释解释，这艘‘清道夫’是来干嘛的？总不会是来买灵米的吧？”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但很快被恐惧压了下去。
稽查舰的存在，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看来特使不想解释。”林闲收起笑容，声音陡然转冷，“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他目光扫过全场，缓缓开口：
“从前有个宗门，弟子们勤勤恳恳修炼，以为努力就能得道成仙。但他们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眼里的...庄稼。”
乾修远厉声喝道：“住口！”
林闲根本不理会，继续道：“等他们长到三十五岁，修为还没突破的，就会被送去一个叫‘荣休堂’的地方。美其名曰荣休，实则是...”
他猛地抬手，指向天空：“给天上那些老爷们，当养料！”
全场哗然！
“胡说八道！”传功长老第一个站出来，“林闲，你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林闲打了个手势。李小鱼和孙小丫同时启动留影石——
血红色的祭坛，翻滚的生命力，清晰的“hR-735批量优化单元”铭文...所有影像被放大投射在半空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
“那些管道...好像在抽取什么？”
“优化单元？优化什么？”
弟子们惊恐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乾修远脸色铁青：“伪造！这都是伪造的影像！”
“伪造？”林闲冷笑，“那特使敢不敢让大家去后山禁地亲眼看看？”
就在这时，石坚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双眼血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石大哥！”李小鱼惊叫。
王卷死死按住他：“闲哥，他不对劲！”
林闲心中一凛——乾修远要灭口！
果然，乾修远暗中捏了个法诀。石坚身体猛地绷直，七窍开始渗出黑血。
“不好！”林闲冲过去，一掌拍在石坚后心，强行压制他体内暴走的灵力。
“王卷，护法！”
王卷立刻带着几个兄弟围成一圈，剑指外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看到了吗？”林闲一边运功帮石坚稳住伤势，一边高声喊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石坚为什么突然发狂？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真相！”
他抬起头，死死盯住乾修远：“特使大人，够狠啊。连自己人都要灭口？”
乾修远勃然大怒：“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
林闲感觉石坚的经脉正在寸寸断裂，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他咬咬牙，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系统！透支所有摸鱼点，强行破解傀儡符！”
【警告！透支将导致系统永久性损伤！】
【是否确认？】
“确认！确认！快！”
一股剧痛从识海深处传来，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林闲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但与此同时，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没入石坚眉心。
石坚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血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
“乾、修、远！”他一字一顿，声音嘶哑，“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一声怒吼，彻底坐实了林闲的说法。
全场沸腾了！
“石师兄恢复了！”
“真的是被控制的！”
“五常仙门太狠毒了！”
乾修远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想到，林闲居然能破解傀儡符。
就在这时，苏芮那边也得手了。
后山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大地都微微震动。天空中，稽查舰的阴影晃动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
“就是现在！”林闲大吼，“王卷，放信号！”
王卷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枚响箭。尖锐的啸声响彻云霄。
早已等候多时的反卷联盟成员从四面八方涌出，迅速控制住各个要道。更多的弟子在李小鱼的鼓动下，开始高呼：
“反对优化！”
还我公道！”
“青云宗不是养殖场！”
场面彻底失控。
乾修远又惊又怒，对稽查舰高喊：“还等什么？执行格式化！”
稽查舰主炮开始充能，刺眼的白光在炮口汇聚。
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每一个人。
林闲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知道，下一刻，他和整个广场都可能灰飞烟灭。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宗主殿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个巨大的“停”字。云珩宗主的身影出现在殿前，声音威严：
“稽查使，此地是青云宗，不是你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几乎同时，星际帝国的徽章在闲鱼阁上空亮起，凯撒皇帝的全息影像浮现：
“天道总公司，对帝国合作伙伴动手，是想引发位面战争吗？”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婉清贵妃的声音也通过某种秘法传来：
“五常仙门做的那些龌龊事，需要本宫一件件说出来吗？”
三方施压！
稽查舰的充能戛然而止。
乾修远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林闲背后居然有这么多势力支持。
趁此机会，林闲强忍着识海的剧痛，走到展台最前方。
“各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喊，“这就是真相！所谓的飞升，所谓的福报，全都是谎言！我们不过是他们眼里的庄稼，养肥了就要被收割！”
他指着天上的稽查舰，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
“但是今天，我们这些‘庄稼’要告诉他们——”
“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畜生！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广场上寂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我们是人！”
“反对优化！”
“还我青云宗！”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连天上的稽查舰都被这磅礴的气势震得微微晃动。
乾修远面如死灰，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林闲看着这沸腾的场面，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是王卷，是石坚，是所有同伴。
还有脑海中系统断断续续的提示：
【颠覆性事件达成...世界线变动...】
【摸鱼系统升级中...】
【新模块解锁：万界差评系统...】
他笑了。
这桌子，总算掀了。
(钩子：当林闲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看来‘格式化’没成功。不过别高兴太早，总公司已经将你列为‘灭世级威胁’...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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