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西的秋日明媚，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寂寥之感，阳光透过省委网信厅办公楼宽敞的玻璃，洒在林凡的办公桌上。
他刚刚审阅完网安处和“省信息化建设中心”2007年的一上预算，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自从出任国安办总工后，他也协助汉西省安全厅破获了几起涉国家安全案件，并且提议将反间防谍和人民防线教育纳入汉西公民教育体系。
那个一直潜伏在幕后的“观察者”组织再没有动作，仿佛偃旗息鼓了。但越是这样，林凡心底越是惴惴不安。
与此同时，“预算一体化”和卫星芯片的事情倒是进展顺利。
他中间还和高远一起去京城的总装x所和秦卫国一起见证了卫星芯片的封装测试，一切都很成功。
虽然关于“卡脖子”任务的奖励还要等一年期满才能结算发放，但是“预算一体化”平台的奖励倒是下来了，总共1000cV，也让林凡手上的cV值达到了2200点的高值。
预算一体化平台硬件搭建难度不算太高，重点是系统中数据逻辑勾连的不断调试。
第一批预算一体化平台试点单位名单已经出炉，基本都是省直单位，网信厅当然以身作则，所以林凡对此次预算的精准性非常重视。
难得的平静，反而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部专门给国安办总工配置的红色专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尖锐，打破了午后的静谧。
林凡心头一凛，立刻拿起听筒。
“林凡同志，我是叶子恒。”
电话那头传来省委书记凝重的声音。
“叶书记，请指示。”林凡坐直了身体，所有松弛感瞬间消失。
“情况紧急，开门见山。”
叶子恒的语速比平时稍快，“刚刚国安部建飞同志和我通气，他们截获并破译了‘观察者’组织与境外的最新加密通讯。他们有大规模联合行动的明确迹象，战略目标，直指我国金融核心——沪、深两市的证交所，国开行，以及工、农、中、建等几家系统性重要银行。”
林凡握着听筒的手下意识收紧。
“根据情报分析，他们并非简单的数据窃取或局部破坏。”叶子恒的声音带着冷意，“其企图是制造一场系统性的金融地震。计划利用其掌握的多个未知漏洞，在同一时间点，发动包含多维度、高强度的混合攻击。从而引发市场剧烈震荡、民众挤兑潮，乃至局部金融功能的短暂停摆，从而在国际上制造‘华夏经济陷入严重危机’的负面舆论，配合其地缘政治博弈，打击国际投资者信心。”
林凡感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这一手，阴狠且致命！一旦得逞，经济损失将是天文数字，更可怕的是社会信心的崩塌和国际信誉的受损。
“国安部里已经成立‘惊蛰’行动指挥部，林凡，你立刻动身去北京报到，担任技术安全检查组组长。汉西这边的工作，会有人临时接管。”
“是！书记，我立刻准备出发！”林凡没有任何犹豫。
他立刻叫来了李弱水和李田。
“有紧急任务，我要立刻去北京，归期未定。”林凡神色严峻，言简意赅，“处里和中心的工作，弱水牵头，李田配合。预算一体化试点按计划推进，重大决策请示任厅长。”
“需要协会做什么？”李弱水直接问道，她总能抓住核心。
“让墨雪他们，动用所有资源，24小时监控全球范围内与已知‘观察者’及其关联组织相关的Ip、域名、暗网节点的任何异动，尤其是针对金融领域的扫描、探测行为。所有数据，通过信道实时加密传给我。”林凡快速部署，“你还有楚峰的团队，随时待命，可能需要他们远程支持漏洞分析和加固方案。”
“明白。”李弱水记下。
李田看着林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凡哥，小心！”
没有时间多做交代，林凡简单地收拾了必备物品和笔记本电脑，国安办的专车已风驰电掣般送他去机场。
在路上，他才给任贤厅长打了个电话。任贤显然也已接到通知，语气凝重：“放心去，厅里全力支持。”
几小时后，林凡已置身于国安部那间充满紧张气氛的“惊蛰”指挥部。
方向见到林凡亲切地握了握手，随后又将情况向林凡具体介绍了一下。
“根据我们判断，他们的行动包括通过分布式拒绝服务瘫痪交易通道，篡改关键金融数据制造恐慌，甚至尝试进行非法的跨境大额资金划转。你的任务是，带领技术团队，对几家重点目标机构开展一次最高级别的网络安全检查和技术加固。过程中可能会遇到阻力，一些机构习惯了按部就班，对风险的紧迫性认识不足。你要顶住压力。”
杨建飞部长亲自主持了第一次联合会议。
参会者除了国安部的精英，还有来自央行金融科技司、银保监会统信部、证监会信息中心以及几家重要银行和交易所的技术部门分管领导。
杨建飞首先通报了部里截获的情报和基本判断。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响起了一阵低语。
一位来自某大型国有商业银行的副行长，姓王，扶了扶眼镜，率先开口，客气道：“杨部长，各位领导。我们行一直高度重视网络安全，每年投入巨大，建立了多层次、立体化的防护体系。尤其是上次授时中心事件后，我们也是按要求进行了安全评估以及应急演练。其实，类似的黑客威胁预警，我们每年都会接到很多，都有成熟的应急预案。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旁边人也附和道：
“是啊，金融系统不是纸糊的。我们的防火墙、入侵检测系统都是国际领先的。突然进行大规模、高强度的突击检查和策略调整，可能会影响正常业务开展，尤其是现在是业务峰值……”
“王行长，李总，”林凡开口。
“我理解诸位的自信。但这次的对手不是普通的黑客团伙，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是具有国家背景、战略意图明确的间谍组织，他们和国际最着名的黑客组织“匿名者”关系匪浅，他们很可能拥有我们尚未知晓的‘零日漏洞’。等级保护测评很重要，但它检测的是已知风险。在未知的、蓄谋已久的国家级攻击面前，任何固化的防御体系都可能存在盲区。”
他目光扫过在场那些带着疑虑的脸：“我们不是在质疑各位的专业能力，而是希望借助这次机会，以最高的标准，进行一次压力测试和协同演练。目的是在真正的风暴来临前，发现并弥补那些平时不易察觉的脆弱点。这不仅仅是为了应对‘观察者’，更是为了提升我们整个国家金融体系的整体韧性。”
林凡的话合情合理，但多年的惯性并非几句话就能扭转。
会议在一种表面赞同、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随后开始的现场检查工作，也果然遇到了各种无形的软钉子——以“需要走流程”、“影响业务连续性”、“需要总部审批”等理由，对林凡团队提出的某些深度检测和即时加固建议，推进缓慢。
林凡心中焦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一边依靠杨部长给予的尚方宝剑强行推动关键节点的检查，一边让楚峰团队远程协助，对已获取的部分系统日志和配置进行深度分析，寻找潜在风险点。
时间，在扯皮和焦灼中，过去了48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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