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左手，手腕上的战术腕带投射出操作界面。
手指快速划过几个虚拟按键，最后按下了那个标有“Σ”符号的红色按钮。
驾驶舱内，圣柜的蓝光骤然炽烈。
泰坦整个漂浮起来，挣脱了固定架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之中。
表面那些复杂到无法理解的纹路开始流动重组，散发出一种古老苍茫而又威严的气息。
同一时间，杨钦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神经链接反向涌来。
不是数据，不是信息，而是……某种权限。
对时空规则的微弱掌控权限。
【圣柜已响应。时空锚点建立中……建立完成。铁驭，你现在的每一次攻击都将附带时空锁定效果，但持续时间极短，约0.05秒。请精确把握时机。】
0.05秒。
对人类来说，这几乎是一闪即逝的瞬间。但对杨钦这样的铁驭来说，足够了。
黯蚀头顶的灰色漩涡已经完全成型。
漩涡中心，一柄纯粹由痛苦，绝望，怨恨凝聚而成的灰色长矛缓缓探出矛尖。
矛身表面，无数面孔无声地嘶吼、挣扎，散发出让灵魂冻结的寒意。
“万魂蚀骨矛。”
黯蚀宣告，声音中带着施展绝招的肃穆，
“能死在此矛之下，是你这个下界蝼蚁的荣——”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杨钦动了。
不是冲锋，不是闪避，而是……笔直地朝着黯蚀走来。
一步一步，踏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水花。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智慧手枪的枪口指向地面。
左手空着，自然摆动。
这个姿态太反常了。
反常到黯蚀都愣了一下，凝聚蚀骨矛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然后，在距离黯蚀还有三十米时，杨钦抬起了右手。
举枪，瞄准，开火。
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万遍。
但这一次，子弹离膛的瞬间，周围的空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不是子弹造成的，而是圣柜碎片的力量在生效。
时间，被锚定了。
准确说，是子弹飞行轨迹上的时间流速，被强行减慢到正常的十分之一。
在黯蚀的感知中，那颗子弹慢得像是蜗牛爬行，轨迹清晰可见，可以轻松躲避。
他确实打算躲。
魂体微微侧移，准备让子弹再次穿身而过。
但就在子弹飞到中途时，杨钦的左手抬了起来。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银色装置，看起来像是个遥控器。
他按下了按钮。
“空间折叠，启动。”
那颗慢速飞行的子弹，突然消失了。
不是隐形，是真的从当前空间坐标消失，然后……
直接出现在黯蚀魂体的内部。
零距离，零时间差，从内部引爆。
“这不可能——！！！”
黯蚀的尖啸只持续了半秒。
因为圣柜能量包裹的弹头，在他魂体最核心的位置爆炸了。
不是物理爆炸，而是时空规则的错乱爆发——
时间流速在微观尺度上疯狂波动，空间结构在原子级别不断折叠撕裂。
对于纯粹由灵魂能量构成的黯蚀来说，这是最致命的打击。
他的投影开始崩溃。
不是消散，而是从内部开始解构，像是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拆散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灰色的长矛在空中溃散，重新化为无数哀嚎的灵魂碎片，然后这些碎片也在时空乱流中被磨灭净化。
“我……乃大天魔……黯蚀……”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不甘，
“怎么可能……败给……下界……”
“下界怎么了？”
杨钦走到他面前，面甲后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逐渐透明的老魔，
“下界的人，也会学习，也会成长，也会用你们这些上界大能看不懂的方式，把你们这些老古董送进坟墓。”
黯蚀最后看了杨钦一眼，那两点幽火中闪过无数复杂情绪——
震惊，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恐惧。
然后，他彻底消散了。
雨重新落下。
杨钦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套组合攻击看起来简单，实则消耗巨大——
不仅是体力，更是精神。
操控圣柜进行时空锁定和空间折叠，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像是扛着千斤重担跑了个百米冲刺。
这是第一次杨钦试图掌控圣柜，而不是单纯的调用圣柜能量......
【目标魂体已确认湮灭，但预计三十秒后会完成聚合，重新复活。】
bt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满意”情绪，
【泰坦贮存圣柜能量消耗：78%。冷却倒计时：71小时59分钟。获得灵魂数据包：初步估算约15tb，包含高阶修炼记忆，规则理解，以及……关于创造与毁灭平衡的禁忌知识片段。需要深度解析。】
杨钦点点头，摘下头盔，任由雨水冲刷脸颊。
他看向bt，浪人泰坦的独眼蓝光温和地闪烁着。
“bt，感觉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充实，铁驭。】
bt的回答让杨钦愣了一下，
【圣柜碎片在最后时刻与我进行了深度数据同步。我理解了灵魂的概念，理解了规则的运作方式。这让我……更完整了。】
杨钦笑了。
真正的，放松的笑。
“那就好。”
他重新戴上头盔，转身看向魔兽山脉的方向，
“现在，该去看看悦悦那边怎么样了。希望叶牧那小子，没被悦悦玩得太惨。”
他跃回bt的驾驶舱。装甲合拢，神经链接重新建立，熟悉的掌控感回归。
不出bt所料，刚刚大天尊湮灭的位置，虚幻的魂体身影重新出现在战场之上，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少年。
然而大天尊此时心里所表现的却不像面上那么平静，自己老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命运不出，因果称皇。毁灭无量，造化无双。
原本自己所附身的毁灭之力就够变态了，结果得知这个世界还有个创造之力，大天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毁灭以及创造两条大道都是能够直指大道的存在，而在这其上的也就是空间还有时间了。
创造毁灭就够变态了，所以需要分开分别被两人所掌握。
更强的时间还有空间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天道你在看吗？
looking my eyes！
tell me 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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