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御花园,丹桂飘香,菊色正艳。然而,在靠近演武场的那片空旷草地上,传来的不是赏花吟诗的雅韵,而是清脆的呼喝与破空之声。
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劲装、头发利落地扎成两个小髻的身影,正手持一柄特制的小木剑,有模有样地练习着基本剑招。劈、刺、撩、挂,动作虽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已初具章法,一招一式,劲头十足。小脸蛋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额角沁出汗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亮得惊人,满是兴奋与专注。
正是刚满六岁的公主萧玥。
在她身旁,站着一位年约四旬、身材精干、目光锐利的女子。她一身利落的深蓝武服,腰间束带,背负长剑,正是萧绝与叶悠悠特意为女儿聘请的武学师傅——曾任职于羽林卫、因伤退役的女教头,柳红缨。
“公主殿下,手腕再压低三分,气力要贯穿剑尖,莫要轻飘!”柳红缨声音清朗,上前一步,轻轻扶正萧玥的手腕,“对,就是这样。记住,剑如臂使,心到、眼到、手到、剑到!”
萧玥依言调整,再次刺出,木剑破空声果然沉实了许多。
“好!”一个含笑的嗓音响起。
萧玥闻声转头,立刻收了势,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父皇!母后!”
萧绝与叶悠悠相携而来。萧绝一身常服,气色红润,叶悠悠则腹部高隆,扶着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们身后跟着太子萧宸,他今日未着太子服饰,也是一身便于活动的衣袍。
“玥儿练得越来越有样子了。”萧绝赞道,伸手抹去女儿额角的汗珠。
叶悠悠则仔细看了看女儿的小手,确认没有磨破,才放心道:“喜欢便好,但也要量力而行,不可过度劳累。柳师傅,公主年幼,还请多费心照看,莫让她伤了筋骨。”
柳红缨抱拳行礼:“皇后娘娘放心,臣有分寸。公主殿下天资聪颖,且心志坚毅,是块习武的好材料。臣所授,皆为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之基础,循序渐进,绝无冒进。”
萧玥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父母:“父皇,母后,玥儿不喜欢待在屋子里绣花,那些针线好无趣。玥儿喜欢骑马,喜欢射箭,喜欢练剑!柳师傅说,练好了武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玥儿想保护父皇母后,保护哥哥弟弟,还有母后肚子里的小宝宝!”
童言稚语,却掷地有声。
萧绝与叶悠悠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与开明。他们从未想过要将女儿禁锢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框架里。叶悠悠自己便是凭超越时代的学识与胆魄走到今天,她深知,一个人的价值不该被性别定义。
“好志气!”萧绝朗声笑道,“我萧家的女儿,本就该与众不同。玥儿既有此心,父皇母后自然支持。不过,”他蹲下身,与女儿平视,“习武非一日之功,贵在坚持,更贵在明理。武艺是手段,是工具,用之正则护国安民,用之邪则祸乱苍生。你要跟柳师傅好好学,不仅要学招式,更要学武德,学分寸,学何时该动武,为何而动武。”
萧玥似懂非懂,却认真点头:“玥儿记住了!柳师傅也说,习武先习德。”
叶悠悠也柔声道:“母后也不要求你将来成为多么了不得的女将军,只愿你身体强健,心智坚韧,有自保之力,也有护人之心。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路,父皇母后都会在你身后。”
得到父母毫无保留的支持,萧玥笑靥如花,用力点头:“嗯!”
这时,萧宸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妹妹:“擦擦汗。看你,像只小花猫。”
萧玥笑嘻嘻地接过:“谢谢哥哥!”
萧宸看向柳红缨,拱手为礼,虽年纪小,礼节却一丝不苟:“柳师傅,舍妹顽皮,劳您费心教导。宸在此谢过。”
柳红缨连忙还礼:“太子殿下折煞臣了。教导公主是臣的本分。”
萧绝看着一双儿女友爱,心中舒畅,忽道:“宸儿,你近日随朕学习政务,弓马功夫可曾落下?今日阳光正好,不如与柳师傅切磋几招基础拳脚,也让玥儿看看,哥哥是如何将文韬武略并重的。”
萧宸眼睛一亮,他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平日被功课和政务占去大半时间,对习武其实也颇有兴趣。“儿臣遵命!”
柳红缨知趣地退开几步,摆出指导的架势。萧宸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短打,走到场中,先向柳红缨行了一礼,然后拉开架势。他练的是萧绝亲传的、经过简化的军中拳法,讲究实用,步伐稳健,拳风隐隐。
萧玥立刻跑到叶悠悠身边,偎依着母亲,兴奋地拍手:“哥哥加油!”
场中,萧宸与柳红缨你来我往,虽只是基础套路的演示和对练,但萧宸一招一式颇为扎实,柳红缨也点到为止,不时出言指点。秋阳下,少年身影腾挪,虽力道尚浅,却已见蓬勃朝气。
叶悠悠看着,心中一片柔软。她的孩子们,都在健康快乐地成长,朝着各自的方向发展。宸儿沉稳睿智,肩负未来;玥儿活泼勇敢,志在四方;珩儿尚在襁褓,也已显出聪敏迹象;而腹中这个……
正想着,腹中忽然传来一阵明显的胎动,似乎是小家伙在伸胳膊踢腿,响应着外界的活力。
叶悠悠轻轻抚摸着腹部,唇角含笑。萧绝注意到,立刻靠过来,大手也覆上去,感受到那有力的动静,眼中满是期待:“这小家伙,看来也是个好动的。”
“或许,是知道姐姐在练武,他也想凑热闹呢。”叶悠悠笑道。
就在这时,青黛匆匆自园外走来,面上带着喜色,对叶悠悠低语了几句。叶悠悠听完,先是一怔,随即眼中漾开更深的笑意,对萧绝道:“波斯使臣离京前献上的那几盆‘异域金盏花’,花匠精心培育,方才终于开花了。据说此花香气有安神之效,且花色金黄灿烂,甚是吉祥。我想去看看,或许移一盆到寝殿。”
萧绝知她近来嗜睡,闻些安神花香也好,便点头:“朕陪你同去。宸儿,玥儿,你们继续在此练习,稍后自行回宫用膳。”
“是,父皇母后。”两个孩子齐声应道。
看着父母相携离去的背影,萧玥忽然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小声说:“哥哥,你说母后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萧宸想了想:“父皇母后说是弟弟妹妹都好。不过,我希望是个妹妹,像玥儿一样可爱,我就可以多一个妹妹保护了。”
萧玥却皱皱小鼻子:“如果是弟弟,我也可以带他一起练武呀!柳师傅说,女子未必不如男!我将来要像故事里的花木兰一样,唔……就算不能上战场,也要很厉害很厉害!”
柳红缨在一旁听着,看着小公主眼中那份不输男儿的志气,心中感慨。这大燕皇室,着实与别处不同。皇后干政,太子早慧,公主尚武……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她忽然很期待,自己能否亲手为这株与众不同的小苗,浇灌出更绚烂的花朵。
钩子:数日后,叶悠悠在赏花时忽感腹中阵痛,比预产期提前了半月。产房内,叶悠悠镇定自若,然而此次生产似乎比前两次更为艰难,胎儿胎位似乎有些异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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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三胎降生,再得明珠
凤仪宫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叶悠悠被宫人小心搀扶回产房,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腹中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规律性的坠痛,确是临产征兆无疑。可算算日子,离太医预估的产期还有近半月。
“莫慌,”叶悠悠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对围上来的产婆和太医道,“许是这孩子性子急。青黛,按我之前备下的单子,准备热水、纱布、参汤。太医,劳烦再为本宫诊一次脉,确认胎儿状况。”
她虽心中有底,但提前发动,且腹痛来得又急又密,由不得她不谨慎。尤其她隐约感觉,此次胎动的位置与以往有些不同。
太医急忙上前诊脉,片刻后,眉头微蹙:“娘娘脉象滑利,胎儿心音有力,暂无大碍。只是……娘娘是否感觉腹部下坠之感尤为明显?”
叶悠悠点头:“正是。且疼痛集中于腰骶,与前两次不同。”
经验最丰富的产婆上前,隔着衣物轻轻按了按叶悠悠高隆的腹部,面色也凝重起来:“娘娘,老奴斗胆,触感之下,胎儿臀部似在下,头在上……这,这像是……臀位!”
臀位!难产之兆!
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寻常头位生产已属不易,臀位生产风险陡增,极易造成产程延长、胎儿缺氧、甚至母子俱危!
消息立刻传到了在产房外焦急等候的萧绝耳中。
“臀位?!”萧绝脸色骤白,脑中瞬间闪过叶悠悠生萧珩时虽顺利但仍让他心有余悸的画面,以及更早时她生萧宸萧玥后虚弱苍白的模样。他一把抓住前来禀报的太医,声音都变了调:“皇后如何?可能转位?需要什么药材?无论多珍贵,立刻去取!”
太医战战兢兢:“陛下息怒!娘娘此刻神志清醒,已吩咐用之前备下的艾草熏炙至阴穴,尝试引导胎儿转位。只是……娘娘毕竟是三胎,且此次怀的是双胎,腹内空间拥挤,转位恐非易事,需看天意与娘娘的毅力……”
“朕不要听天意!”萧绝低吼,眼中血丝隐现,“朕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保皇后平安!若有闪失……”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森寒的语气让太医腿脚发软。
产房内,叶悠悠已痛得浑身被汗浸湿,但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清醒。臀位……果然如此。她近日自己把脉和触诊时已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发作得这么急。
“娘娘,艾炙已备好。”青黛红着眼眶,将点燃的艾条小心靠近叶悠悠小腿外侧的至阴穴。此穴是转胎要穴。
温热带着药力的刺激传来,叶悠悠配合着调整呼吸,试图放松腹部肌肉,给予胎儿转动的空间。脑海中,“文明火种”里关于产科的知识飞速掠过,臀位助产的手法、可能的风险、应急方案……她必须为自己和孩子们争取最大的生机。
时间一点点过去,阵痛越来越密集剧烈。叶悠悠能感觉到胎儿在腹中的挣扎转动,但那沉重的、属于臀部的压迫感并未明显上移。
“娘娘……胎位……似未完全转正……”产婆的声音带着颤。
叶悠悠深吸一口气,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知道,不能再等了。产程一旦拖长,胎儿窒息风险大增。
“准备……接生。”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神却异常坚定,“本宫……自己来。”
“娘娘?!”产婆和青黛都惊呆了。自己怎么来?
“听本宫指令。”叶悠悠闭上眼,再次深吸,运用起现代医学知识结合这个时代条件所能做到的一切。她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呼吸节奏,配合宫缩用力,同时双手在腹部特定位置缓缓推按,试图以最合理的方式引导胎儿娩出。
这是对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每一次宫缩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但她必须精准控制力道和时机,既要推动产程,又要避免造成严重撕裂或胎儿损伤。
产房外,萧绝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不住的痛呼,心如刀绞。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难熬。他试图集中精神去“听”叶悠悠的心声,但或许是因为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生产上,或许是因为系统休眠后联系减弱,他只捕捉到一些极其微弱、断续的碎片:
【坚持……孩子……不能缺氧……用力……】
每一次微弱的“心声”,都让他拳头攥紧一分。
就在萧绝几乎要不顾一切冲进去时,产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响亮而尖细的婴儿啼哭!
“生了!生了!”产婆惊喜的声音传来,“是一位小公主!恭喜娘娘!”
萧绝浑身一松,几乎站立不稳。生了!悠悠……
然而,没等他这口气松完,产婆紧接着又惊呼:“还有一个!娘娘,是双胎,还有一个孩子!”
萧绝的心再次提起。
产房内,叶悠悠几乎虚脱,但腹中仍有明显的宫缩和坠胀感。果然,是两个……她强打精神,积蓄最后的力量。
第一个孩子的娩出,为第二个孩子腾出了些许空间。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第一个是臀位,第二个孩子的胎位受到了影响,竟然是难得的头位!
“娘娘,第二个孩子是头位!头出来了!”产婆的声音带着激动。
叶悠悠精神一振,配合着最后的宫缩,一鼓作气——
“哇——!”第二声啼哭紧接着响起,更加洪亮有力。
“是位小皇子!娘娘,是龙凤胎!龙凤呈祥啊!”产婆的声音喜极而泣。
叶悠悠终于彻底脱力,瘫软在产床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嘴角却努力向上弯起。平安……孩子们都平安……
青黛含泪上前,用温热的软巾仔细为她擦拭汗水,喂入早就备好的参汤。
产婆们手脚利落地为两个新生儿清理、包裹。先出生的姐姐,个头稍小一些,但哭声清脆;后出生的弟弟,则显得壮实些,眉眼轮廓已依稀可见萧绝的影子。
当包裹好的两个小襁褓被抱到叶悠悠身边时,她侧过头,看着那一双皱巴巴、红通通却充满生命力的小脸,眼中泪水终于滚落。这是她和萧绝的血脉,是历经艰辛带来的珍宝。
“快……抱给陛下看看……”她虚弱地吩咐。
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两位产婆各抱着一个襁褓,喜气洋洋地走出来,对着焦急万分的萧绝叩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平安诞下龙凤胎!先为公主,后为皇子,母女平安,母子平安!”
萧绝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龙凤胎!悠悠又给了他一对龙凤胎!
他几乎是抢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先看向女儿,小家伙眼睛还未睁开,小嘴嚅动着,乖巧可爱;再看儿子,这小子竟在襁褓里挥了挥小拳头,颇有精神。
“好!好!好!”萧绝连声道好,眼眶发热,“皇后如何?”
“娘娘累极了,但精神尚好,只是需静养。”产婆忙答。
萧绝将孩子交给乳母,立刻就要进产房。产婆欲拦:“陛下,产房血气……”
“让开!”萧绝哪里顾得这些,径直入内。
室内已收拾过,换了干净的床褥,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叶悠悠闭目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萧绝轻轻走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哽咽:“悠悠……辛苦你了……”
叶悠悠缓缓睁开眼,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疼惜,虚弱地笑了笑:“看到孩子们了吗?”
“看到了,都很健康。悠悠,你又给了朕一双儿女……”萧绝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的温度。
“他们……是提前来给我们道喜的……”叶悠悠声音低微,“名字……你想好了吗?”
萧绝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公主叫萧瑶,美玉之意,愿她如美玉般温润坚韧。皇子叫萧瑾,亦为美玉,愿他品行高洁,堪当大任。可好?”
“萧瑶,萧瑾……好听。”叶悠悠满意地阖上眼,终于安心地沉入睡眠。
三日后,皇帝喜得龙凤胎的消息传遍朝野。双胎本已是大喜,又是龙凤呈祥,寓意着国运昌隆、皇室人丁兴旺。再加上帝后情深、帝体康复,一时间,京城内外喜气洋洋,各地贺表如雪片般飞来。
萧绝大笔一挥,为庆贺龙凤胎诞生,特赦天下非十恶之罪,减免当年三成赋税,并令各地官府设粥棚三日,与民同乐。
洗三礼那日,皇室宗亲、文武重臣齐聚凤仪宫。两个小家伙被包裹在锦绣襁褓中,由乳母抱出。小公主萧瑶眉目如画,肌肤雪白,安静乖巧;小皇子萧瑾则虎头虎脑,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毫不怯场。
太后抱着曾孙女曾孙,乐得合不拢嘴。萧宸和萧玥更是兴奋地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摸摸弟弟妹妹的小手小脚,满脸新奇与疼爱。
就在这一片和乐融融之际,康王萧瑜携王妃,也满面笑容地前来道贺,献上厚礼。他对着萧绝与尚在休养的叶悠悠(隔着屏风),言辞恭谨,态度热络,仿佛前些时日朝堂上的龃龉与良乡田产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帘下,扫过那对喜庆的龙凤胎,扫过意气风发的皇帝,扫过屏风后那位即便产后虚弱依然影响力无远弗届的皇后时,一丝极难察觉的阴冷,依旧悄然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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