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雅被控制住后，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嘴里反复念叨着：“暗夜，你在哪儿？你说过要帮我的，你别丢下我……”
谢云走过去，轻声问：“林晓雅，‘暗夜’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林晓雅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迷茫：“暗夜…… 是…… 是保护我的人。有人欺负我，她就会出来帮我。那天晚上，李老栓打我，我喊她，她就来了……”
“她来了之后做了什么？” 沈辞急忙问。
“她…… 她把李老栓推开了，还说要杀了他们，不让他们再欺负我。” 林晓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像睡着了，醒来就在门槛上。”
沈辞皱紧眉头：“你是说，‘暗夜’帮你杀了李老栓一家？”
“不是！不是我杀的！” 林晓雅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抓着头发，“是暗夜！是她做的！你们别找我，找她去！” 说完，她又开始哭，嘴里断断续续地说 “别打我”“我错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张建军喃喃道：“这…… 这女娃子不会是疯了吧？还‘暗夜’，哪来的‘暗夜’？”
谢云却心里一动，她想起了 21 世纪学过的心理学知识 —— 人格分裂患者，会出现不同的人格，这些人格有各自的名字、记忆和行为模式，在特定情况下会交替出现。难道林晓雅不是简单的应激障碍，而是…… 人格分裂？
“沈队，我想跟林晓雅单独聊聊。” 谢云说。
沈辞点点头，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教室，只留下谢云和林晓雅。
谢云坐在林晓雅对面，放低声音：“林晓雅，我知道你害怕，也知道‘暗夜’对你很重要。你告诉我，‘暗夜’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是不是经常帮你解决麻烦？”
林晓雅抬起头，眼里满是警惕：“你……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谢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他们也有一个保护自己的朋友，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你别怕，告诉我，‘暗夜’是不是在你被李老栓欺负的时候出现的？她是不是跟你说过，要杀了李老栓一家？”
林晓雅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是…… 那天晚上，李老栓喝醉了，闯进我的屋里，要脱我的衣服，我喊救命，没人理我。我就喊‘暗夜’，她就来了。她把李老栓推倒在地上，还拿了菜刀，说要杀了他们，让他们再也不能欺负我。我害怕，就闭上眼睛，后来…… 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醒来后，有没有看到‘暗夜’？” 谢云问。
林晓雅摇了摇头：“没有。我醒来就在门槛上，手里拿着菜刀，地上全是血。我喊‘暗夜’，她没理我。警察同志，是不是‘暗夜’杀了他们？你们会不会抓她？”
谢云看着林晓雅眼里的恐慌，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现在不能直接戳破 “暗夜” 就是林晓雅第二人格的事，只能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们不会随便抓人的，只要查清真相就好。你再想想，‘暗夜’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样子？或者她说话的语气跟你不一样的地方？”
林晓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她…… 她说话声音比我粗，还很凶，跟男生似的。她说她不怕疼，也不怕坏人，谁欺负我，她就收拾谁。高中的时候，有同学抢我的课本，我喊她，她就出来了，把那个同学推倒在地上，还警告他再敢欺负我，就打断他的腿。”
“那之后呢？‘暗夜’消失后，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比如头疼、记不清事情？” 谢云追问。
“有！” 林晓雅急忙点头，“每次她消失后，我都头疼得厉害，还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啥。我妈带我去医院，医生说是压力太大，让我吃药，吃了药之后，‘暗夜’就很少出来了……”
说到这儿，林晓雅突然停住了，眼神变得躲闪：“我…… 我是不是疯了？我妈说只要好好吃药，就会好的，可现在……”
谢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你没疯，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欺负你的人，还有李老栓一家，把你逼到了这一步。你放心，我们会查清真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走出教室，沈辞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她跟你说啥了？那个‘暗夜’到底是谁？”
谢云把刚才的对话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压低声音：“沈队，我怀疑‘暗夜’不是别人，就是林晓雅的第二人格。她高中时受了刺激，出现人格分裂，吃药后症状缓解，可被李老栓扔了药，停药引发了人格紊乱，第二人格‘暗夜’才会出现，杀了李老栓一家。”
“人格分裂？” 沈辞皱紧眉头，“这玩意儿我只在书上看过，真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还杀人？那现场的陌生指纹和鞋印怎么解释？难道她的第二人格还能变出另一个人来？”
“不是变出另一个人，” 谢云解释道，“人格分裂患者的不同人格，行为模式和体力可能会有很大差异。林晓雅的原人格懦弱胆小，可‘暗夜’是为了保护她才出现的，可能体力更强，步幅更大，所以才会留下不符合原人格的鞋印。至于那个陌生指纹，说不定是之前留下的，跟案子没关系，或者是我们查漏了什么。”
沈辞还是不相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得有证据。不能凭她一句话，就认定她有第二人格。咱们得找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来鉴定，还有，那个陌生指纹，必须尽快比对出来。”
当天下午，谢云带着药瓶去了县医院，让化验科的医生检测残留物。沈辞则带着小张，重新勘查李家院，寻找那个陌生指纹的线索。
县医院的化验结果出来后，谢云立刻赶回李家坳。她拿着化验单，找到正在勘查现场的沈辞：“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药瓶里的残留物确实是氯氮平，而且浓度很高，说明林晓雅一直在规律服药，突然停药，很可能引发严重的人格障碍。”
沈辞接过化验单，看了一眼，还是皱着眉头：“可这还是不能证明‘暗夜’就是她的第二人格。咱们再去村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林晓雅跟‘暗夜’在一起，或者见过其他陌生人跟李老栓家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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