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白发奶奶家木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旧毛线的暖香扑面而来。屋里没开灯,只有晨光透过木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描出一道窄窄的光带,光带里浮着细小的尘埃,像被定格的时光碎片。林夏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沙发上 —— 小女孩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紧紧攥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猫,布偶的一只耳朵已经掉线,却被她攥得指节泛白;她的小脸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啜泣声像小石子落在水面,轻轻砸在人心上。
“夏夏,你可算来了!” 白发奶奶从厨房快步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是刚才在给孩子做点心,却没心思做完。她走到沙发旁,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背,声音里满是心疼,“刚才还喊着胸口闷,现在连哭都没力气了,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可就是哄不好……”
林夏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小朋友,姐姐是从巷口咖啡馆来的,奶奶说你不舒服,对不对?”
小女孩慢慢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怯意,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心里…… 心里有小虫子爬,痒痒的,还疼……” 她说着,小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眉头皱成了小疙瘩,看得林夏心里一软。
“姐姐这里有个好东西,能把小虫子赶走哦。” 林夏笑着张开手,掌心躺着那枚银杏书签 —— 晨光落在书签上,“暖” 字泛着淡淡的金光,边缘的绿雾比之前更明显,像裹了层薄纱的荧光,看得小女孩的眼睛轻轻亮了亮。
白发奶奶凑过来,声音带着期待:“这就是…… 当年你奶奶给我的那枚书签?”
“是呀,” 林夏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书签,又摸了摸口袋 —— 口袋里传来淡淡的凉意,点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股凉意正慢慢变得更清晰,像在回应她的心意,“它吸了薄荷的灵韵,能让人心里变暖和,小虫子肯定怕它。”
她小心翼翼地把书签递到小女孩面前,掌心悬在半空,等着她主动接过。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先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书签的边缘,然后才慢慢伸出小手,把书签攥在了掌心 —— 她的手很小,书签几乎占满了她的掌心,却握得格外轻,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就在小女孩指尖完全握住书签的瞬间,林夏口袋里的凉意突然涌了出来 —— 不是四散的凉,而是顺着她的衣料慢慢爬向书签,像一条无形的绿线,将点点的灵韵与书签紧紧连在一起。下一秒,书签中央的 “暖” 字突然亮起耀眼的金光,这光不刺眼,反而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被,带着温和的暖意,慢慢扩散开来,在小女孩周身形成一个小小的光茧。
光茧里的绿光与金光缠绕着,像两个温柔的精灵在跳舞。林夏能清晰地看到,点点的灵韵正顺着书签慢慢渗进小女孩的掌心,那些泛着荧光的绿雾,轻轻拂过她按在胸口的小手,像是在温柔地安抚。
小女孩的啜泣声渐渐停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掌心的书签,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也轻轻往下撇,不再是之前的委屈模样。过了大概两分钟,她突然松开按在胸口的手,轻轻晃了晃握着书签的手,声音里带着惊喜:“不…… 不疼了!心里的小虫子不见了!暖暖的,像抱了个小太阳!”
白发奶奶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小女孩,声音哽咽着:“真的不疼了?太好了…… 太好了……” 她抱着孩子,转头看向林夏,双手都在发抖,“夏夏,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还有你家店里的‘灵’,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我们家的恩人!”
林夏笑着摇摇头,心里满是温暖:“奶奶您别这么说,这都是点点的功劳,还有奶奶当年留下的书签。它本来就是为了帮巷里人准备的,现在能帮到小朋友,是它的心意,也是奶奶的心意。”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凉意还在,点点似乎也在为 “成功” 开心,轻轻晃了晃,让她的口袋泛起一阵细微的荧光,虽然隔着布料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那份雀跃。阿橘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了屋里,它蹲在沙发旁,用头轻轻蹭了蹭小女孩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小女孩被阿橘逗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之前的怯意彻底消失,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姐姐,这个书签能借给我吗?” 小女孩突然抬头问,手里还紧紧攥着书签,“我想让它陪我睡觉,这样小虫子就不会再来了。”
“当然可以呀,” 林夏笑着说,“等你完全好起来,再把它还给姐姐就好。不过你要好好保护它哦,它可是很珍贵的。”
小女孩用力点点头,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还特意拉了拉口袋的拉链,生怕弄丢了。
白发奶奶拉着林夏的手,非要留她吃午饭,厨房的灶上还温着粥,锅里蒸着刚捏好的小包子,都是给孩子准备的。“你要是不留下,奶奶心里过意不去。” 她拉着林夏的手不肯放,眼神里满是真诚,“这些包子是用你上次送的南瓜做的,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林夏实在拗不过,只好留下。吃饭时,小女孩坐在她旁边,时不时会拿出书签看看,然后跟她说 “书签还是暖暖的”,或者跟阿橘分享包子馅,屋里的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之前的压抑和焦虑,像被光茧里的暖意吹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温馨。
饭后,林夏要走的时候,白发奶奶给她装了满满一袋子小包子,还有自己腌的咸菜:“这些你带回去,早上热着吃,省得你再早起做饭。以后要是有空,常来家里坐坐,跟奶奶聊聊天。”
“好,我会的。” 林夏接过袋子,心里暖暖的 —— 这就是拾光巷的温度,一句关心,一袋点心,就能把邻里的心意紧紧连在一起,像奶奶当年守护的那样,简单又珍贵。
走出奶奶家时,阳光已经变得暖和起来。阿橘跟在她身边,尾巴高高竖起,像在为 “任务完成” 庆祝;口袋里的点点轻轻晃着,凉意比之前更清晰,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它的轮廓在慢慢变得具体,不再是之前模糊的透明,而是多了几分实感。
林夏低头摸了摸口袋,轻声说:“点点,今天谢谢你。你看,帮别人解决困难,是不是很开心?”
口袋里的点点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点头。林夏笑着继续往前走,心里突然有了个期待 —— 经过今天的 “合作”,点点是不是更信任她了?是不是愿意在她面前,展现更真实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书签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 是小女孩刚才攥着书签时,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吗?林夏停下脚步,刚想把书签拿出来看看,却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点点猛地晃了一下,一股更强烈的绿光从口袋里透出来,虽然隔着布料,却能清晰看到那抹荧光在慢慢凝聚,像是在准备什么。
她心里一动 —— 难道点点要显形了?还是有什么新的 “惊喜” 在等着她?林夏站在巷口的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口袋上,泛着淡淡的绿光,像在为即将到来的 “新时刻” 做铺垫。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口袋,轻声说:“点点,如果你想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口袋里的绿光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变得更亮,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林夏知道,一场新的 “奇幻”,即将在这条充满温暖的巷子里,悄悄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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