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王卫东的头脑反而冷静到了极致。
空间之力是他最大的底牌,但此刻暴露,能否逃脱这精通因果宿命的血衣僧追索?
即便侥幸逃脱,也将彻底暴露自身最大秘密,引来摩尼寺乃至整个低武世界难以想象的追杀!
得不偿失!
电光火石间,一个更大胆、更冒险的决定在他心中成型——借势入局!
他强行压下运转空间之力逃遁的冲动,
脸上瞬间褪去惊骇,
换上一副夹杂着“惊愕”、“恍然”与“敬畏”的复杂表情,
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
“原来……原来那霸道刚猛的功法,竟是摩尼寺的神功?!”
他迎着慧本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语气变得“诚恳”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向往:
“大师容禀!
在下王卫东,一介游方医者,兼修些许养生微末之技。
昨夜途径青风城,恰逢猛虎帮雷啸天与城主赵山河生死相搏!
那雷啸天凶威滔天,重伤城主后自身也遭功法反噬,濒临死境!
在下……在下见猎心喜,又恐其凶性未泯暴起伤人,不得已出手将其格杀!
混乱之中,只来得及从他身上搜得此卷功法!”
王卫东迅速从怀中拿出那卷记录着《龙象般若功》行气图谱的陈旧皮卷,
从雷啸天身上搜刮的,并非全本,只有前几层,
双手捧起,以示“坦白”。
“在下绝非有意窃取贵寺神功!
实是……实是仰慕久矣!”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摩尼寺乃天下武学圣地,佛法无边!
在下自幼向武,苦无名师指点,蹉跎至今!
昨夜得观此功,虽只皮毛,已觉浩瀚如海,刚猛绝伦!
一时心神激荡,忍不住尝试运转了一丝气息……不想竟惊动了大师法驾!”
他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带着“懊悔”与“恳求”:
“在下深知触犯贵寺戒律,罪责难逃!
然,在下对摩尼寺仰慕之心,天地可鉴!
对武学大道追求之志,九死无悔!
大师今日前来,在下不敢反抗,亦知反抗徒劳!
只求大师慈悲,念在在下慕名向道、情有可原,允在下随大师回返摩尼圣地!
哪怕是从最低微的杂役僧做起,
洒扫庭院,挑水劈柴,
只要能聆听梵音,
感受佛法浩瀚,
窥得武道真谛之一二,在下甘愿受任何惩处!
只求一个……皈依我佛,洗刷罪愆,追求无上大道的机会!”
王卫东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偶得神功、慕名向道、甘愿受罚以求入门”的武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重点突出了“主动归附”、“甘为驱使”、“渴求大道”的意愿,更隐晦地点出自己“医者”的身份。
慧本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心中思索:“此人刚刚得到功法,便已经入门,可见资质超群!”
他审视着王卫东:
资质:
筋骨强健,气息虽弱却根基扎实,眼神深处有远超年龄的冷静与智慧。
心性:
面对自己绝对压制,能迅速冷静,言辞条理清晰,懂得审时度势,更难得的是这份“主动投效”的姿态。
虽知有表演成分,但这份急智和决断,绝非寻常人能有。
价值:
医术,救治赵灵儿之事,以摩尼寺之能,已有耳闻,以及他练成入门的《龙象般若功》气息纯净,
若能收归寺中,加以引导,或能培养成一个有用的棋子,
甚至……”
慧本隐约感觉到王卫东体内,还有一股性质迥异的温和内气!
带回寺中,交由戒律院或首座发落,是稳妥之策。
但此人展现出的“价值”和“可控性”,让慧本心中那杆权衡利弊的天平,微微倾斜了。
沉默,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在小小的木屋之中。
只有王卫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慧本那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审视与掌控:
“既然有着归附之心,又有向佛之心。也罢。”
他枯瘦的右手缓缓抬起,食指伸出。
指尖并无光芒,却仿佛凝聚了整片空间的重压!
一点暗金色的梵文虚影在指尖一闪而逝!
“此乃《现在贤劫经》中‘金刚锁’印,种于你气海丹田,以示惩戒与约束。
若心怀不轨,妄动异力,锁印自生感应,金刚之力透体,顷刻间经脉尽断,沦为废人。”
话音未落,慧本指尖朝着王卫东小腹气海穴隔空一点!
嗡!
王卫东只觉小腹猛地一凉,仿佛一块万年玄冰瞬间嵌入!
一股沉重、坚固、带着佛门金刚不坏意味的异力,无视了他所有的防御和内息,直接烙印在他的丹田气海核心!
与《长春功》的内息本源、《龙象般若功》的刚猛之力以及那微弱的空间之力并存,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枷锁的存在,冰冷、坚固,带着绝对的压制力。
只要他试图全力运转内气,尤其是空间之力,必将引发其反噬!
这便是“伏龙”的手段!
以绝对力量,种下掌控的印记!
王卫东虽然没有开辟气海,但是丹田穴还是存在的,
开辟气海是在丹田穴开辟一个小型亚空间,吸纳先天灵气,炼化成真气,这是先天境的威能!
王卫东脸色“苍白”,身体微晃,额头渗出冷汗,一副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与决然。
这枷锁,是束缚,也是他踏入摩尼寺的门票!
“多谢大师……不杀之恩!”他声音“虚弱”地躬身。
“走吧。”慧本转身,血衣在寂静的夜色中如同凝固的血痕。
“随贫僧回摩尼寺,你的罪责与未来,自有首座定夺。”
王卫东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他短暂谋划的山庄木屋,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那暗红色的身影。
山庄外,夜色浓重。
青风城方向寂静无声,不知是战事将歇,还是被血衣僧那无形的威压所隔绝。
“王大哥!”一个带着哭腔的呼喊从山庄门口传来。
苏云溪不知何时竟跟了过来,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她看着那血衣僧人,又看看王卫东,不知所措。
王卫东脚步一顿,看向苏云溪,眼神复杂,最终化为平静的叮嘱:
“云溪,回百草堂去,跟着柳掌柜和如烟小姐好好学本事。
我……需随这位大师去摩尼寺一趟,了结一些因果。
不必担心。”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跟上慧本,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苏云溪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寂静得可怕的山庄,一股巨大的无助和担忧将她淹没。
她咬了咬嘴唇,抹去眼泪,转身朝着青风城方向跑去。
她要去百草堂,去告诉柳掌柜和如烟姐姐!
夜色下,王卫东沉默地跟在血衣僧慧本身后。
每一步踏出,都感觉丹田气海处那道“金刚锁”印传来冰冷的触感。
摩尼寺,有着三世佛陀经……
那蕴藏着过去、现在、未来,直指精神本源的无上秘典,
才是他真正觊觎的目标!
这看似被押解的囚徒之路,在他心中,已然成为了一条通往力量巅峰的荆棘密道。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龙象之力,只是他叩响佛门圣地的第一块敲门砖。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慧本卷着王卫东飞天而行,
看着脚下的大地身边的白云,更加坚定了王卫东的练武之心!
摩尼寺并非建在寻常山峦之上,而是隐藏于一片终年不散的云海之中。
九座形如莲瓣的奇峰拱卫着中央最高、最宏伟的主峰——大须弥山。
山体并非土石,而是某种暗金色的奇异金属,在日光下流淌着温润厚重的佛光。
巨大的锁链如同神龙,从主峰延伸至其余八峰,其上刻满梵文,既是通道,也是封印。
云海翻腾,时有金色佛光破云而出,隐约可见峰顶巍峨的殿宇轮廓,庄严神圣,不似人间。
血衣伏龙僧慧本带着王卫东,并非攀爬,而是踏上一道从云海中升起的、散发着纯粹佛光的阶梯。
每一步踏下,脚下光阶便微微荡漾,发出清越的梵音。
云气拂面,带着浓郁的檀香和一种洗涤心灵的奇异力量。
王卫东丹田处的“金刚锁”印,
在这浓郁的佛门气息中微微发热,带着一种警示的意味,让他不敢妄动空间之力。
穿过厚重的、刻满“卍”字符的青铜寺门,景象豁然开朗。
巨大的广场由整块温润白玉铺就,纤尘不染。
广场尽头,便是摩尼寺的核心——万佛殿。
殿宇高耸入云,
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的暗金色材质筑成,
檐角悬挂着无数金色的梵铃,无风自动,发出连绵不绝、洗涤神魂的诵经之声。
殿前矗立着九根接天连地的巨大青铜柱,柱身浮雕着三世佛陀的无上妙相:
过去佛——燃灯古佛手持明灯,照破万古长夜;
现在佛——释迦牟尼佛结跏趺坐,宝相庄严;
未来佛——弥勒佛袒胸露腹,笑看未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并非单纯的武力威压,而是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汇聚了亿万信仰的精神力场。
王卫东感觉自己仿佛一粒微尘落入了浩瀚星河,渺小感油然而生。
他体内的《长春功》内息变得异常活跃,
却又被那无处不在的佛光和精神力场隐隐压制着;
新得的《龙象般若功》之力,
则在佛光浸润下显得更加凝练,
但丹田的“金刚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他此地的森严。
“在此等候。”慧本的声音打断了王卫东的震撼。
他血色的僧衣在庄严肃穆的金色佛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却又诡异地和谐。
他独自步入万佛殿深处,
留下王卫东一人站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广场上,
承受着四面八方无形的审视与浩瀚佛威的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万佛殿那沉重得仿佛能隔绝时空的殿门,无声地向内开启。
没有光线透出,只有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暗金色光辉从殿内流淌出来。
“进来。”慧本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王卫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杂念,迈步踏入。
殿内的景象更是超乎想象。
空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拓宽,
一根根同样暗金色的巨柱支撑着高不可见的穹顶,
柱身流淌着液态般的佛光。
穹顶之上,
并非屋瓦,
而是一片旋转的、由无数金色梵文构成的浩瀚星河!
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微小的佛陀虚影,
发出亿万道柔和却蕴含无上威严的光线,
照亮了整个大殿。
大殿的尽头,
并非供奉着巨大的佛像,
而是一个悬浮于半空、由纯粹佛光构成的巨大“卍”字法轮。
法轮缓缓旋转,
每一次转动都引动殿内浩瀚的精神力场随之波动,发出如同宇宙初开般的低沉嗡鸣。
法轮之下,一个身影静静盘坐于虚空。
他身披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僧袍,
身形枯瘦,面容清癯,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记录着无尽岁月。
他闭着眼,仿佛与身下的虚空融为一体,又仿佛是整个大殿、这片佛国、乃至那旋转法轮的核心。
他便是摩尼寺当代主持——玄苦大师。
王卫东踏入殿内的瞬间,玄苦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凡人的眼睛。
左眼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时光碎片在流转、生灭,演绎着过去种种因缘际会;
右眼则一片混沌,如同孕育着无量未来的星云旋涡,深邃得让人灵魂都要陷落。
当那双眼睛落在王卫东身上时,
王卫东感觉自己从肉体到灵魂,从出生到现在,
除了隐秘的太初小世界之外,
都仿佛被投入了时光长河,被那双眼睛从过去到未来彻底洞穿、解析!
无形的精神风暴瞬间席卷王卫东的识海!
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叶扁舟,被抛入了惊涛骇浪之中!
过往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腾闪现:
三水湾的晨雾、林白芷含泪的眼、青霉素玻璃瓶的冰冷、雷啸天临死前的狰狞……
除了有关太初小世界的信息外,
都在意识深处一闪而逝!
“唔!”王卫东闷哼一声,头痛欲裂,七窍之中竟渗出细密的血丝!
他死死咬住牙关,
全力护持心神,
同时将关于太初小世界和空间之力的核心秘密,死死锁在识海最深处,
用尽所有意志力抵抗着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
玄苦大师的目光在王卫东身上停留了足足十息。
这十息对王卫东而言如同千年般漫长。
最终,那浩瀚如渊的精神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
玄苦大师古井无波的脸上,
那如同石刻般的皱纹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万年冰川裂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透出一点难以言喻的……困惑与探究?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负奇异因果、灵魂深处藏着连他都无法彻底看透的“异物”的年轻人?
一种迥异于此界、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灵魂?
一股积极向上,唯我独尊的精神气息(民主社会公民的自信,加之太初小世界的加持养成的)?
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属于空间的气息感?!!
此子不凡!
非魔非佛,命格混沌,身负大因果!
杀之?或有大业力!
放之?恐生变数!
唯有……纳入佛门,置于眼下,以佛力慢慢度化、探究、掌控。
佛门或可大兴!!
“慧本。”
玄苦大师开口,声音不高,
却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带着抚平一切波澜的奇异力量。
他并未对王卫东说一个字,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慧本。
“弟子在。”慧本躬身。
“此子身染我寺《龙象》因果,然其心尚存一丝向佛之念,根骨亦属上乘。
杀生不如度生。”
玄苦的声音平淡无波,
“赐其法号‘慧空’,入我门下,为汝师弟。
今于万佛殿前,
由吾亲自为其剃度,
种下‘菩提心印’,
永镇其心,
使其皈依我佛,永不生叛逆之念。”
“谨遵法旨!”
慧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主持果然也察觉到此子的特异之处!
亲自剃度,种下心印,这是要将此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慧空?
好一个“空”字,既是警示,亦是期许?
他看向王卫东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王卫东心中剧震!
玄苦大师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他心上。
剃度?
师弟?
这身份来得太过突然和尊崇!
但“菩提心印”……一听便知是比“金刚锁”更可怕、更深入灵魂的枷锁!
主持显然看出了他的部分不凡,却又无法完全看透,故以此种方式牢牢掌控!
反抗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有着获得功法的可能,
王卫东绝对要加入摩尼寺,
这是此世界的大粗腿,
是大靠山!
即使将来想走,也是想走就走!
他脸上瞬间浮现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之色,
双膝跪倒在冰冷温润的白玉地面上,
额头触地,声音带着激动与虔诚的颤抖:
“弟子……弟子慧空,叩谢师尊慈悲!
愿永皈我佛,聆听教诲!”
他将“慧空”二字咬得极重,仿佛在确认自己的新生。
玄苦大师枯瘦的右手缓缓抬起,并未取剃刀,而是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照彻灵魂本源的金色佛光!
“稽首皈依佛,法僧三宝尊。
剃除烦恼丝,断尽诸俗尘。
菩提心为种,般若智生根。永驻金刚地,不堕轮回门……”
低沉、庄严、仿佛蕴含宇宙至理的梵唱声从玄苦口中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引动万佛殿穹顶的梵文星河随之明灭,共振!
整个大殿的空间都在微微震颤!
随着梵唱,玄苦的指尖带着那点金色佛光,朝着王卫东的头顶百会穴,凌空点下!
嗡——!
王卫东浑身剧震!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温暖却又带着绝对掌控意志的精神洪流,如同开闸的天河之水,瞬间冲入他的识海!
这股力量并非破坏,而是“净化”与“烙印”!
它温柔地拂过王卫东的每一点意识、每一段记忆,
将“皈依我佛”、“永不叛逆”、“以寺为家”的信念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强行刻印在他的灵魂本源深处!
与此同时,王卫东头顶的发丝,
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从发根开始,无声无息地化为点点飞灰,簌簌飘落!
没有剃刀,没有触碰,以无上佛力,直接“净化”!
这过程神圣、诡异、又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严!
王卫东紧守心神,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反抗念头,都死死压入识海最底层、那与太初小世界有着神秘联系的核心区域!
任由那股浩瀚的佛力冲刷着他的表层意识,任由那“菩提心印”的烙印在灵魂表层深深铭刻!
他如同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敞开心灵(表层)接受洗礼。
王卫东脑海中吞噬而来、残存的其他人的记忆残片,都冰融雪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直以来困扰王卫东的精神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王卫东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
当最后一丝发丝化为飞灰,王卫东的头顶变得光洁圆润。
玄苦大师指尖的金光也缓缓敛去。
他收回手指,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
“既入空门,当舍尘名。
慧空,自今日起,汝为我座下弟子,摩尼寺玄字辈门人。
慧本,带汝师弟去‘藏经武海’与‘万佛经窟’,授其权限,允其自由翻阅抄录。
寺中武学经义,皆可习之。”
“谨遵法旨!”慧本合十躬身,看向王卫东(慧空)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师弟,随我来。”
“谢师尊恩典!”
王卫东心中大喜,躬身施礼:
“弟子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师尊!”
玄苦面露笑意,感觉到王卫东的有趣,没有一丝被强迫的不满,也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
“慧空,说吧!什么事?”
王卫东郑重的问道:“本寺可有禁忌?可要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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