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梅树枝叶,在书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叶风展开父亲留下的羊皮地图,指尖沿着标注的路线滑向江南一带。
陆小凤后人现居百花楼...叶风念出信笺上的字句,突然皱眉,等等,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西门雪正在擦拭她的佩剑,闻言抬头:什么?
叶风凑近细看,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若遇陆氏后人持凤形玉佩者,当为汝妻...他猛地抬头,又一个婚约?!
铮——
西门雪的剑尖抵在叶风喉间,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寒光。她眼中怒火与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交织:叶!风!
这不能怪我!叶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父亲到底给我安排了多少门亲事?
西门雪收剑入鞘,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剑柄捏碎。她转身走向书架,背对着叶风时肩膀线条紧绷:陆小凤的后人...是男是女?
信上没说。叶风挠头,只知道会使灵犀一指,而且...他瞥了西门雪一眼,行踪飘忽,是个浪子。
西门雪冷笑一声:倒是与你般配。
叶风绕到她面前,忽然笑了:西门小姐这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西门雪耳根通红,我只是...只是...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拍在桌上,根据天香阁的情报,陆小凤最后一位嫡传弟子确实隐居在江南百花楼,性别不详,但近年来有人在赌坊、青楼等地见过一个会使灵犀一指的年轻人。
叶风挑眉:所以冷阁主早就知道?
西门雪——或者说此刻已经切换到冷无霜状态的她——眯起眼睛: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她指尖轻抚竹简,比如这位陆氏后人最喜欢在扬州醉仙楼出没,而且...特别钟爱西域葡萄酒。
叶风想起老管家准备的那两瓶酒,恍然大悟:所以你父亲才...
父亲什么都知道。冷无霜打断他,包括你可能会有多少门婚约。她突然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记住,拜过天地的是我们。其他婚约...她冷笑,得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叶风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此刻的西门雪浑身散发着天香阁主的凌厉气势,与昨夜那个在他怀中颤抖的少女判若两人。这种反差竟让他心跳加速。
那我们何时启程?叶风转移话题。
现在。西门雪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对了...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那里...还疼吗?
叶风一愣,随即会意,嘴角不自觉上扬:西门小姐这是关心为夫?
闭嘴!西门雪头也不回地扔来一个小瓷瓶,涂上!别耽误行程!
叶风接住瓷瓶,打开嗅了嗅,是上等的金疮药。他心头一暖,抬头时西门雪已经不见人影。窗台上只留下一枝新折的梅花,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
马厩前,西门雪已经换回男装,正冷着脸检查马鞍。叶风拎着简单的行囊走来,看到两匹骏马已经备好,其中一匹的鞍上铺着厚厚的软垫。
夫君真贴心~叶风忍不住调侃。
西门雪瞪他一眼:再叫一声,我就让你走路去扬州!
叶风笑着翻身上马,动作比往常小心了些。西门雪装作没看见,但策马前行时却特意放慢了速度。
陆小凤的后人...叶风在马上舒展了一下身体,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人?
西门雪目视前方:风流成性,狡黠如狐,满口谎言...她瞥了叶风一眼,跟你差不多。
叶风大笑:那岂不是我的知己?
西门雪突然加速,溅了叶风一身泥水。
叶风摇头轻笑,催马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奔驰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路边的野花在马蹄声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傍晚时分,两人在一处溪边歇脚。西门雪生火,叶风去打水。当他弯腰时,怀中的梅花玉佩突然滑了出来,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说起来...叶风摩挲着玉佩,陆家的信物是凤形玉佩?
西门雪往火堆里扔了根树枝,火星四溅:怎么,迫不及待想见你的未婚妻
也可能是未婚夫呢?叶风故意道。
西门雪手中的树枝一声断成两截。
叶风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陆小凤的后人若是个男子,这婚约自然作废。
西门雪轻哼一声,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画像扔给叶风:天香阁密探三年前所绘。
叶风展开画像,上面是个蒙着面纱的身影,纤细修长,性别难辨。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手——手指修长如玉,正以经典的灵犀一指姿势夹住一片飘落的树叶。
神秘兮兮的...叶风嘀咕,倒是很有陆小凤的风格。
西门雪添了把柴火,火光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传闻这人能易容千面,男女老少皆可扮得惟妙惟肖。江湖上没人知道他真实样貌...她顿了顿,或者她。
叶风收起画像,突然笑了:有意思。看来这次扬州之行不会无聊了。
西门雪冷冷道:找到人,拿到剑谱,然后...她眯起眼睛,我要亲自会会这位灵犀一指的传人。
溪水潺潺,倒映着两人各怀心思的面容。远处,一轮红日正缓缓西沉,为他们的旅途染上血色余晖。不知为何,叶风有种预感,这次寻找陆氏后人的旅程,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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