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到家,季知好就睡着了。
季宴礼停好车后,下车把她抱进了房间,安顿她睡下。
我正准备去洗澡。
这时,季宴礼的手机不停地响,他每次都只是瞥一眼就挂断。
他看起来很不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在旁边他不敢接电话。
我拿着换洗衣物和手机走进浴室。
把东西放好后,我打开水龙头,门留了条缝,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我听到季宴礼压低声音在打电话。
既然这样,我给周芙打电话,却只听到忙音。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季宴礼正在和她通电话。
我气得手直发抖,匆匆洗完澡就走出了浴室。
季宴礼听到我的脚步声,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从阳台走进房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亲爱的,你洗完了?”
他挤出一个笑容,从我手里拿过毛巾,站在我身后要给我擦头发。
我知道他心不在焉,便随口问道:“刚才谁给你打电话了?”
我话还没说完,季宴礼就回答道:“是我妈。”
突然,季知好哭了起来,季宴礼慌了神。
他把毛巾塞到我手里,赶紧跑到她的房间,躲避我的追问。
我拿着毛巾呆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我知道季宴礼又撒谎了,因为那通电话不可能是他妈妈打来的,我已经拨打过他妈妈的号码,确认她没有打过电话。
我靠在浴室的墙上,感到无比的无助。
就在这时,季宴礼抱着季知好走了进来。
她醒了是因为要上厕所,所以他带她来卫生间。
季知好还半梦半醒的,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小便。
看来她晚饭时肯定喝了太多水。
突然,季宴礼的手机又响了。
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手机铃声格外刺耳。
季宴礼吓了一跳,慌乱中伸手去拿手机,忘了自己还抱着季知好。
季知好滑了一下摔倒了,先撞到了马桶,然后又摔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却没能及时接住她。
她从马桶座上摔到了潮湿的地面上,此刻正痛苦地大哭起来。
我冲过去,季宴礼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抱起女儿,发现她的嘴唇磕破了正在流血。
“季宴礼,你这个蠢货!”
我冲着呆立在原地的他大喊,然后抱着季知好离开了卫生间。
季知好哭着,肿起的嘴唇直颤抖。
我坐在沙发上,用纸巾擦去她嘴唇上的血迹,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手机还在响,而季宴礼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惊魂未定。
或许是他的粗心大意让他感到愧疚。
不管怎样,他跟着我出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季知好流血的嘴唇,试图安慰她。
我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按压着季知好的嘴唇,不停地亲吻她的额头,安抚着她。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我的心头。
我从未想过,那个我一直认为是完美丈夫和优秀父亲的男人,竟然会痴迷于另一个女人,以至于忘了自己的女儿。
季知好还这么小,却成了我们摇摇欲坠的婚姻的牺牲品。
我再也无法忍受,大喊道:“接那该死的电话!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执着地给你打电话!接啊!”
我紧紧抱着季知好,季宴礼赶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亲爱的女儿刚刚从安稳的睡梦中醒来,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而且,她还没从摔倒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又被吓得不轻。
我满心懊悔,真不该让季宴礼照顾季知好。
最后,我坐在沙发上,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着季知好的血,抽泣着说:“宝贝,别哭,妈妈对不起你!”
我抱着她,泪水止不住地流。
“亲爱的,我真的很抱歉。我……” 季宴礼慌乱又无措。
我怒视着他,因为大喊而声音沙哑:“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有吗?看着我,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你还有脸面对你的女儿吗?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季宴礼显得很慌张,他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嘴唇抽搐着,不敢看我的眼睛。“我…… 是…… 周芙。她在和别人见面,怕你发现,想让我帮她打掩护。所以,她打电话来问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让你对我有不好的看法,所以瞒着你。我知道你讨厌这些事。”
季宴礼的声音颤抖着,但他的解释听起来很真诚。
他甚至流露出一种恳切和脆弱的神情。
我看着他,感到十分失望,因为他不肯说实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而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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