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没过几天，糟心事就找上门了。
就在苏璃的“璃光灵饮”斜对面，隔着一道街，原本一家卖煎饼果子的摊子，突然改头换面。
支起个崭新的遮阳棚，红底白字，大大咧咧地写着“爽口鲜果茶”几个字。
连摆在外面的价格牌子，都做得跟苏璃的有点像，就是字体粗笨了些，颜色也更扎眼。
起初苏璃没太在意。
这条街又不是她家开的，还能不让别人做生意了？
可很快，她就觉出不对劲了。
那家“爽口鲜果茶”卖的，赫然也是“美颜莓果茶”、“提神柑橘茶”！连名字都只差一两个字！
价格却明晃晃地标着：一块一杯！比苏璃的一块五便宜了整整五毛钱！
“老板娘，对面那家……跟你家卖的差不多啊，咋便宜这么多？”
一个熟客大爷端着苏璃家的柑橘茶，努努嘴朝对面示意，脸上带着疑惑。
苏璃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撑着笑：
“大爷，各家有各家的做法，原料不一样，味道肯定也不同。
您尝尝看，咱家这柑橘味儿正不正？”
大爷咂摸一口，点点头：“嗯，是比你之前那个更清香点，喝完脑门子都凉丝丝的，得劲！”
说完，又狐疑地瞟了眼对面排起的短队，
“就是……便宜那么多，别是加了啥乱七八糟的糖精吧？”
这话像根小刺，轻轻扎了苏璃一下。
她维持着笑容送走大爷，再抬头看向对面时，眼神冷了下来。
抄袭。赤裸裸的抄袭。
不仅抄袭产品名，连她挂在摊子旁边、写着新品介绍的小黑板，对面也学了个七八成。
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透着股急功近利的粗糙感。
辍学在家，经常来帮忙的邻居小雅气得脸都红了，趁着倒水的功夫，凑到苏璃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
“璃姐！他们也太不要脸了！明目张胆地抄！
还卖那么便宜！这不是抢生意吗？”
苏璃没说话，只是默默擦着已经很干净的台面。
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抹布边缘，心里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带着委屈，还有种被侵犯的恶心感。
那是她熬夜在空间里，一遍遍调试，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弄出来的方子！
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地偷了去，还拿来低价挤兑她？
凭什么？
她几乎能想象出对面摊主那张带着得意和算计的脸。
也许正看着这边减少的客流，心里乐开花呢。
硬碰硬？去吵去闹？指责对方抄袭？
有什么用？这条街上，谁管你这个？价格才是硬道理。
人家便宜三毛钱，就能拉走一大批价格敏感的顾客。
降价？跟对方打价格战？
苏璃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灵泉和水果的成本摆在那里，降价就意味着降低品质，自毁长城。
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口碑和“好喝效果佳”的定位，不能就这么垮掉。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客人被抢走？
下午的生意明显淡了些。
一些熟客虽然还是来了苏璃这边，但眼神总往对面瞟，带着权衡和犹豫。
也有几个生面孔，直接就被便宜的价格吸引到了对面。
小雅一整个下午都蔫蔫的，收钱找零都没了平时的利索劲。
苏璃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摊子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希望，也系着小雅的饭碗。
收摊回家的时候，气氛有点沉闷。
李素华看出女儿脸色不对，小心地问：“璃璃，咋了？今天生意不顺？”
苏璃闷头推着车，没吱声。
苏建国蹲在门口抽烟，烟雾缭绕里，闷声闷气地开口：
“斜对面那家，学咱们卖茶呢，还便宜。”
李素华“啊”了一声，脸上瞬间爬满了愁容：
“这……这咋办？这不是欺负人吗？”
“没事，妈。” 苏璃把车支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人要学，咱们拦不住。做好自己的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晚上躺在床上，苏璃翻来覆去睡不着。
对面摊子那刺眼的招牌和价格牌，老在眼前晃。
不能乱。越是这样，越不能乱。
她得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第二天，苏璃照常出摊。
她没去看对面，而是更仔细地擦拭每一个杯子，把台面收拾得一尘不染。
脸上甚至还带着比平时更温和的笑意。
“小雅，精神点。” 她低声对蔫头耷脑的小雅说，
“咱们越是这样，别人越看笑话。咱们的东西好，不怕比。”
小雅看着苏璃镇定的样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力点了点头。
苏璃知道，光稳住阵脚还不够。
她得有新东西，能牢牢抓住那些真正认可品质的顾客。
晚上，她再次进入空间。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试验大批量配方，而是静下心来，像以前一样，仔细感受着不同灵泉比例、不同水果搭配带来的细微差别。
她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私房菜”、“隐藏菜单”的概念。
对啊，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摆出来呢？
她可以做一些更特别、更费功夫的“限量款”。
只卖给真正的熟客，或者懂得欣赏的人。制造一种稀缺性和专属感。
这个念头让她兴奋起来。
她开始利用空间的时间差，尝试一些更大胆的搭配。
比如，用极微量灵泉长时间浸泡某种花香，提取其精华，再融入茶底。
或者，尝试将两种属性温和的灵植果汁进行调配，追求更复合、更奇妙的口感。
失败了，就倒掉重来。
反正空间里时间多。
外界三天，空间里近乎一个月过去。
苏璃的眼睛因为缺乏睡眠有些泛红，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成功了两种。
一种叫“月下桂影”，用了灵泉浸泡的干桂花和一点点蜂蜜，茶汤澄澈，香气幽远绵长，喝下去有种心神安宁的感觉，适合晚上睡前小酌。
另一种叫“晨曦露”，用了好几种柑橘类水果的混合汁液，加入了一味有极微弱提神效果的灵植草叶，口感层次极其丰富，清爽醒神，是早餐绝配。
这两种茶，制作工艺复杂，灵泉用量也更精准，无法大量供应。
苏璃决定，每天每种只做十杯，不写在菜单上，只口耳相传，或者看心情推荐给有缘的熟客。
价格定得稍高，一块二一杯。
同时，她让父亲苏建国帮忙，用木板做了个更精致的小架子，把店面收拾得更加清爽利落。
母亲李素华也主动提出，白天没事可以过来帮忙洗洗杯子、收收钱，让苏璃能专心调配茶饮。
“妈，您身体刚好点……” 苏璃有点担心。
“没事儿，坐着收钱又不累。”
李素华摆摆手，
“我看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心里着急。帮把手，我也踏实。”
父母的支持，像一股暖流，悄悄熨帖了苏璃因被抄袭而有些发冷的心。
“限量隐藏菜单”推出的第一天，效果并不明显。只有极少数熟客好奇尝试。
但好东西自己会说话。
过了两天，开始有熟客悄悄问：
“老板娘，今天还有那个‘月下桂影’吗？
给我留一杯，昨晚喝了一杯，睡得特别踏实！”
“那个‘晨曦露’也太提神了！比我喝两杯咖啡都管用，还不上头！”
口碑渐渐传开。
虽然量少，但这两种神秘又效果显着的“隐藏菜单”，成功地在老顾客中制造了话题和期待感。
人们都有点猎奇和追求独特的心理，尤其是苏璃的茶本身效果就好，这“隐藏款”更添了几分吸引力。
对面摊子的低价策略，确实拉走了一些图便宜的流动顾客。
但苏璃摊前，那些真正追求品质、认可她手艺的老主顾，反而来得更勤了，粘性更高了。
甚至有人专门冲着她家的“隐藏菜单”而来。
生意稳住了，甚至因为话题性，比之前还多了些新面孔来“探秘”。
小雅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干活更加卖力。
李素华坐在小马扎上，笑着收钱找零，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眼里满是骄傲。
苏璃看着这一幕，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抄袭是打不死的。
但只要她跑得足够快，不断拿出别人模仿不了的新东西，就能一直站在前面。
她心里盘算着，光是靠自己和家人，精力终究有限。
要想发展，是得请人了。
得找两个踏实可靠的，帮她分担日常的售卖，她才能腾出更多精力去研发新品，去琢磨更大的事情。
这个念头，像颗种子，在她心里疯狂的生长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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