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绵绵细雨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下。
一直到傍晚还没停。
叶南依没接到雷战和江野的消息，又不能冒然给他们打电话，不管她是给雷战发消息，还是给江野发信息都得不到回复。
晚饭前，她给厉北寒打了个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心不在焉地陪顾冉吃饭，顾冉也看出来她有些愣神了。
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怎么了？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你可以吩咐厨房，做你喜欢吃的。”
一旁的阿莹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两天的顾总和之前真是大不一样。
她第一次见顾冉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包容度这么高。
叶南依回过神来，魂不守舍地摇摇头。
客厅电视机里传出最新报道：
“本台消息，帝都病毒人数还在持续上涨，华都医学院院士不幸感染，脑外科医生顾司琛带领的国外医疗团队中，也有两名医护人员确诊……”
听到顾司琛的名字，顾冉一愣，随即立刻放下筷子，起身拨了通电话出去。
“帝都的情况那么危急，你倒是大义凛然啊……你是觉得我平时太闲，想让我去给你收尸是不是……”顾冉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不知道顾司琛又说了什么，顾冉冷哼一声，离开了餐厅。
叶南依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
起身路过客厅的时候，电视里再度响起女播音员的声音。
“近日，多家媒体报道，周一首统选举，参选人名单中，其中有一位是多年前华国首统候选人代表，凌强东。
当年凌强东曾担任华国理事会代表，曾带领华国多家企业进军国外市场，为华国国民人均产值的提高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包括……”
凌家？凌强东。
叶南依眉头紧皱，上楼的动作顿住。
顾冉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也注意到这个新闻了。
刚才紧皱的眉宇还没舒展开，就又皱在了一起。
看到这些夸赞凌强东的播报，顾冉咬了咬牙。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响起一声冷哼。
“哼……若是全国人民都知道，当年病毒感染初期，凌强东想将病毒传播到华国各地，他们还会不会是这个反应。”
叶南依转过头，就见背着手的顾常铭怒气冲冲地盯着电视。
一时间，她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不是说顾老爷子有阿尔兹海默症吗？
这说话条理清晰，完全感觉不到。
正如他一本正经，一丝不苟的穿着长相。
“爸……”顾冉叫了一声。
顾常铭冲顾冉微微点头，“冉冉，虽然顾潇那个人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总归是个好首统，这次选举，你必须站在他那边。”
顾冉知道，父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现在是清醒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
顾常铭盯着电视，又抬眸看了眼叶南依，见她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解释道：
“当时华国人口居多，老龄化严重，穷人更多，整个华国的经济在世界排名不高。当时某些地区的养老金入不敷出，只能从国.库里往外补，这直接拉低国家经济。
要知道，国家的经济也是涉及国家安全的一部分，国家生产总值下降，经济走势低迷，当时又正赶上病毒在第一大经济发展的城市爆发。那时的华国可谓是如履薄冰。”
顾常铭又接着说：“病毒初期的时候，死亡率最高的人群是在六七十岁的老人身上，凌强东就提议，可以将病毒扩散出去，借着这次病毒，解决一部分华国老龄化人群。
也可以将华都打造成权.利制度国.家，减少华国人口，剥削人民权利，负担人口减少经济才会上涨。政界掌握的资源只给一部分人享有。
把治疗费用提高，让那些买不起药看不起病的穷人，不要拖垮国家的Gdp。”
听到顾常铭的话，叶南依简直大跌眼镜，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愣在原地。
脸色顷刻间煞白，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真的依凌强东所言，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的人之前也配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
“当时为了守住那场病毒只在帝都爆发不传播到其他城市，牺牲了很多人。虽然凌强东的提议并没有被采纳，但是不影响他有过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甚至他曾经还联合过财阀和理事会的人，想要暗地里实施这样的政策。”
说到最后，顾常铭看向顾冉，“所以无论如何，华国都不能落入凌强东的手里，不然华国的人民都会置身在水深火热当中。”
这话叶南依也曾听顾潇说过。
她现在好像能理解顾潇的很多做法了。
顾常铭：“凌强东这么些年在国外处心积虑的设计这一切，又赶上病毒爆发这样的节点，很难把他从这件事里撇清关系，所以冉冉，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时，顾常铭握住叶南依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神色坚定。
这……是又认错了？
顾常铭的话音落下，顾冉商会的秘书就冒雨赶了过来，“顾总……不好了。”
说话间还低着浓浓地喘息声，“顾总，最新消息，病毒目前似乎有波及到华都的可能，首统府现在被民众包围了，商会里也有部分人要退出这次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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