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也逐渐发现了葛黛一直在躲着他。
他很直白地和葛黛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
葛黛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关系，我不希望我的喜欢对你造成困扰，那就不是我喜欢你的初衷了。”周晗道，“不要有压力，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周晗便仍然常常来找葛黛。
看在向晴眼里，就更加刺目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和周晗保持距离？不然他为什么还老是来找你？”
葛黛：“不是……我没有给过他回应……”
这是她和向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把周晗也扯进来。
向晴越发气急败坏。
“去和周晗说得更清楚点，你不喜欢他，也不想搭理他。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随便来找你了。”
葛黛愣住了。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和周晗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在一起。向晴，你做到这样的程度，真的没有必要。”
“你觉得没有，我觉得有。”向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还不习惯吗？自从你们葛家破产以后，你就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了。别忘了，你还欠着我那十万块钱。”
葛黛顿在了原地。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感觉到了强烈的恨意。
向晴，真的太过分了。
向晴嫉妒自己，她可以理解。
但为什么偏偏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平时，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向晴吧。
为什么现在非要做得这么绝。
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她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了了。
向晴轻蔑地看着葛黛。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葛黛心中很不服气，但那又怎样呢？
她倒也没那么喜欢周晗，只是看不惯有人对葛黛好。
向晴轻蔑地一笑就离开了，只留下葛黛一个人站在原地。
葛黛仰头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只觉得有千钧的重量，压在她的头上。
向晴要握着她这个把柄，到什么时候呢？
不会就要这么一辈子威胁她吧？
她不想得罪向晴，更不想跟向晴鱼死网破。
她品尝过没有钱、被众人忽略无视的日子，也品尝过出手阔绰、被众星捧月的日子。
她不想再回到黯淡无光的日子。
她想永远被众人推崇、尊重、喜欢。
而向晴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然落下。
要是向晴能够不存在就好了。
葛黛不由得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
葛黛在原地待了很久，正想离开。
突然有一个女生叫住了她：“葛黛。”
她转身，看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生。
衣着朴素，留着厚厚的刘海，戴着黑框眼镜，个子很高。
以前从来没见过。
葛黛皱了皱眉：“我认识你吗？”
那女生道：“我听到了你和向晴的对话。你们家破产了？”
葛黛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冷冷地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们家破产了，对吧。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葛黛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地跳。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向晴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又多了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
葛黛在学校里算是名人。
有陌生人能叫出她的名字，也不奇怪。
麻烦就麻烦在，陌生人也听到了她的秘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女生向前一步：“你应该很恨向晴吧。她那个样子，连我一个旁观者看了都痛恨，更别说是你了。”
葛黛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确实很恨向晴。
那女生道：“她会一直拿捏着你的秘密。你就打算这么被她操控一辈子吗？”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葛黛声音嘶哑地开口。
“如果她死了呢？死人才会永远保守住秘密。”
葛黛蓦地抬起头。
她突然意识到，对方似乎没有在开玩笑。
女生冷静地看着她，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冷酷。就像是蛇的眼睛。
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认识一下吧，我叫端木怡。”
……
端木怡信奉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有恨的人，葛黛也有恨的人。
那她们就永远是最好的同盟。
那天听完两人的对话，端木怡主动找上了葛黛，然后问她：“你想要解决向晴吗？”
葛黛道：“你不会是想杀人吧？”
“杀人又如何。是他们先逼我们的。”
“可是……我不敢。”葛黛觉得这太异想天开了。
端木怡在心中冷笑几声。
葛黛一直是校园风云人物，平时一呼百应。
她还以为对方有多厉害呢。
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胆小。
“不敢？那你看着我来好了。”端木怡道，“其他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和向晴说一声，今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让她到教学楼的顶楼去；你跟着一起来。只是这样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可以做到吧？”
葛黛大概能够猜到端木怡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回来之后，她犹豫了很久，仍然把葛黛叫来了。
或许，她私底下也是希望……
端木怡能够成功的。
……
葛黛一直记得那个晚上。
她把向晴叫到了教学楼。
昏暗的楼梯间内，向晴跟在她身后，不耐烦地道：“这么晚了，你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葛黛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还好，有一道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回答了向晴的话。
“你说呢。”
端木怡缓缓地走下台阶来。
向晴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端木怡在向晴的面前站定。
端木怡个高腿长，向晴在她面前显得又矮又小，就跟个小鸡仔一样。
端木怡一直沉默地看着向晴，而葛黛有些惴惴不安。
葛黛的性格还是有点胆小怕事，她本意是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的。
要不是向晴实在是太过分，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让人忍受，她也不想把端木怡带到这里来。
她怕端木怡把事情做得太绝，抢先一步道：“我已经受够你无休止地拿那件事威胁我了——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你说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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