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
楚尘不以为意，伸手指向湖中的水道:“你看这水。”
宋霞脸上残余的红润未退，仅仅看了一眼，便感觉要爆炸。
他是想说洞中的水很多吗？
她早就十八了，成年礼都过了两年半。
就算常年在问道宗修炼，可回到家中，也会或多或少了解到一些女儿家的私事，很多话自然一点就通。
宋霞气得转身，但又实在气不过，跺了跺脚，回头拉起楚尘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剑气，顿时蓬勃欲发，似要从手上溅射，纵横在宋霞口中。
楚尘心中一惊，急忙压制身体的感觉，如果因此伤到了宋霞，他会自责的
宋霞却是已经抬起头了，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你要让体内的剑气在我口中溅射？”
“这都是身体御敌的本能反应。你知道的，作为剑修，三尺之内，人尽敌国。”楚尘解释道。
“你就是想射我，把我射死了，我就不能再烦你了。”宋霞委屈的道。
只是那若有若无的意志波动出卖了她。
“你委屈个屁！”
楚尘伸手赏了她一个爆栗。而后再次破开了冰洞，道:“我们下去吧。”
说罢，几人皆是靠近楚尘，在变化翎羽光圈的笼罩之下，一起跳入了水中。
原本几人都在身上凝聚了灵气层，要隔开湖水。
但这光圈很神奇，不仅隔绝了冰冷，还将湖水也隔开了，倒是暂且用不上灵气层了。
一入水中，几人便感觉到有一股强绝的吸力传来，将他们向下牵扯。
有几条大鱼的身影浮现，慢慢向他们包围过来。
楚尘第一时间散发出意志波动，警告那几条大鱼，锋锐的剑意直接让几条大鱼转身逃去。
秋水开口道:“世子，我们跟随引力而去。”
楚尘点头，便开始顺着引力的方向向下。
湖底很深，几人足足下沉了一刻钟，才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大旋涡，像是一张深渊巨口，似乎连光线都被吞噬了，根本无法窥视其中究竟存在着什么。
墨千重道:“这旋涡有着超越先天极境的力量，如果没有冰凰翎羽庇护，我们已经直接被吸入其中，绞杀成碎片了。”
楚尘凝重的点了点头，带着几人继续靠近，站到了旋涡中心。
“咚！”
一声巨大的心跳声响起。
秋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跳动了起来，异常有力，四周都能听见。
“秋水，怎么样了？”楚尘问道。
秋水想了想，道:“世子，秋水似乎要出圈，才能与之真正共鸣。”
“出圈？”楚尘眉头一皱。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尝试的事情。
因为旋涡的力量足以绞杀他们任何一个人，如果秋水的尝试错了，那便是死亡。
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结局。
就在这时，墨千重的声音响起:“有人来了！”
只见墨千重以极快的速度在手中捏了几个印决，竟组成了一座灵阵，将几人包裹。
墨千重道:“这是一道隐匿踪迹的灵阵，我们待在其中，先看一下情况。”
说完，几人便见到远处有一道光圈挤开湖水向旋涡缓缓而来了。
待再近点，几人看清了光圈之中的人。
那是一名身着儒袍的少年，眉清目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手捧一页经文，冰凰翎羽悬于身前。若闲庭信步，在湖中独行。
不一会儿，他便驻足在了这旋涡上方。
看着漆黑的漩涡，少年的声音悠扬而起，传入了几人耳中:“一页经文百世书，学海无涯，何时能渡？”
宋霞道:“他是锦天。”
楚尘道:“你认识他？”
宋霞道:“我听说过他，文道的天才少年，手捧一页经文，时常将这句诗号挂在嘴边。”
“天才少年吗？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开这漩涡的谜题。”楚尘看着旋涡之上的少年道。
那少年目光在注视着旋涡中心，只是，并没有看到楚尘几人。
他目光闪烁，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此处竟然蕴藏如此恐怖的力量，而大危险往往都伴随着大机缘。”
楚尘心中一动，取出一块雪涟鱼的肉，按照墨千重玉筒之上记载的方法，凝练出了几滴本源。
他将本源放到光圈之外，那几滴本源瞬间被旋涡磨灭了。
但漩涡上分的少年很是不凡，他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浓郁生机。
“果然有机缘。”锦天脸上露出笑容。
而后，他直接向着旋涡中心而来了。
宋霞有些惊愕地看着楚尘的操作，只想说，不愧是人剑合一的剑修，随便出手便直接把那小伙子给骗下来了。
只是，当锦天进入旋涡中心的时候，便皱起了眉头。
这漩涡之中，除了杀机，还是杀机。
锦天顿时摇头:“不可能！一定会有生机！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一定是我没找到正确的方向去理解这种生机。”
他开始推理:“难道说，这种恐怖的力量只是错觉，这其实是一个幻阵？毕竟，冰凰遗巢的天花板境界已经被压制至先天八重，而这种力量的出现已经是严重超纲了。”
“可如果这种力量是真的呢？难道说，这漩涡之中，存在着某种规则权柄？只有权柄才能对抗权柄！”
锦天神色一动，他眸光变得炽盛，要仔细的观察旋涡。
然而，他观察了许久，却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锦天深吸一口气，伸手在虚空刻下一个字——镇！
遇事不决，暴力美学。
那镇字飞出光圈，直接化作一座大印，向着旋涡深处打去。
轰的一声！
大印在旋涡深处爆炸！
恐怖的气息开始暴动起来。
“这臭小子！怎么直接动手了！”
墨千重气道:“我们先远离旋涡，不然灵阵会被四周的能量打破！”
说完，他操控灵阵，带着几人飞离了旋涡。
旋涡之中，锦天的神色凝重，但并没有慌乱。他还在刻字，不断地轰击着旋涡。
旋涡之中的能量暴动，竟有规则之力的涟漪涌现出来了。
锦天自然感受到了，认为自己找对了方向。
“书山本无路，需自寻之！”
锦天大喜，越发疯狂的轰击旋涡。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旋涡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锦天停了下来，皱眉，难不成这条路真的行不通？
可还来不及多想，他就看到，漩涡缓缓停止了旋转，中心有无数光点涌现了出来。
一道光柱自漩涡中心冲天而起，冲破了湖底的黑暗，雪落湖的冰雪竟随着光芒在消融。
道道恐怖的力量自湖底传出，大地开始震动，四裂，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从地底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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