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民安这么久，势必要做出新的进步。”
“人不能一直固步自封，国亦如此，不要只能被比下去。”
秦想容的声音还回荡在勤政殿上空，却像是一种陌生的咒语，让大臣们懵懂，又让他们疑惑。
他们一直尊重祖宗之道，按袭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他们以为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要做出改变什么，对他们来说不仅陌生，甚至带有不知名的风险。
他们陷入沉默，就是李相也被说得语塞半天，对那新知识半天消化不了。
看着差不多了，元怀瑾也站了出来。
他站在秦想容身侧，说：“女子有一技傍身，不仅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甚至也可以保护身边的人，王妃与本王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众人视线被吸引过来，元怀瑾与秦想容站在一处，说不出的登对。只听元怀瑾开始讲述秦想容这些年的过人之举，而这些巾帼本不是应该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的。
至少，大臣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那些事，秦想容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很漂亮。他们听着，一时间还以为这只存在于某些话本之中。
说到后头，元怀瑾已经执起秦想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王妃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成为本王的累赘，而是能与本王一起分担，倒也不会让本王太过分神，省了许多麻烦。”
“如此不是对自己，对所有人都好？”
众人又是一番沉默，他们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也不知是谁说了弱弱出声：“古话说，刚柔相辅，女子还是应……”
不过那人的声音太小，很快就消失了。
元怀瑾收回目光，继续说：“本王与王妃势均力敌，相辅相成，亦不失天为。”
“此为势均力敌的爱情，也无任何违背祖宗之举。”秦想容接话，轻柔的嗓音如同一股清流，“女子当如此，也无任何不妥。”
相反地还大大有益处，这就很好了。
旁边的封丞相和秦将军看着众人似乎在适应，对视一眼也跟着开口：“老臣觉得王妃所言极是，女子若一味固于后宅，只做刻板。若能打破固受，对家国亦是一种进步。”
秦将军点点头，“誉王和誉王妃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有二人亲自做责示范，亦有保障。侯爷，老臣觉得王妃的提议可行。”
二人一番出口，又是将形势扭转。
江云臻看着二人，眼中掠过笑意，不过快得让人看不见。
“二位大人说得是有些道理。”
这话像是给了秦将军和封丞相莫大的鼓舞，二人连忙又说了许多劝言。
眼看着李相那边很快弱下势，江云臻只得无奈地看着对方。
“李相，或许试试此法，也没什么不妥的。”
李相听完差不多想吐血，怎么坚持了这么久，江云臻倒像是一点儿事儿都成不了的？
作为监国，难道对于这种事不应该强硬一些吗？
李相心里越发愤懑，连带着看江云臻都带了一股子不服气。若不是对方，他早就应该胜了。
然而江云臻只是笑着看他一眼，却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李相心里咯噔，只咬牙道：“既然侯爷已经决议，那下官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相大人不必如此垂丧。”江云臻忽然说，诧得众人抬头不解地抬头，又听他继续说：“李相大人体恤百姓，其心可表。只不过这一次的法子，尚且只是投入实验之中。”
他说着，眼神微凌，“若是不好，本侯也会撤销此法。若是好李相大人也就可以安心了。”
听到只是实验，李相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过刚刚上位，也不好一来就得罪了元怀瑾和秦想容，便也就应谢不再说话。李相想只要众人和他一样，那这样秦想容的那些怪道理就都无法成立了。
这之后不久，民间很快开设起一间间防身学馆。贵族间，都是请了女师傅进府来教。
秦想容几天以来一直在关注有关于此事的反馈，很快下人也带了好消息进来。
“主子，奴婢方才去学堂门口走了一圈，正好赶上她们下学。她们都好开心，一点儿都不嫌弃呢。”明玉高兴地说，眼里的欢喜几乎都掩饰不住。
“真的？”秦想容微喜，用帕子擦了擦明玉头上的汗。“她们都说什么了？”
说到这个，明玉捂着嘴笑了笑。
她说：“她们说现在她们学了很多，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会遇到危险了。就是……被丈夫打了，也可以还手了什么的。”
这会儿明玉有些低落，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秦想容听完亦是如此，拿着笔思忖片刻，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明玉离开之后，秦想容每天就把大量的时间都投入到写书之中。有时候若不是下人提醒，只怕都要忘了时辰。
又是休沐，元怀瑾睁眼时，下意识摸向床边，却摸到一手冰凉。
“想容？”
人已离开有一段时间，又是和之前一样。
元怀瑾起身穿了衣服，等来到外间，果真看到对方坐在窗户边写着什么。她只着一身浅色素衣，暖粉色披风无意识落下，她浑然不觉般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叹了口气，把披风给她拉了上去。
“还未完成么？”他语气心疼，让人加了屋里的碳火，“晨间凉，也不知道注意自己。为了这小说，你都快废寝忘食的了。”
如果不是有他和丫鬟们提醒着，只怕秦想容是真的要忘记了。
秦想容回神，搓了搓微凉的小手，“我这都快写完了，写完了就休息。”
不过这话没什么可信度，上一个短篇完成之前她也是这么说的。秦想容似乎也意识到了，放下笔说：“其实我也挺享受现在这种受人爱戴的感觉，一想到这个…动力就来了。”
“原是这样。”
元怀瑾轻笑，看着面前摆了一晚上的凉茶，眸中掠过什么，却快得让人捉不住。
“想容，你想不想做皇后？”
做天下女子之表率，同样受人爱戴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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